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兵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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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問翠釵釵上鳳,不知香頸為誰回。柳敬亭走進屋,坐下方道:“指教不敢當。楊小姐過紫山,怎能不讓柳某盡地主之誼呢?深夜至此,特來相邀。”
“柳公子厚意,惜芳心領。昔同遊之德,今邀請之請,惜芳定當銘與心。”
“楊小姐言重了.昔與小姐同遊華山,談古論今,真人生一大快事。惜時匆匆,未得盡興,楊小姐若不介意,願今宵與小姐秉燭盡興之。”
“柳公子既有此雅興,惜芳豈能相拒。”隨即叫醒人小,吩咐他去備些酒菜。席間,柳敬亭高談闊論,滔滔不絕,真乃飽學之士。楊惜芳偶爾應和,未曾縱言。七八杯酒下肚,柳敬亭已有些微醉意,他説:“聽聞小姐國天香,遊至今,未曾一睹廬山真容,真乃人生一大憾事。”
“楊惜芳一介風塵俗人,怎當得起柳公子國天香之譽。”言罷,面紗應手而褪.柳敬亭立即魂授與,眼珠幾乎要從眼眶裏蹦出來。楊惜芳戴上面紗。好半晌,柳敬亭才回過神來,直呼真仙子下凡。又幾杯後,他醉意七分,説:“尊師幽寒谷谷主生平善劍,其劍乃絕世神兵,名退,是鑄劍大師風雨飄搖臨終傑作。江湖傳聞尊師仙逝時,已將此劍傳與小姐,不知柳某是否有幸一觀?”楊惜芳起身,踱至牀邊,自枕下取出一用青綢布包裹之物,回到席上,遞與柳敬亭。受其沉厚辛辣的勁風所迫,楊惜芳右手變招業已有所不能,百忙中,藉其勁風飄退七尺。老頭也不追趕,收勢而立,説不盡的淵停嶽峙,一股宗師氣派顯無遺。森然凜冽的眼神鎖定楊惜芳,他傲然道:“如何,小姑娘?”楊惜芳心中驚駭莫名:出道以來,尚未遇三兩招便迫退自己的人,這老頭何方神聖,竟有如斯修為。儘管如此,卻依舊冷冷地説:“不過如此!”哈哈哈——老頭不怒反笑,笑聲卻戛然而止,身體如中般僵立不動。他心裏清楚,剛才在自己的笑聲中,失了防備,一股巨力撞在了間“大包”上,竟而中了暗算。他眼中充滿憤怒,也夾雜着恐懼,暴喝道:“何方鼠輩,竟敢暗算沈某?”哈哈哈,一陣蒼勁豪邁的笑聲自屋頂傳來,“堂堂北沈之兄竟然恃強凌弱,為老不尊,欺負一個女娃娃。”
“娃娃”二字傳來,也顯得説話之人去得遠了。
楊惜芳飄身屋頂,但見寒風依舊,飄雪仍然,哪裏還有什麼人影。心下慨,縱身下來,冷冷地看了老頭一眼:“沈芝龍?”老頭神倨傲,冷哼一聲。她覺得氣氛有些怪異,舉目四下張望,説:“人小,好像走錯了。”人小嗯了一聲,停下腳步,聽她吩咐。
哈哈,嘿嘿,一陣陣狂笑憑空響起,接着,雪地了陡地鑽出二三十個江湖豪客。為首大漢身矮頭大,膀圓,左臉上有着一道數寸長的刀疤,顯得兇惡猙獰,他地看向楊惜芳,大言不慚地説:“楊小姐特地為你家大爺我送來寶劍,怎麼會走錯。沒錯,沒錯。”眾人又一陣狂笑。楊惜芳柳眉微軒,眼中殺機湊現。人小似乎對這一切毫無所覺,牽馬掉了頭,不疾不徐地往來路走。疤臉打個手勢,身後六個漢子,啊地大叫一聲,縱身向前,手中大刀自不同方位揮向楊惜芳。也不見她怎麼動作,取下鞍旁尚裹在布里的劍,輕描淡寫的望後一揮,形若下弦月的慘白劍氣刃而出,毫無阻隔地穿透六條大漢的身軀,在雪地上劃出一彎弧形的坑。劍身輕翻,手臂回收,又一彎劍氣飛掠而出,疤臉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已被劈成左右兩爿。
沒有慘叫,地上已陳屍七具,除疤臉外,盡皆斬。十四隻死魚浮凸的眼睛圓睜着,不明白自己怎麼變成了兩半。
鮮血染紅了白雪,天地間一片靜寂,只有孤單的腳步和着零碎的馬蹄聲。
沙沙!沙沙!
鵝般的大雪又簌簌地下着,鮮血被掩蓋了,大地雖然有起伏,卻是一片雪白。
時間在紛紛白雪中逝去,天地間暗了下來。人小似乎有些累了,楊惜芳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沙沙,沙沙。
“怎麼還不到風鎮?”她自言自語地説。
“主人,風鎮已經過去了。”人小的目光瞅着自己的鞋尖,那兒已經磨破了。
她不高興地看了人小一眼,埋怨説:“你怎麼不早説?”人小不言,止住馬,聽她吩咐。她説先歇歇,再回去。她跳下馬,人小取下馬鞍給她坐,走到距她二十步左右,坐在雪上,取出懷裏的點心慢地吃着。她問他還有沒有其他吃的,他説還有一包糕點,然後,自懷中取出一包用荷葉包好的糕點,遞給了她。她待接住,卻一眼瞧見他衣衫上油光霍霍,污漬宛然,骯髒不堪,一陣心煩,搖頭説不要了。他把糕點放回懷中,退回剛才坐的地方,坐下,垂着頭自顧自地吃着東西。馬在一旁噴着白霧。
她看看馬,又看看他,無由地,竟有些生氣,對他怒道:“別吃了,髒兮兮的,有什麼吃頭。”他把剩餘的糕點包好,放入懷中,頭垂得更低了。看到他如此,不知道怎麼的,她覺着傷心、憤怒,對他吼道:“過來!”人小順從地走過來,問她什麼事。
“抬起頭來。”他把頭垂的更低了。
“坐下。”她突然語氣温和地説。她的手指快捷無倫地掃過他前“神藏”
“神封”
“步廊”諸,他只覺一陣疼痛麻木,全身再不能動彈。他不知她要做什麼,他想:“無論你要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恨你的。”她嗚咽地吼道:“難道我那麼醜,不值得你看上一眼嗎?你竟成天垂着個頭!”説完,一把扯去面紗,雙手推着他的肩,讓他面對自己。
冷豔的臉,冷豔的臉上兩道淚痕,猶梨花帶雨,是泣淚紅顏,淚的雙眸裏充盈着訴不盡的憔悴與哀怨。
她的手碰到他的肩的剎那,人小但覺全身如電掃過。他的心一陣揪痛,他閉上了眼。她放開他,忍不住哭出聲來,“容與,你在哪裏?”啊,悲傷,悲傷是我的靈魂,這是由於,由於一個男人。
她悽然地哭着,唸叨着那個名字,平素的冷傲漠然煙消雲散。她失神地哭了好久好久。他一直閉着眼,直到她為他解開道。
她無力地坐在馬上,茫然地望着山天際的地方。
他牽着馬,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風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