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風塵酒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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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道前懷豆蔻,今總成虛設。他不明白,踏到後來明明看不清木樁卻能準確地踏到上面。他想問蒙面人。蒙面人正在打坐,似乎不知道他的到來。
待他息方定,蒙面人站了起來,拉開架勢,看似很突然地打出一拳。緊接着,身形翻飛,口中解説要訣,緩慢卻不失瀟灑飄逸地耍了一套拳法。乃父無心讓風容與習武,故而他可以説不懂武功,但蒙面人舞的拳法卻看得他心曠神怡,若非格使然,已然拍手叫好了。蒙面人看他雖心喜,卻不雀躍,乃知他其實對武藝一事興趣實不大也,心中微覺詫異,卻不容置疑地道:“照練一遍。”風容與依式而為,凜冽處不顯,於瀟灑飄逸處卻也學得七分相像。
蒙面人道聲“好”卻不再置一言半語評價。從懷中摸出一本書,遞與風容與道:“今晚到此為止。你回去把書上的心法記,明晚此時帶來還我,另外屆時我會為你解答不明白之處。”風容與張嘴言,卻只覺目中恍惚,沒了蒙面人的身影,遠遠傳來他的聲音道:“有空時,多多練習踏木樁的功夫。”次,風容與睡到午後方起牀。
風容與很想問楊惜芳這些天為什麼沒來找啊,他沒有問。她也想問同樣的話,也同樣沒有開口。他們都是同一想法,對方沒來當然有自己的原因。
過了一忽兒,風容與淡淡道:“惜芳,最近我常常想到:人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麼。”接着,眼神離地看着天際絢爛多彩的朝霞,似是自言自語地嘆道:“人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楊惜芳卻看着暫時平靜的海面,竭力思索道:“或許,也不為什麼。倘使是為名、為利,沒有了名利,人也要走過這一生的。我總覺得想追求什麼,但有時又不自覺想到沒有我所追求的物事,我還是不得不過活的。或許,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走一遭,或許是為了傳宗接代,或許是為了談一場戀愛吧,又或許本不該來到這世上的。”
“是啊,我也常常茫的很,搞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功名於我如浮雲,錢財我視之如糞土。但是心中有一中莫可名狀的孤寂,夜午夢迴,覺宇宙浩淼,不知何處藏有我所要的歡樂。”風容與視野裏的物事變得蕭條起來,似乎朝陽都成了落。
“世間的一切,太多的無聊。如戰爭、仇殺讓人覺得疲倦與荒謬可笑。
轟!
來。
轟!
退。
花在漲與落之間曇花一現,沐浴朝陽,映照紅霞。
波濤中,幾艘小船駛向大海深處,那是捕魚為生的漁人。
近中天,他們依然木然地站着。
一羣小孩來到海邊撿拾貝殼,勾起了他們對童年的無限回憶。他們的童年不是在無憂無慮的純真快樂中度過的。他們雖然有着父母的寵愛,卻還受着夥伴的排擠,受着一些有意無意的嘲笑。當然,也不乏海灘拾貝的ni時光。
薄西山,夕陽像個守財奴似的,正藏起它最後的金子。
他們的身影投到了海面上,在波光粼粼中被搖碎了。
“容與,那老人家不會來了吧?”楊惜芳積弱之軀,飢渴困,頭有些暈。
“惜芳,你先回去吧。”他心中歉疚,温柔地説。
“可是容與…”風容與打斷她的話道:“那老人家不會來的了。”
“高粱美酒,是誰始釀?”一個聲音憑空在二人耳畔響起。
風容與不假思索地道:“夏禹之時,儀狄作酒,禹飲而甘之。儀狄所作,即為高粱美酒,是最古的人造酒。”
“不賴!不賴!呵呵,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居。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範某去矣。”梓州範九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一閃即逝。
風容與高聲道:“小子雖然不知老人家是何用意,但授藝之德,小子永遠銘五內。”
“哈哈!皮相!皮相!”一陣蒼勁豪邁遊戲風塵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應和着陣陣濤聲。
二人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卻沒覺着有多大的喜悦。楊惜芳不解的問道:“他怎麼走了?”風容與若有所思道:“他老人家並非真要和我打架,或許只是迫我學他的功夫。可…,唉,真令人費解。”楊惜芳關切地問道:“那你學了他的功夫了嗎,容與?”
“略微學了些皮。”風容與此時已知蒙面人即是範老頭本人,深知其武技學識都達到了自己無法想像的高度,只是仍不明白範老頭授藝的用心。範九何嘗有什麼用心,只是得知他不好喝酒,一時興起,略作遊戲耳。
“容與,你今天都在想些什麼?”楊惜芳閉上眼問道。
風容與平靜地説:“惜芳,我在想如果我先你而死去,你一定要珍重,好好的活下去。”楊惜芳想起自己一直怪病纏身,嘆了口氣道:“容與,天涯何處無芳草,如果是我先死,你一定要忘了我。”風容與強笑道:“我們都還年輕,何必説這些喪氣話。哦,對了,惜芳,我發覺那老人家酒經裏的內容與藥理頗有暗合之處。以前我對好多問題茫然不解,學了酒經後都豁然貫通了,或許我有法子治癒你的病了。”楊惜芳只模模糊糊諜到風容與的説話,她覺得眼前漸漸變的漆黑,一時間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