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金福難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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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會鬧出人命,於是她出口要南宮潾走人。這事就到此為止吧!她的話語讓南宮潾口一窒,讓遠程面容揚笑。
“所以,你還是選擇他?”南宮潾緊咬住瓣,無法言諭的失落迅速佔滿心口。
“…”柳秧秧幾不可聞地應聲,她想,能照顧丈夫的只有她一人,而能陪伴南宮潾的人,能取代她的人多的是。
即便丈夫隱瞞她,她還是不能夠背叛他。人兒微微細答還是能夠讓南宮潾的好耳力聽得一清二楚,他輕笑起來,如三月裏最美的桃花秀麗,卻含着下一刻即將謝落的哀傷,讓柳秧秧看得心驚膽顫。
緩緩後退二步,他以柔情似水,寵愛至極的眼神盯着人兒,道:“愛上你,底線一再退讓,甚至可以説…已沒有底線,對於偷走你的人,我可以無條件原諒。
但如果愛你的這個心,你不要,那我亦不要了!”大手反握住天子劍,南宮潾抬起往自己的口刺去。破門別去不回頭,你既無心我便休。
“不…”***噹啷!一枚錢幣直接彈撞上天子劍身,強勁的力道使得尖端往左偏移位,刺入左臂界處。
“嘔咳…”南宮潾被自己的內力打亂氣血,一口鮮血狠狠地堵在口中,未噴出,卻沿着嘴角下淌。那把天子劍深入骨,穿出背部,紅豔彩立即染紅白裳,怵目驚心。
“你瘋了嗎?”滿子廷飛身落足在南宮潾面前,怒咆着。
就差那麼幾微分,劍就上心口,當場斃命。要不是他心頭隱約覺得不妥,暗中跟了過來,才有機會救上南宮潾一命,否則以金福或柳秧秧的反應,怎可能阻止得了悲劇發生。南宮潾淺淺一笑,道:“沒瘋…咳…只…”話未竟,喉頭的腥甜不斷上湧,得他吐了出來,塊塊紅花持續開在純白綢緞,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竟然還笑得出來!
滿子廷火氣轟然,得眉心緊攏,死瞪着眼前秀麗男子那無所謂的神情,自身內力擾亂自身,容易走火入魔,對於體質及心理都會產生負面影響,嚴重者傷即腦部,會產生幻象。
堂堂一國帝王,怎可以如此胡來!
“金福!把你家主子給帶回嵂映別苑!”滿子廷命令軟腳跌坐在地的金福。
看着南宮潾長睫撲落,那份張揚傲氣已黯然失。金福連滾帶爬地奔過來,尖聲拉拔喊:“暗衞!”立即四道黑影出現,攬起皇帝及自己。
接着施展輕功離去。柳秧秧驚魂未定,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回,那瞬間心臟停止跳動,彩轉為混亂,灰暗不明。
轉身走至二人面前,滿子廷冷眼向着遠程,收攏十指,壓下揮拳毆打的衝動,深一口氣後,他説:“一個滿口謊言的人不配有幸福!”難堪地別過眼,遠程依舊不想面對他人的質詢眼光。
為自己爭取幸福有何錯?他認為自己對倪傲藍的愛意並不亞於南宮潾,為何老天爺就偏心於南宮潾?一個大景國帝王要怎樣的美人沒有,為何執意跟他爭呢?
“柳秧秧,聽着,如果你只是同情心作祟,勸你早點看清楚真相!”滿子廷對着女人嘆口氣。
旁觀者清,當局者,他看得明白柳秧秧選擇留在假丈夫身邊只是一時心軟,他大可以丟下她不管,但這麼一個才華過人的女子,不該埋沒在市井鄉村當中,況且,明知她的判定是錯誤的,不點出,對她真是殘忍。
“你好好想想吧。”拋下話語,滿子廷快步離去。遠程轉眸看向人兒蒼白的小臉,勉強牽起微笑,嗓音低啞地道:“秧秧,我們進屋內休息。”他站起身,伸手扶起她。
眼神茫然地失去焦距,心彷佛被掏空,柳秧秧立起,一陣天旋地轉,黑暗是她最後見着的顏。***“別走…別走…”遠程坐在牀邊,心情複雜地望着人兒,擰乾冰涼的巾,摺疊好,置上燒燙的額頭。他知道她夢囈着的人是誰,也只有那個人能夠讓她如此心心念念,掛在心尖。失神地盯着清麗的面容,直到她眼皮緩緩掀開,他才回神。
“我…”柳秧秧覺得全身痠痛,頭腦異常沉重發昏。
“你病得高燒,好在大夫藥方開得好,晚點再喝一帖藥,你多睡,身子就沒事了。”遠程執着手巾幫她擦拭頰旁的冷汗。
“我病多久了?”
“三天。”其實柳秧秧身子向來不錯,未曾生過大病,這段時間承受的壓力,在在都折磨着她的體力,加上那天的驚嚇與曝曬於豔陽下過久,虛寒燥火齊竄,才釀成大病。柳秧秧一聽,大驚失。
三天!這三天南宮潾如何了?她只記得那紅血如泉湧般迅速浸濕衣袍,他離去前悽楚嫣然一笑,想喊他別走,卻言語無能出口。使勁地掙扎離開牀褟,即使太陽仍一脹一縮地疼着,她咬着牙,只想去嵂映別苑見他。
遠程心知肚明柳秧秧的心思,仍裝作不懂地問:“秧秧去哪?若餓了,為夫幫你備菜過來就好。”伸手便要摟住她的嬌軀。
“對不起…”她鼓起勇氣回答“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的好,但…你不是他,無法取代他…”當血濺龍紋錦袍,天子劍染上南宮潾的絕望時,她才驚覺失去了極重要的人,誰都無法代替的人。
“呵呵…你的本名叫倪傲藍,很美的名字對吧?”遠程收回大手,在她説對不起的那刻起,已經註定他再也不是她的丈夫。
“謝謝。”倪傲藍踏出大宅,步伐增快,她現在只想撲進他的懷中,告訴他,她不再當膽小鬼。
***嵂映別苑,大廳。滿子廷在書房聽見下人傳報柳秧秧過來,連忙趕來見面。他連股都還沒沾上椅子,就馬上被她急問着:“南宮公子人還好嗎?他在不在?我要見他。”
“呃…他回大景國了…”滿子廷尷尬地回答,望見女人的大眼中的光采明顯退去,他連忙安撫:“沒關係,你動身回大景國就可以見到他了。”倪傲藍有股想掉眼淚的衝動。大景國帝都,那麼遠的地方,她一個小女子要走多久才能夠走到?而且她哪來這麼多盤纏撐過去?
“他是不是真的對我死心了?所以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嗓音微抖,壓住幾大哭的受。
“不是的,唉…有沒有死心我不知道,但是他是有要事在身,右丞相不堪勞碌,身子有恙,所以他才趕回去穩住大局。”滿子廷誠實地説。
南宮潾那傢伙睡了一覺醒來,什麼也沒多提,冷冷清清,波瀾不興的臉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讓他想問又不敢問,怕戳着對方的死,然後接着接到書信,就馬上起程回朝。
“到大景國要走多少時間?”倪傲藍開始盤算着去哪裏籌錢財,柳佑程那邊她是絕對不會去拜託,林大叔大娘也不妥,只剩下眼前這個人能幫自己了。
“滿公子可以借我銀兩麼?後我會加倍奉還的。”滿子廷一聽,嘴角忍不住動,他要幾十銀兩幾百銀兩幹嘛。
“爺多的是錢,你用二條腿走去大景國,估計你半年也走不到,可能還沒走到帝都就被劫財劫。”
“…可是我必須去…”
“爺命人送你去便是,記得事成後要謝爺,要是以後有個兒子女兒,記得給爺結親家!”倪傲藍愣住,她能不能挽回南宮潾的心都不知道,這人怎麼能夠説得如此肯定,還要趁機攀關係…不過有求於人。
當然得要答應對方開的條件,於是她允諾了下來。這下滿子廷高興了,瞧南宮潾活生香個大美男,倪傲藍也是絕小美人一個,生出來的孩子鐵定是極品中的極品,他當然得要先預訂下來,以後自己的女婿或媳婦品質有了保證。
***向晚秋意淺淺自華瓊金檐散下,明燈初掛,照亮九彎十八曲宮廷迴廊。一如往常沉沉靜靜的氛圍,木芙蓉純然盛開於樹梢,隨徐風拂過,輕柔搖晃,幾朵謝落於廊下。
當太監領着自常滿國遠道而來的美人往御書房而去,打照面過的資深奴僕侍衞無不出驚訝神,低竊私語打破死寂的氣氛。***金福方雙手合上御書房大門,轉過面,便來幾人,待看清最後頭的女子時,不大為失。
“金福公公,這是常滿國君的親信。”侍衞直接遞上信件。待金福接下後,他神複雜地望了眼倪傲藍,道:“只留她,其餘全部退下。”倪傲藍移步向前,輕聲問:“公公,南…皇上他…歇下了嗎?”本想稱南宮公子,但在皇宮內,於禮不合。
況且她現在只是一介平民,也不該如是稱呼。
“剛剛説是累了,要小憩。”金福了眉心後,腦中正思考着該不該去通報“柳姑娘,既抉擇,又何須前來?”一個月前的景象還深刻地留於心,讓他想起來仍是怵目驚心。
“公公,奴家姓倪名傲藍…那後才想通自個對皇上的情意,所以便硬着頭皮來了。”倪傲藍知道自己出爾反爾多令人尷尬,可她不能退縮。金福聞言,訝然詢問:“你回覆記憶了?”倪傲藍抿,搖頭。
“你…唉…”金福都不知該怎麼説,為難地道:“奴才不知皇上見不見你。”自常滿國回來後,主子更加安靜,像是要將所有體力給耗費光,醒着的時間若不是批閲奏摺,召見臣子,就是細讀書籍。他是心疼主子啊,但怎麼説,又該怎麼勸,他沒個頭緒,這會造成主子傷疤的元兇活生生站在眼前,他給進還是不給進?老天爺還真是考驗他的腦袋。
“公公,求你讓奴家進去,你只需跟皇上稟報常滿國君來信,其餘的奴家來説,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奴家一人扛起。”接收到倪傲藍懇求的目光,金福難以拒絕,只好應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