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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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説那個蘇格蘭男人確實是個強盜,連他本人都承認。一開始金白利並沒有把它當回事兒,她在門口聽到他與公爵夫人談到這點,還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可現在公爵已經證實了這點。
麥格列高是個強盜。更糟糕的是他曾經搶劫尊敬的公爵和夫人,還劫持了公爵夫人。而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地方官並沒有把他抓起來問罪。金白利想大概由於他是公爵姨婆的侄子吧。
頭幾個晚上沒睡好,金白利到渾身難受,可她還是強撐着下樓來吃了晚餐。她想在那個蘇格蘭傢伙離開前再看他一眼,她實在抵擋不住這種誘惑。然而她失望了,他連面都沒。唉,她真傻,本來完全可以早點上牀補補瞌睡的。她回到房間,準備躺下休息,卻發現隔壁發出的響聲簡直讓人無法人睡。
從隔壁房間傳來的是令人心煩的敲打聲、吵鬧聲,不時還夾雜着陣陣肆無忌憚的笑聲。説話聲音雖不算太大,聽不清那些人究竟在講什麼,可本讓人無法入睡。她又想起了在客棧中的那個不眠不夜。那兒的牆壁還更薄,她可以清楚地聽出説話人濃重的蘇格蘭口音。但今晚的鬧聲也夠可以的了。如果他們再這麼鬧下去,她想,她就要採取點行動了,雖然她自己也不清楚該怎麼行動。
對她來説,最簡單的就是敲敲牆壁以示警告。她已疲憊不堪,本沒心思去找管家。否則要是那些人還不睡,她可以要求管家幫她換間房間,但那實在太傷神了。
“要是我瞌睡好點,不那麼驚醒就好了。起碼那些吵鬧聲不會影響到我。”金白利躺在牀上,輾轉反側。
默默忍受最不失大家閨秀的風範,可十五分鐘後,金白利實在忍無可忍了。她舉起拳頭朝牀頭後面的牆壁重重錘了幾下。
似乎很奏效,隔壁馬上安靜下來了。她鬆了口氣,把枕頭拍拍松,滿意地躺了下來。可還沒等她躺穩,隔壁牆面上傳來了更重更響的回擊聲,簡直是震逃詔地,把她嚇得差點從牀上滾下來。
天哪!簡直是無賴!一點都不講道理!看來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搬走,這麼大的庭院不會沒有閒着的房子。不過,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起碼應該教訓他們一頓,讓那些自私自利、不體諒別人的傢伙懂得什麼叫做尊重別人!
金白利坐在牀上,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這幾天晚上她一再被各種鬧聲驚擾,她無論如何不會去惹這個麻煩的。她在路上已經忍氣聲地熬過了兩個晚上,如今,她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了,也不再顧及是否有失體統了。
她快速地穿上裙子,束起帶。由於這一切做得太急,她差點被勒得不過氣來。她大步上前拉開房門,又呼地一聲重重關上,攥緊拳頭用盡全力敲打着隔壁房間的房門。門馬上開了,她一點也沒為開門速度之快到驚奇,因為剛才她重重地將自己的房門關上就已經是向他們發出了警告。但讓她吃驚的是,門口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拉克倫·麥格列高。
雖然他風度依然,而且還是那麼富有魅力,金白利卻沒有再被驚得説不出話來。她太氣憤了。
她抬起頭來瞪着他,問道:“先生,你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嗎?這麼晚還吵吵鬧鬧,還想不想讓別人休息?”拉克倫好奇地看着她,椰榆着説:“啊,原來小鳥也會發聲啊。”他這麼一説,讓金自利立即想起自己那天曾呆呆地望着他的情景,不由得滿臉通紅。可她滿肚子怨氣不僅沒有因此消退,反而更盛了,她正想還擊,旁邊一個傢伙略帶醉意地搖着頭説:”哇,哪裏是小鳥在發聲,簡直是女鬼在哀嚎。幾天前在客棧就是她對着我莫名其妙地嚎叫,差點把我的耳朵都震聾了。”金白利定睛一看,哦,上帝!這正是幾天前在客棧裏被她痛罵了一頓的可惡男人!好哇,現在又狹路相逢了!想起幾天來自己所受的種種折磨,她簡直氣得要發瘋!她眼睛裏噴出的怒火已明明白白地把她的惱恨寫在了臉上。
“哼,他們讓我住在僕人住的廂房裏,我一點也不到吃驚。”拉克倫似乎是在對自己的朋友説,可眼睛卻望着金白利。
“我就是要按自己的作息時間來行事,做自己想做的事。當然,小姐,打攪了你休息,真不好意思,不過,”他聳聳肩“你應該責備的是你的主人,而不是我們。是他們讓我們住這兒的。”在門廳,他曾把她抱起來為他讓路,當時一定是錯把她當成僕人了。可公爵夫人向自己道歉時,明明稱她為小姐,還説自己是受歡的客人。他不會聽不見,除非是個聾子。他故意把這兒説成是僕人住的廂房,目的只有一個:故意侮辱她。
可惡的男人!如果説金白利曾被他的風度住,那麼現在她不了。既然他是這樣一個討厭的傢伙,那她也要讓他看看自己不是好惹的。
“這麼説,你走到哪兒,就要把麻煩帶到哪兒嘍?請記住,麥格列高,這兒不是僕人住的廂房,我與你一樣,是謝靈·克羅斯的客人。另外,我身體不舒服,累極了,只想睡一覺,可你們卻一直在吵鬧不休!整個府邸都要被你們鬧得不得安寧了!”
“小姐,不可能吧,謝靈·克羅斯這麼大!不過,今天我心情很好,不想與你計較。”他得意地一笑。顯然,他本不想做一個有風度的人。
金白利不由得怒火中燒,她憤怒到了極點,不由得尖聲叫道:“你這沒有頭腦的白痴!恐怕你們蘇格蘭人都那麼自私,從不為別人考慮吧?你這自以為是的傢伙,真是魯透頂!”她想用話怒他。果然,他的臉突然陰沉下來。他往前跨了一步。她倒一口涼氣,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他又進一步,又一步。一陣恐懼湧上了她的心頭,她開始後悔自己不該親自來找這些無賴,而應先去見管家。
“你覺得我魯是嗎?”他用威脅的口吻低聲説:“小姐,你恐怕還沒見過什麼是魯,至少從我這兒沒見到。如果你還這麼無休止地喋喋不休,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魯!”説完,他抓住房門手柄,重重地將門砸上。
金白利睜大眼睛站在那兒,渾身發抖。毫無疑問她是給嚇壞了。她沒想到他會這麼狂暴。哦,實在是太可怕了!
壁又傳來了一陣笑聲。金白利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知道這笑聲是衝自己來的,他們一定是在自鳴得意嘲笑她像小鳥一樣被嚇回了窩裏。她恨不得再衝過去罵他們一頓,但她的心臟狂跳不已,簡直無法平靜下來。她不能保證那個魯的蘇格蘭倫不會再一次威脅她。
她原來一直生活在自己悉的環境中,對那兒的每個人、每件事都瞭如指掌,應付起來也得心應手。而現在,隻身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碰上一個詭秘莫測的、魯的蘇格蘭佬,她心中只覺一陣恐懼,不知該怎麼去對付他。
她輕輕嘆口氣,痛恨自己的怯弱,責怪自己沒膽量去面對那羣無賴。她無力地鎖上門,掉裙子,爬上牀去。牀涸祈,很舒適,可她決定不睡了,至少今晚是這樣。隔壁還在吵鬧,她一肚子的怒氣也還沒有消。
金白利決定不換房間了,就住這兒。等隔壁開始安靜,她就開始折騰。就算自己睡不着,也得讓那些討厭的傢伙嚐嚐失眠的滋味。謝天謝地,他明天就要滾蛋了。她清楚地聽到公爵説明天一早就讓他走人。
“拉克倫,你沒把那可憐的女人嚇壞吧?”拉克倫一進屋,吉萊爾南就問。
“我沒聽到她叫救命。她恐怕是給嚇得連救命也喊不了吧?”拉克倫瞪了他一眼:“她為什麼要叫救命?我又沒動她一個手指頭。”
“唉,也許你該對她温柔些。對於女人,這種時候甜言語比大聲嚇唬更有效。而且通常她們還會毫無怨言地接受。只要你願意,完全可以做到這點。”
“對於我悉的女人,當然可以這樣。可對於那些不認識我的,她們不瞭解我是多好的一個小夥子,要是我滿臉堆笑地望着她們,她們還以為我是居心不良準會被嚇跑。”正懶散地躺在舒適的讀書專用椅裏的雷納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好小夥?他們可以把麥格列高領主説成是任何一種人,可就是不會説他是個好小夥…哈哈哈哈…”拉克倫眉頭緊蹙,臉陰沉。吉萊爾南瞥了雷納德一眼,説:“拉克倫,別理他。他準是麥芽酒喝多了。但他神志還算清醒。”拉克倫聽出他語氣中的責備,很是光火。自從雷納德得知這兒的女主人是梅後,便一個勁兒埋頭喝悶酒。拉克倫又找到了梅,對此兩個堂兄弟一點也不開心。
雷納德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我敢肯定,等隔壁那女人養蓄鋭後,她還會衝過來大聲叫嚷。在客棧裏,你和吉爾還在牀上大睡,她就對着我大聲吼叫,差點沒把我的耳朵震聾。我當時昏昏睡,眼睛都還睜不開,本沒聽清她在抱怨什麼。唉,如果當時她嗓門別那麼大,我也許會好好看看她。她身材不錯。嗯,的確不錯。”雷納德特別偏愛窈窕女子。一個女人只要身材合他的胃口,即便是醜八怪他也會窮追不捨。就連拉克倫也承認自己喜歡那些身段苗條的女人,她們穿着緊身裙時的優美曲線,讓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