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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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明白,既然你們是朋友,為什麼他還會把她…偷走呢?”
“因為他也在愛着她!那該死的傢伙一直保守着秘密,直到她死了才告訴我!我想殺了他!我真想砍了他!我那時真該要了那個畜牲的狗命!哦,我真後悔,當時我竟沒下手!”金白利從來沒有完整地聽到過整個故事。她只是在父親衝母親發火時,從他那咆哮聲中支離破碎地聽到一點情節,知道母親並非是父親的摯愛,而只是第二選擇。金白利吃不準梭今天會不會把所有情況都告訴她。
“那她是怎麼死的?”她試探地問了一句。
“因為伊安喝醉了!就那麼回事!要是他腦子還清醒,是不會讓她從馬上摔下來的!深夜裏他霸佔了她,然後快馬加鞭企圖帶她越過邊境。她從馬上摔了下來,當時就斷了氣。直到今天我都認為一定是她故意從馬上跳下來的,因為她無法忍受那個惡的污辱!可那個無賴卻説這是一次事故,是她的馬遇上了坑窪地,馬腿斷了才把她給甩了出去。”梭哼了一聲“該殺的騙子!他還想推卸責任!”
“如果伊安…也愛她,那他對她的死有什麼反應?是不是也和你一樣痛不生?”
“不,埃莉不愛他,他就反過來把氣撒在我身上,一心只想報復我。”
“報復?”
“是的,我當時需要再娶個子。我沒必要再等下去,因為對我來説,跟誰結婚都一樣,我已經不會再去愛別的女人了。我選擇了你母親,但伊安早有預謀,他等我們訂婚後,便開始勾引梅莉莎,讓她愛上他。他要讓我也嚐嚐愛一個心中另有所愛的女人的滋味。埃莉愛我,她並不愛伊安,伊安就想也以同樣的方式來報復我。他成功了,因為梅莉莎至死都在愛着他。”這一切難道都是真的?在金白利看來,她父母之間本就沒什麼愛情可言,更沒有什麼温馨與和諧。他們只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各自履行着自己角該盡的職責。那麼多年了,他們就這樣過着,彼此幾乎都很少説話。這些難道都是因為她母親在愛着另一個男人?
這時,梭出了猙獰的笑容,面帶得意地説:“但真正可笑的是他!因為我一點也不愛你母親!我之所以娶她,是因為我需要有個子,至於是誰,我一點也不在乎。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伊安這個混蛋他是在白費心機,他就滾回他媽的蘇格蘭去了。
最後勝利的還是我!哈哈,他這個蠢驢,居然還不知道他留下了你。”金白利一下子僵住了,似乎連呼都停止了。
“他留下了我?你這話什麼意思?”梭眨眨眼,似乎一時也被她的這個問題給糊塗了。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聳聳肩説“你這個愚蠢的東西,一意孤行,非要嫁給那個蘇格蘭人。好吧,現在再把真相瞞着你,也沒多少意思了。”
“什麼真相”?
“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長得完全像他,眼睛,頭髮,甚至嘴巴處處都像。這一切都會讓我想起他來!你母親也承認了這事,而且是趾高氣揚地承認了。哦,上帝呀!我把你説成是我自己的女兒也是出於無奈。不過我也不在乎。我從來也不指望你母親能給我生一個繼承人,因為我從來都不碰她。知道伊安在愛她,我説什麼也不會同她離婚。況且離了婚我還得面對言蜚語,何苦呢?因此我決不會放了她…還有你。”金白利目瞪口呆地站着,無奈地慢慢搖着頭,不敢相信似地説:“不,不,這不是真的。媽媽可從來沒對我提起這事。”梭輕蔑地哼了一聲:“傻瓜,是我讓她發誓保守秘密的!她照辦了,我才沒把你們一腳踢出去,才沒讓眾人恥笑她!”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不是她爸爸。他不是…這句話在金白利腦子裏翻來覆去地來回閃現着。她極力整理着自己的思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一線亮光照亮了她渾沌的思維,她只覺心中一亮:這個冷酷無情的暴君原來跟自己沒一點兒血緣關係!她過去一直為自己不愛他,相反卻痛恨他而到內疚,現在這種愧疚一下子沒了,一種撥開雲霧、重見天的覺湧上心頭。金白利一下子覺暢快極了,她差點笑出聲來,她簡直想高呼萬歲了。
梭原來不是她的父親!他跟她沒有一點血緣關係!金白利對此到非常興奮。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對人説起過這事。但是金白利太瞭解他了,她不相信是她母親的誓言讓他保持沉默的。他只是不願意讓公眾都知道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罷了。金白利有點挖苦地這麼想看。
“那麼他還活着?”
“誰?”梭把頭往後仰着,人靠在了椅背上,雙目緊閉。他酒勁上來了。但金白利不想半途而廢。
“伊安,他還活着嗎?”梭掙扎着睜開眼睛,然後眯着眼瞟了她一眼:“但願他已經死了,正在地獄裏受着煎熬!”
“這麼説你也不腦葡定,是嗎?”
“你想去找他?”梭嘲諷地問。
“他不會謝你告訴他有一個私生女兒的。他不愛你母親,你這個笨蛋。他勾引她只是想借此來傷害我。他怎麼會想跟你有什麼爪葛呢?”哦,是的,也許梭説得不錯。但如果那人還活着,還住在地球上的某個地方,那見上他一面也不是不可以。當然金白利不一定非要與他相認。她可以把它作為一個秘密深藏在心底。起碼她可以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如果他是一個在形象、氣質、風度各方面都比梭強的人,那她也可以幸災樂禍一番。難道不是嗎?説不定她還可以體味一下生平從未品嚐過的父愛的甜呢。
金白利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不,也許還是不知道的好。到此為止吧,只要知道梭不是她父親,對她來説已經足夠了。
金白利轉身朝房門走去。到門口時她回頭望了梭一眼,搖着頭説“你應該上牀去好好睡上一覺,明天你可能就會有主意了…”她這時又想起了自己到這兒來的目的,便問:“你究竟為什麼哭?”
“哭?”梭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滿臉通紅,嘴裏不住地嘟噥着:“哭?天大的笑話!我幹嘛要哭?我笑都來不及呢!想想你的那個蘇格蘭無賴結婚後才知道自己娶的居然是個私生子,會是副啥模樣?”他在撒謊。他決不會承認自己哭過的。他懼怕真實情的自然。金白利想這次算是例外,可能是酒勁讓他傷起自己失去的愛吧。
她笑着説“哦,這就用不着你擔心了。我想拉克倫要是知道我身上着蘇格蘭人的血,説不定會有多高興呢。”
“喏,她又來了一封信,”雷納德把信封扔在拉克倫面前的桌子上。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內容?”拉克倫問。
“沒錯。”拉克倫無奈地嘆了口氣。尼莎對他結婚一事一直耿耿於懷,她曾經哭喊着求他不要到英格蘭去找子。拉克倫曾試着跟她解釋,説他們結合是不可能的,他要是娶了她,就好比是娶了自己的妹妹一樣。可尼莎不吃這一套,她説她能到拉克倫需要的錢,她一定要讓拉克倫改變主意。
拉克倫來謝靈·克羅斯才兩個星期,尼莎的信就追來了。以後又接連不斷地收到了十來封,每封信都大同小異。信里尼莎訴説了對拉克倫的思念,懇求他回家,説她已經到他們所需的所有錢財。但對錢的來源,她隻字不提。
不用説,她肯定是在撒謊!拉克倫想。她怎麼可能到那麼多錢呢!她是以為只有自己才最愛拉克倫,不想讓另外的女人把他搶走!而且,即便她真能到那些錢,拉克倫也不會娶她。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他太愛她了。即便那心上人一無所有,他也一定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