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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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執袂的臉都蒼白了“剛剛的覺好奇怪。”她輕輕地咬着下,把腦袋偏向一邊“好像雪花一樣。”
“雪花?”明遠一邊摟抱着執袂仍然在顫抖的身體,另一隻手一邊撫摸着她的頭髮。難道她的意思是,自己温柔而舒緩的愛撫,無休無止地持續的模樣,宛如是漫天優雅的飄雪,無法停歇?
明遠對執袂有着不可能忍耐哪怕一秒鐘的情,然而他一直是把自己這種即將滿溢出來的愛用更温柔、而不是更烈的方式表達出來。
如同那鋪天蓋地的鵝大雪,明明暗藏着那樣罕見的瘋狂般的燃燒,卻是用那麼有條不紊的輕盈的姿態,緩慢地飄舞着。
“和往常不一樣,”執袂把視線投向虛空中的某一個點上“覺自己彷彿一片飄墜的雪花,”她的聲音,充滿了傷般的困惑“身體像雪花一樣柔軟而自由了,連時間和生死都停歇了,宛如非現實世界的幻影,我覺我整個人像雪花那樣在天空中飛舞。”執袂無法理解自己的覺,然而明遠明白,那種困惑正是已經達到了的愉悦極致的證據。所有的技藝學習都會在某一天像破殼而出一樣突然變得練起來。跆拳道也好,英語學習也好,都是同樣的道理。
從某個時間開始,技藝會突然上升到一個嶄新的高水平。而此前,雖然每天都有練習,但並不是每都可以得到提升,必須要在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會像上了一個新台階一樣得到真正的提升。
這大概就是所謂量變積累達到質變的道理吧?同樣的道理,的愉悦也是如此。在今晚之前,雖然執袂這塊女處地已經慢慢被明遠開發出來,但是她似乎僅僅能夠達到高而已。
身體的動和嘴裏發出的呻都能讓明遠覺到執袂在仙死地接着高的到來。然而那只是的一般水平而已,並沒有再深入一步,觸及所謂的愉悦的極致。
不敢相信自己身體的變化的執袂,好像對自己的身體不再像是自己的而到有些生氣,把腦袋仍舊扭向一邊;然而明遠卻抱着這樣困惑而氣結的執袂,為這個從前還對一無所知的少女能夠一步一步慢慢受到高、並且最終體會到的愉悦的極致而倍受動。
已經有一條新的紐帶,把自己和執袂牽連在一起了。男人喜歡幼稚的未成的少女的身體,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想要享受將這個少女的身體慢慢地開發出來,並讓她最終達到愛的巔峯的這一個過程。
看上去男人好像是在一味地奉獻自己,像教練一樣,提供自己的身體和靈魂,讓女人發見另一個美好的新世界;然而帶領着自己喜歡的女人探索愛的最高峯,也足以讓男人產生一種無法形容的接近幸福的滿足。
當然,成了的懂得享受的愉悦的女人,也可以用自己的烈的愛和温柔的等待,去開墾未解風情的少年的心和身體,把他培養成熱愛這個世界的真正的男人。
“你説你的身體像雪花一樣柔軟嗎?”明遠開玩笑地伸手輕輕捏了捏執袂的尖。馬上就被執袂回了一句“討厭啦”然後她伸手過來反擊似的捏了捏明遠的尖。就這樣在牀上嬉鬧了一通,實在玩累了。兩個人又平靜地相互摟抱着。
執袂把腦袋埋在明遠的臂膀裏,慢慢地説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把暖氣開得太大了,覺冬天快要結束了呢。”倒不是什麼暖氣的緣故,這個冬季也的確快要結束了。時序已經到了二月中旬,白晝若是陽光明朗,氣温還會出乎意料的高,街上已經有時髦的年輕人穿奼紫嫣紅的單衣招搖過市了。説起來,現在街上年輕人越來越多了,大概是寒假已經到來的緣故吧。
“是啊,”明遠回答道“寧致都放寒假了。寒假過後,就是天了吧?”提到寧致,執袂稍微移動了一下腦袋“寧致放寒假了呀。”寧致是在前幾天放的寒假,他打電話給明遠,告訴父親説他想去療養院看看繼母。
每次放寒暑假,寧致都會去看看雖然沒什麼情但是如果不去也太説不過去了的繼母。明遠當然答應了。因為和子分居之後,寧致是歸自己管,所以這孩子每次去看他繼母,都會在之前打個電話給自己。
就算是去城郊的療養院看他母親的時候都打個電話告知自己,和同學出去旅遊什麼的,當然就更加會詳盡地把情況告訴自己再走。兒子其實是很乖的。明遠也就是在非常信賴這個做什麼事情都很自覺的兒子的基礎上,才放心地讓他在升入高中的時候一個人搬到學校附近的公寓住的。
已經十七歲的兒子,一直很讓明遠放心。這個乖孩子做事情都很有分寸。
“在天到來之前,還想去別的地方受一下雪花的風情。”執袂一開始慨冬天快要結束了,原來是為了鋪墊這句話啊。明遠想到自己在這個冬天還有一個節假期,但是寒假的圖書市場的搶佔工作,也必須在這個假期完成了。
當然下屬的那些職員甚至中層領導們都可以休假,身為社長的自己,恐怕是不能有閒情逸致去什麼地方旅行了。
“你想去哪兒玩?”雖然心裏那樣盤算着,但是明遠覺得如果很近的話,擠出一兩天來也不是問題。執袂説想去本新瀉縣的越後湯澤温泉,明遠知道那裏是川端康成創作小説《雪國》的著名温泉聖地。
她大概是想去受雪花飄灑在天温泉上、又瞬間融化的動人詩情吧?如果是去本,而且只是想泡泡温泉而已,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就這麼一兩天也實在不會耽誤太多的工作。
知道執袂非常的喜歡飄雪,明遠下定決心要擠時間陪她去。非去不可。
“我們一起去。”完全沒想到可以得到明遠的答應的執袂高興地拍起手來,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停地追問“真的嗎?”、“不會反悔吧?”之類的。執袂一副“現在就想去了”的表情,然後閉上眼睛彷彿在想象雪花飄墜在天温泉水面上的情景。突然,她睜開眼睛説:“在萬籟俱寂飄雪的夜晚,若是沒有堵住耳朵,好像真的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居然還有這樣的説法,明遠不住問:“你聽誰説的?”
“寧致説的,”執袂笑了起來“有時候我還真是佩服那孩子。”這應該不是什麼值得佩服的事情吧?不過自己的兒子被人佩服,身為父親的明遠還是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笑了之後明遠覺得喉嚨有些幹,執袂就已經撒嬌地説要喝水。明遠起身裹上浴衣到廚房給執袂倒水,折回來的時候,執袂已經坐了起來,右手握着話筒,左手的食指纏繞着雪白的電話線玩兒。
不知道是和誰打電話,她笑得很開心。
“先是放學後在圖書館留堂一個小時,後來又被罰打掃衞生間一週?”執袂一邊這樣説着,一邊咧開嘴“咯咯”的笑。
看到明遠過來了,就對電話裏説“你爸爸來了,換他接啦”説完就把話筒遞過去,然後接過明遠手裏的玻璃杯,把裏頭的水一飲而盡。
卧室裏的這個電話是和家裏其他房間的電話聯網的。方便在這種時候接電話。倒是沒想到是寧致打過來的。他大概是打電話過來,告訴自己他母親的情況吧?但是當着執袂的面,明遠又不好意思和兒子聊子的病情。
兒子剛剛還和執袂通過話,應該也知道執袂就是旁邊,所以不大可能和自己説他繼母的事情吧?
然而明遠正這樣想着,卻聽見寧致在電話那頭開始大談特談子的事情,還説什麼病情不太穩定,很希望父親也去探望一下之類的。兒子這樣做,好像是故意讓自己在執袂面前難堪似的。那一瞬間,明遠覺到了兒子言語和聲調中暗藏的敵意。
***林青沼沒問執袂要喝什麼,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加檸檬片和冰塊的威士忌。每次執袂到林青沼公寓裏去,都説要喝加檸檬片和冰塊的威士忌,所以現在林青沼自作主張地端了這樣的一杯威士忌來。
冬天喝這種加了檸檬片和冰塊的威士忌,當真很,若是夏天,還是啤酒比較過癮。執袂的酒量不怎麼大,看得出林青沼體貼入微地兑了很多水。
“最近還好嗎?”也難怪他説這樣“好久不見了”的話,自上次和林青沼一起吃了意大利料理,至今已經有一個月了。不過前幾天早晨,執袂在每天都會去的公園裏晨跑的時候,碰到了也過來早鍛鍊的他。
他要執袂過幾天去取他到新西蘭旅行時給她買的禮物。這次執袂到他公寓來,就是為了來取禮物的。
雖然差不多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但是一旦見了面,一點兒生疏的覺都沒有,相反是碰到老朋友或者親人那樣的親切。回答了“還好啦,你呢”的執袂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兑了很多水的威士忌。
“我比‘還好’還好。”被這句話逗樂的兩個人笑完之後,氣氛更加的輕鬆愜意了。執袂很喜歡和林青沼呆在一起時能享受到的温馨的友情的覺。
以前執袂一直認為男女之間只有喜歡不喜歡,沒有友情,但是和林青沼在一起的時候,就聽他説過:“有一點例外,那就是曾經往過的男女之間是存在友情的。”當時執袂還有些嗤之以鼻,認為完全是胡説八道,後來,真的和林青沼分手,卻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經常見面,就慢慢地覺得那句話是真理了。
男人如果長得很帥,説話都會經典起來。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執袂就一直興致地聽林青沼聊新西蘭的各大户外運動盛會。提到《魔戒》拍攝地新西蘭,執袂一開始聯想到的是純美清新的自然美景。
然而,她還知道新西蘭也是户外運動的天堂,那裏的帆船、高爾夫和直升機遊覽等户外運動都極具誘惑。在中國新佳節這段時間,正是新西蘭的夏季,平均氣温20度左右,是進行户外運動的最佳季節。
很喜歡帆船的林青沼就是衝着千帆之都奧克蘭的帆船比賽去的。他買給執袂的紀念品,是在邦迪海灘買的考拉熊、袋鼠的木雕和玩偶,還有一些物超所值的新西蘭產的蜂、一雙羊雪地靴。
“我可以轉送一個嗎?”因為有好幾個考拉熊的木雕,所以執袂想着送寧致一個。
“想送明遠一個?”這位藍顏知己認識明遠,明遠過生的時候,也邀請過他去參加生派對。
執袂看得出他和明遠是相互欣賞的。他們倆都是很有魅力的成功男士,大概就有點惺惺相惜的意味吧。
不過執袂倒並沒有想到送明遠一個考拉熊的木雕。這種可愛的小工藝品送給已經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執袂稍嫌不妥當。她覺得還是送給正在唸高中的寧致比較好。林青沼習慣地去拿煙,大概想到執袂不喜歡煙味,就又放了下來。
聽執袂提到寧致的名字,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然後“啊”了一聲:“就是他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兒子?”聽別人説寧致很漂亮,執袂恍如自己的弟弟被讚美了一般,眯起眼睛開懷地笑起來。
“那孩子繼承了他父親的俊俏和他母親的不服輸的個。”明遠的前,也就是寧致的生母,執袂從沒見過,聽説是飛機失事去世的,留下還沒滿三歲的寧致。
這位的母親的格和寧致的繼母倒是很像。説到寧致繼母的那種倔強、頑固、好勝心強、不肯服輸的個,執袂到底是意難平。
那樣的格的最強有力的證據,就是她雖然很明確地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喜歡的女人,卻死活不肯和他離婚,還故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對着丈夫卻經常冷嘲熱諷。
那位妒忌心強烈的太太,之所以因病住進了療養院,也應該歸因於她的這種討厭的個。如果對丈夫的外遇不滿,發出來也是正常的;如果對丈夫在外面的胡作非為到無所謂,那就更加好辦。
但這位太太是雖然對丈夫的背德行徑很氣憤,卻仍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甚至還有“雖然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我也不在乎”的意味,暗地裏卻嫉妒得發狂。執袂聽寧致提到過他母親的病因,説那種病是從一種神經症衍生過來的。
“媽媽稍微有點神經質,因此會給心臟和血管增添額外的負擔。”總之,病因就是問題考慮得太多,心情過於沉重。當然這也與她不擅長社、內心自閉的格有關,容易鑽牛角尖,這樣只會使得病情不斷地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