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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真假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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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入舍,就看到掌門人和天還上人都已受制於人,一善和尚不覺有些趔趄不前。

一清和尚合掌一禮道:“白姑娘、卓少俠,小僧已經把敝寺僧侶,全部在大殿集合,此事關係着敝寺存亡,和敝派興敗,卓少俠請先出示掌門信符,大家到前面大殿去當眾證明其事。”原來他化裝車把式,在眾人人寺之後,悄悄找到知客大師一善,説明此行真相。

那知客大師一善,原來是峨嵋派後一輩的二師兄(一清和尚是大師兄)聽了這一番話,心頭十分震驚,但因一清和尚言之鑑鑑,令人不能不信。

本來峨嵋伏虎寺,老方丈天破大師不問塵事,等於由天還上人全權處理,但天還上人處理的也只是寺中大事而已,一般事情,是由一清、一善二人負責。因此由一清、一善二人出面,立時就把全寺五百僧侶,召集到大殿上去了。

閒言表過,卓玉祥聽了一清和尚的話,五百僧侶已經齊集大殿,自然就得把天還上人和假天破大師押到大殿上去當眾對質,但天還上人還沒有把闢毒珠出來。一時不覺遲疑了一下,望望卓玉祥才道:“但…”他只説了一個“但”字。

白玉霜輕輕擺了下手道:“闢毒珠,咱們必須收回,但也並不在急在一時,一清大師父既然要你先把玉多羅葉取出來,你只管依言行事。目前時機緊迫,賊黨如果得信趕來,事情就棘手了,咱們必須先把伏虎寺隱伏的賊黨廓清才好。”卓玉祥依言取出玉多羅葉,託在掌心,説道:“一善大師父,先請驗看了。”一善和尚看清卓玉祥手上果然是掌門信符,慌忙雙手合十,行禮道:“弟子參拜掌門信符。”白玉霜朝紫面閻羅抬手示意,説道:“好了,二位老師父是真是假,咱們到大殿上説去,卓兄弟,你可手持‘掌門信符’先行。”卓玉祥點點頭,一面就示意一清、一善走在前面引路,一手持着玉刻多羅葉舉步走去。

紫面閻羅蓋世豪朝天還上人、假天破大師二人抬手道:“二位請了。”天還上人、假天破大師到了此時,也無話可説,只好跟着卓玉祥身後走去。

白玉霜、慕容貞、呂瓊瑤和蓋世豪等人,緊隨他們身後而行。

一行人剛走出舍門口,就看到神行太保王不留行、黑摩勒高飛二人,押着四名護法弟子一塵、一慧、一果、一心,站在舍前面,等眾人行過,就隨着大家往大雄寶殿而去。

伏虎寺的大雄寶殿,巍峨寬廣,五百僧侶面向我佛如來,雙掌合十,恭身而立,肅靜無譁。他們只知道本寺發生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故,並不知道究是何事?每個人的心頭,都好像悶葫蘆一般,抱着無比的驚奇。

這時,但見一清、一善前導,卓玉祥手持掌門信符白玉羅葉,緩步走人大殿,接着則是掌門方丈天破大師、監寺天還上人,在他們身後,還跟着十來個人,最後才是四大護法弟子。

五百僧侶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看到掌門信符和方丈、監寺,立即恭敬的雙手合十,躬下身去。

一行人走到佛龕前面,面向五百僧侶,站停下來。首先由一清和尚朝五百僧侶合十一禮,説道:“諸位師兄,小僧和一善師弟,把大家召來,實是有一件十分嚴重,足以使大家震駭的消息,向大家宣佈,這也是本派十分不幸的一件大事。現在小僧先替大家引見一位施主,他就是君子劍卓立方卓大俠的令郎,華山商掌門人的得意高弟卓玉祥卓施主…”卓玉祥在他説到這裏之時,把掌門信符,放到香案之上,朝大家抱拳為禮。

五百僧侶也一齊合掌答禮。

一清和尚續道:“關於小僧方才説的本門一件十分嚴重的大事,因為卓施主是親身經歷的人,那就請卓施主來向大家説明經過。”五百僧侶心頭各自驚疑不定,但誰也沒有開口。

大雄寶殿上,肅靜得墮針可聞。

卓玉祥再次向大家抱了抱拳,接着就把自己父親十二年前被仇家所害,自己由師尊商桐君攜往華山學藝。此次下山,先往西天目幻住庵,謁見庵主,庵主派慕容貞和自己相偕查訪寒鐵念珠。他説到慕容貞時,慕容貞隨着向大家點頭鞠躬,俾大家知道她的身份來歷。

然後又説到自己二人,一路尋到蛇嶺,發現龍宮,如何在龍宮霧室之中,見到天破大師和崑崙葉道長…

五百僧侶聽到掌門人被困在龍宮毒霧之室,大家雖沒開口,但神情都顯得十分關切。

卓玉祥口氣微頓,接下去就説到自己和四方煞神一行,如何通過霧室…

只聽一名灰衣僧人合十問道:“請問卓施主,你們通過霧室之時,可曾見到方丈麼?”卓玉祥道:“沒有見到,那時天破老師父和崑崙葉道長雖已中了毒霧中的奇毒,但仗着修為功深,可能已經進入霧谷去了。”他説到這裏,又接着説出自己等人如何由出雲口進入山谷,發現另一石窟,直到石窟盡頭,看到天破大師和葉道長閉目坐在角落上,似是中毒甚深。石窟至此已盡,似無通路,上空卻在冒着嫋嫋輕煙,自己等人如何以闢毒珠解毒,同時也替天破大師和葉道長解去了身中之毒。

大家假裝昏,倒卧地上,不久石壁開處,飛掠出七道人影(七人中除了新任龍君的冷青萍外,其餘六人,系假冒四方煞神及天破大師和葉道長的賊黨),自己等人如何紛起戰。

他説到天破大師和假天破大師動手的情形,就更為詳細,二人一直打到二百招之後,天破大師最後使出峨嵋派鎮山絕學“佛光普照”高舉右手緩緩朝假天破大師當頭壓下。假天破大師眼看無法封架,突然撤去上架右臂,雙膝一屈,跪倒地上,口叫:“師兄開恩”

五百僧侶聽到這裏,臉上不出驚異之,那是因為本門中,除了方丈天破大師,只有一個師弟,就是監寺天還上人,叫方丈“師兄”的還會有誰呢?

卓玉祥繼續往下説去,天破大師手勢一停,目注假天破大加,沉聲道:“果然是你。”假天破大師俯首認罪道:“小弟知罪。”天破大師長嘆一聲:“也罷,你既知悔悟,可隨我回山去。”當他緩緩收回下壓的手掌時,假天破大師口中應“是”右手翻起,一掌印到了天破大師小腹之上…這是最緊張的一段,五百僧侶本已聽得個個屏息危立,靜聽下文,此時聽到假天破大師一掌印到方丈小腹之上,不由得全都驚“唉”出聲。他們自然知道,這一掌自然是本寺最具威力的“伏虎掌”無疑。

卓玉祥接下去説出天破大師連退五步,只喝出:“天還你”三個字,就口噴鮮血,跌倒下去,假天破大師趁機奪門逃走?

眾人中有人大聲問道:“請問卓施主,方丈後來如何了?”卓玉祥接着説出自己正待縱身追去,被天破大師叫住,説他內腑已被掌力震碎,臨去之前,以峨嵋歷代相傳只授掌門人的一招掌法相托。並説出兩件心願,第一,要自己以這招掌法代他誅殺峨嵋叛徒,他就是假冒天破大師之人,也就是伏虎寺監寺天還上人。

另一件心願,他以隨身掌門信符玉刻多羅葉相授,要自己代他在眾門人中甄選一個可傳之人,立為掌門人…”五百僧侶聽到這裏,眼看方丈天破大師和天還上人全都活生生的站在上首,誰都疑信參半,有不少人忍不住紛紛發問。

一清和尚拍了兩下手掌,合十道:“諸位師兄且莫發問,聽卓施主把話説完了,就會全盤明白。”卓玉祥接着就把自己和慕容貞遠來四川,就是銜有天破大師遺命,但因路上屢次和龍宮賊黨發生糾紛,義兄白玉霜身負重傷。昨晚由自己和薄一刀同上伏虎寺經過,和今天來時,自己不讓知客僧通報,直人天還上人舍。

同時另有紫面閻羅蓋世豪以龍宮信物,面見假天破大師,出其不意,把他制住,詳細説了一遍,然後指着二人,説道:“諸位大師父若是不信,請大家看清楚了,這個假冒貴寺方丈之人,乃是貴寺後園種萊的老羅,他臉上戴的是龍宮製的人皮面具。”説到這裏,就走到假天破大師身前,伸出三個指頭,緩緩從他項頸間揭起一張面具。假天破大師和天還上人,早巳被蓋世豪點了啞,因此無法反駁,也無法煽動五百僧侶,只好任人擺佈。面具除下,大家都看清楚了,這人正是伏虎寺僧侶最悉的老羅,一時直看得僧侶們個個面大變,怒斥責罵之聲,如雷般爆起。

卓玉祥雙手連擺,大聲道:“諸位大師父,且請稍安,這個老羅雖然假扮方丈,但他只是聽天還上人之命行事。而就殺方丈的元兇,乃是天還上人,還有諸位同門中的四個護法弟子,也都是天還上人的心腹死黨。每人身上,暗藏一支久為武林同道公義絕的霸道暗器黃蜂針,為了防患他們因事機敗而走險,故此也把他們四人一齊制住。”他説到這裏,黑摩勒高飛已從一塵等四人身上,搜出四管黃蜂針筒,一齊放到香案之上。

卓玉祥再次朝五百僧侶拱拱手道:“在下遵奉天破大師父遺命,已把貴寺叛徒,一併擒下,老師父的第一件心願,總算已了,至於貴寺如何處置這些叛徒,應由貴寺自決,在下就不好過問了。”五百僧侶聽了卓玉祥的話,一時不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皆因一般門派處置叛徒,均由師門長輩按門規處理,本門伏虎寺只有方丈天破大師和監寺天還上人是師兄弟二人。

寺內五百僧侶,除了本門弟子,都是峨嵋派旁支後輩,如今方丈既已遇害,天還上人雖是殺害方丈的兇手,但他究竟是師叔,要如何處置他,誰也不敢貿然説出口來。

就在此時,突聽有人接口道:“這孽障膽敢假冒老僧,殺害大師兄,實是罪不容誅,你們只管按律把他處死好了。”這話聲蒼勁之中,含着無比憤,聽來極為悉,五百僧侶,不回頭看去。

這一瞧之下,不由得把伏虎寺的僧侶們,全給怔住了!原來從大殿前緩步走進來的,竟是一個面貌清瘦的青衲老僧,赫然又是一個天還上人。

和他一同走上大雄寶殿來的,還有三個人,那是成都唐門老當家毒龍唐思恭、唐老七、和揹負古劍的邛崍老道。

這下自然看的大家深意外,尤其是一清、一塵眼看又有一位師叔,從外面走入,一時也驚愕得作聲不得。卓玉祥望望白玉霜,同樣到真偽難辨。

從外面走入的天還上人右手當,撥着十八顆檁香念珠,目光徐徐掠過靜立殿前的五百僧侶,説道:“老衲應唐老施主之邀,去了幾天成都,卻想不到大師兄遇害,歹徒還居然假冒了大師兄和老僧二人,企圖藉此控制本門。

要不是邛崍道兄得到消息,及時相告,老僧兼程趕來,本門豈非要淪入萬劫不復之境了麼?”他在説話之時,已經快要走近大佛神龕。神龕左首,正是假冒天破大師的老羅和天還上人、及四個被執的護法弟子立身之處(他們仍被制住道),由紫面閻羅蓋世豪等人押着他們。

蓋世豪洪聲道:“大師請站住。”從外面走人的天還上人看了他一眼,合十道:“施主何人?”蓋世豪道:“在下蓋世豪。”

“阿彌陀佛。”從外面走人的天還上人合十當,低喧了一聲佛號,目光一瞥白衣秀士文成章等人,徐徐説道:“諸位大概就是昔年江湖上人稱八大凶人的了?”他這句話,説得很惡毒,既是八大凶人,自然都不是白道正派人物,這對伏虎寺五百僧侶的心理上,豈非是一個暗示。他不待蓋世豪開口,接着道:“老衲對諸位協助敝寺,擒獲假冒大師兄和假冒老衲的歹徒,至表謝,老衲只是想問問他們,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如此妄作非為,陰謀攫奪敝派,施主如何阻止起老衲來了?”卓玉祥冷聲道:“蓋老大請你留步,是因為大師無巧不巧在此時回來,如今一個伏虎寺,冒出了兩個天還上人,在真假尚未清之前,你自然也有嫌疑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從外面走入的天還上人一手撥着念珠,連誦佛號,徐聲道:“真者自真,假者自假,老衲真金不怕火,當着我佛如來,和諸位施主,暨敝寺五百僧侶面前,老衲願意接受檢查…”他看了道被制的天還上人一眼,又道:“此人假冒老衲,扮得如此維妙維肖,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他和老羅一樣,戴了人皮面具,第二、他是經過易容之術,兩者必有其一,諸位一查便知,真偽自可立辨。”這話,當然不錯。

卓玉祥心頭卻大大的到為難,就算被制住道的天還上人,也是賊黨假扮的吧,但天破大師臨終説出殺害他的是天還上人。

如今天還上人鬧出了一真一假,那麼殺害天破大師的究竟是真的天還上人呢,還是假的天還上人呢?此事如果一個處置不當,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從外面走入的天還上人眼看卓玉祥沒有作聲,他也並不理他,只是沉聲道:“一清、一塵,老僧説的話,你們聽到了麼?還不過來給我仔細檢查檢查,此人臉上是否戴有人皮面具?”他只是語聲重了一些,但卻不怒而威,一清,一塵總究是他的師侄,聽到喝聲,立即雙掌合十,應了聲:“弟子遵命。”他們果然被外面走入的天還上人囁住了。奉命唯謹,一左一右朝道受制的天還上人身前走去。

卓玉祥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不由的抬目朝白玉霜看去。白玉霜朝他點頭示意,意思好像是説,請他們檢查完畢再説。

一清、一塵因有老羅假扮天破大師的例子在前,並無多大困難,就從道被制的天還上人頸上,緩緩揭起了一張人皮面具。

一塵面有喜,躬身道:“回師叔,他果然戴了人皮面具。”從外面走人的天還上人輕哼一聲道:“看看此人是誰?”面具很快的被揭了下來,出了此人的面目,那是一個五十開外的瘦小老者,一頭亂髮之中,還有幾顆不大明顯的戒疤。

一塵看得一怔,愕然道:“他不是香火和尚圓通師父麼?”從外面走入的天還上人微微頷首道:“他三年前離寺他去,不想竟然勾結匪徒,假冒老僧而來,好,你們二人過來。”一清、一塵答應一聲,果然走了過去。

從外面走人的天還上人等兩人走近,徐徐説道:“好,你們現在再仔細檢查老衲,臉上可曾戴了人皮面具?”一塵恭敬的道:“弟子不敢。”一清正待上去檢查,但看師弟這麼説了,也只好躬躬身,遲疑的道:“弟子…”從外面走人的天還上人不待他説下去,忽然面容一正,嚴肅的道:“你們事前並不知道圓通是假扮的,既然檢查圓通,怎麼不敢檢查老僧,如果不過來仔細檢查,又怎知老僧不是假冒之人?”一塵躬身應了聲“是”回頭望望一清,説道:“師兄,咱們那就上去檢查檢查,你看如何?”一清點頭道:“師弟説得極是。”於是二人舉步走到天還上人身邊,在他耳後、鬢角、項頸等處,仔細察看了一遍,果然找不出絲毫破綻,由此已經證明天還上人並不是假扮之人。

一塵首先雙掌合十,惶恐的道:“弟子冒犯師叔,還望師叔恕罪。”一清和尚也跟着躬身合十道:“師叔在上,恕弟子不知不罪。”五百僧侶聽説天還上人果然是真的監寺大師,一齊合十當,齊聲道:“弟子參見監寺大師。”

“大家少禮。”天還上人一擺手,續道:“一塵,你去解開圓通叛犯,問問他假冒老僧,究是受何人支使而來?”一塵躬身道:“弟子遵命。”轉身走到假冒天還上人的圓通身邊,伸手在他後頸啞上,輕輕按下,然後往上推了一把。

那假冒天還上人的圓通喉嚨間咯的一聲,張了張口,但卻説不出話來。

一塵和尚驚“咦”一聲,回聲道:“啓稟師叔,他‘啞門’遭重手法所廢,只怕已不會説話了。”——drzhao掃校,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