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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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斌隨意跟這裏的管事打了招呼,便被帶去一件上好的廂房。這間廂房的佈局是能夠看到大廳的最好視角,也是弘斌一直以來都訂的房間。這個房間琴瑟都有,還有一面由鹿角支撐的巨大銅鏡。木質材質全部都是上乘,還散發着極為清淡的薰香。王瑾看着這些,要建造這麼一個房間,代價都是極為不小的。
隨意跟人要了酒和幾碟小菜,弘斌便讓他們幾個都出去。
關了房門,弘斌也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喝酒。王瑾卻是有些奇怪了,一個好太子並不容易。可是一個混太子,為何還這麼愁苦?
“後宮的女人很多,她們一定不介意能夠為太子殿下解一解這憂愁吧?”聽着這話,弘斌反而冷笑。
“知道為什麼,那些想要嫁給我的女子。我都會想辦法把她們趕走或者死嗎?因為她們愛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太子。”這麼説着,繼續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着酒,他的酒量不小。所以一直以來半分醉意都沒有。
王瑾看着他這麼頹廢的樣子,自己也倒轉一個小銀盃,倒上一些酒,慢慢品酌。
“那太子殿下,你怎麼就認為,我與那些女子不一樣,要是我也覬覦你的太子身份呢?”
“若是你覬覦我的太子身份,你敢這麼跟我説話?”弘斌的輕笑,並不能夠給這間房子帶來任何的暖意。王瑾看了一眼擺在一旁的那個巨大銅鏡,它周圍的花紋是這麼的緻。很想讓人前去碰觸。這個昏黃而清亮的銅鏡,彷彿照出了這世間所有的醜惡。卻也只是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呆在這裏,披着它華麗的外表,不論塵世。
四周這般安靜,彷彿也只有弘斌不斷酒水入喉的聲音。
“不然,我還能怎麼跟你説話?”弘斌放下酒杯,嗤笑。但好像是在嗤笑自己的頹廢。
“後宮的女子,要麼把自己低賤如塵埃。祈求君王一笑。要麼,心心念念那個虛榮的位置,而不惜一切代價折辱旁人。即便是君王本身,也很難分辨周圍人的心思吧。”這麼頹廢的南王朝太子,王瑾還是第一次見。要是從前,他可從不這樣。走到哪裏,那裏就是唉聲嘆氣不絕。黴運連天。一直以來都是給別人製造麻煩的太子殿下,何至於作繭自縛?
“太子殿下好像話中有話?”
“我愛上了我父皇的女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王瑾驀然一驚。不管自己身後起的冷汗。王瑾趕緊起身,打開門,看看外面有什麼人。再回來,走到窗台前。環視了一圈才坐回來。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你也太…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估計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怎麼不問我,這是什麼大逆不道的罪?”一聲冷笑。
弘斌出乎人意料的問話,可絲毫不能夠給王瑾帶來難堪。
“我從來不認為兩人相愛有什麼錯。錯的只是世俗眼光。”王瑾坐下來,倒了一杯酒為自己壓驚。
“可是無論什麼,都比不了自己的命重要。命沒了,談這些有用嗎?”這個時候的弘斌,臉已經有些微紅了。他低下頭,還是慢慢喝着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右手卻抬起來,食指指向王瑾。樣子極為混,就像個小混混一樣。絲毫沒有一個南王朝太子應該有的威嚴。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我皇叔有點在意你。你太直白了,比起那些彎彎腸子一大堆的女人…。。好太多。可是我想知道,你真的願意嫁給他?你可是喜歡…”
“是,我這一輩子,也只可能喜歡殷渲一個人。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的每一個喜好,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皺眉我都清楚他想要什麼。他開心我就開心,他對我偶爾的微笑,我也能笑上個一整天。可以説,只要這堆人羣裏有他,我就能夠一眼分辨出來。沒有例外。”王瑾一下子打斷弘斌,説出這麼一大堆話來。得弘斌一下子愣在原地,不過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這可是這個女人在他面前説的最長的一段話。這段話的主人公卻不是他。也對,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不是太子。只不過是路人甲乙丙丁,也沒什麼好説的。再説了,在這個女人以前那麼多的夜裏。自己本就沒有存在過。
呵呵,畢竟他是南王朝的太子。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倒貼過來,自然會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要依附於他。
自我嘲笑一番,隨即開口。
“既然,你的心裏只有殷渲一個人。但是我皇叔要娶你,你又能夠怎麼樣?”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問你,你對他的瞭解,又有多少?”不是什麼錯覺,就是直覺。攝政王這個男人,怎麼接觸怎麼悉。但是又有些不一樣的地方。若説在此之前,他們是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那麼在心底一閃而逝的悉又是怎麼回事?而攝政王就像本不用試着瞭解她一般,就知道她想要什麼。
聽着王瑾的話,弘斌搖搖頭。
“我對這個皇叔也是很好奇的。自從三年前,他帶上面具。情大變之後,從一開始的仁慈心腸變成了現在的殺伐果斷。手段也很雷霆,朝中幾乎沒有人不怕他。”説到這裏,弘斌忽然停下,自罰三杯酒。
“説好了,今只談風雅。”王瑾並不是很在意的笑了笑。這個房子,看得出裏面聲音很難傳到外面去。他們鬧了這麼久都沒什麼人來,酒水房間裏有自備。這些小菜式,卻是他們二人一直沒動過的。
“既然他殺伐果斷,世人也叫他修羅。為何卻一直不曾覬覦這如畫河山?”説完了,王瑾還補了一句。
“我談的是風雅。”只是有些隱晦罷了。
弘斌像是終於對這個女人沒辦法一般,呵呵笑起來。不過看到王瑾已經有些微微惱怒的樣子,弘斌只好忍住笑。
“你不要看攝政王表面風光。其實他一出生就被斷定生不了孩子,無後的野心。他又能夠大到哪裏去?而且父皇的意思,也是就讓他這麼過完殘生的。”酒水入肚,聽着弘斌説完這段話。王瑾不由得嗤笑。
“要是皇上對攝政王懷有憐憫之心的話,那唯一能夠證明的,就是攝政王的無子,是皇上做的。”王瑾的話還沒説完呢,弘斌就嚇得趕緊捂住王瑾的嘴巴。生怕她再多説出一句,但是王瑾卻把弘斌的手拿下來。嗔怒他一眼。
“比起太子殿下覬覦自己庶母,王瑾所説的這些,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然而弘斌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大陸一樣。這樣的話,王瑾都敢明目張膽的説出來。還真是膽子大得可以。而王瑾像是滿不在乎一般,為自己倒了兩杯酒,一杯呈給弘斌,一杯呈給自己。
“要不是殿下是太子,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