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道不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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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有你這個朋友，天都要塌下來了。弘斌心裏是這麼的説的，但是話到嘴邊卻成為了另一種樣子。

“為什麼我是太子，就不能成為朋友了？”

“就因為你是太子，所以我們不可能成為朋友。”王瑾收起自己嬉笑的玩鬧，神情嚴肅的看着這個男人。她手裏的酒杯已經是第五次空了底，而這個現實讓弘斌第一次驚覺，這個女人竟然是這麼的能喝。

趕緊收拾起自己內心的不情緒，弘斌都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問。

“為什麼？”王瑾聳聳肩“殷渲現在的身份，與你們走的太近反而尷尬。我不想讓他捲入這漩渦。”王瑾的話語太直白，以至於句句帶刺兒。看得出這個女孩子坐在他面前，陪他喝酒，其實也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不然，怎麼會連一點點掩飾都不做？累了，就把面具揭下來，好好看這個世界。發現，他們沒了自己，也是能夠活下去的。

隨即，空虛。

弘斌把自己的酒杯放下來，看了看手上這個漸漸空了的杯子。裏面的水，透明得可以直接看得到杯底的紋路。若是人心也是這麼透明，那該多好？

“我喜歡上我父皇的女人，她沒任何名分的時候，還願意匍匐在我的懷裏。我以為她會不一樣的。”王瑾看了他一眼，呵呵笑起來。不知道是在笑他的無知還是天真，反正這笑是不及眼底的。也看不出有什麼真實的官在裏面“或許女人就是這樣，你不能給她帶來什麼。她又怎麼會給你帶來什麼？你是太子，她是你父皇的女人。她要是跟了你，毀的是你的名聲，死的是她罷了。”

“自古以來，男女之間本就不平等。她這是在救你，也是在救她自己。”説了這麼多，王瑾也覺到自己有幾分醉意。好在這個房間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這個世界就好像靜了下來。跟自己無關了，那些愁緒煩惱煙消雲散了。那些塵世間的空寂寞沒有了。呵呵，可是垂下頭，也只有這麼個呵呵二字。

這一生，若是睜眼閉眼，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何其滑稽？

弘斌也是微醉，他原本美麗得青鳳眼，現在竟然出現了些許空的神。

“看得出來，你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死了一個人。”王瑾開口説了這麼一句。轉身回去翻酒壺，結果發現裏面已經空了。隨即重生後第一次發脾氣，將它扔了出去。

“本來，她跟我沒什麼關係的。但是她死了，我卻發現我離不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愧疚心在作祟，要不是我，她也不會死。”原來是這件事，弘斌心中已經瞭然。出宮前，他聽人説了。王瑾的貼身婢女被殘忍殺死，對這個婢女關注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她是殷渲的人。

他也去拿那個酒壺，發現裏面竟然是一滴酒都沒有。於是起身，去這間廂房的角落裏，拿出這麼一罈子酒來。然後又拿了兩個大碗，給了王瑾一個。

“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瑾輕笑一聲“我在想，我活在這個世上，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殷渲。或者兩個都不是，我只是在找，我活着的理由罷了。”可是她在找這個理由的同時，已經搭上了這麼多人的命。這在前世，是她怎麼都不敢想的。

畢竟，她從小雖然在窯子里長大。但還並沒有接觸過多的醜惡。現在，竟然可以不動聲的，一次又一次，收割着人的生活。要是她不回來，二夫人和傾城或許還好好的生活在王家，好好過着他們的秋大夢吧？

“聽你的語氣，好像你並不是太喜歡殷渲啊。至少，沒有到，沒了他你就活不下去的地步。”弘斌的這句話裏帶着慶幸。但是這句話卻讓王瑾渾身的氣息瞬間冷下來，她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裏面的酒水灑落出來，卻並不能夠讓王瑾的火氣下降一分。

“你説什麼？”而弘斌卻滿不在乎的聳聳肩。

“你自己心裏清楚，是我説中了。你才惱羞成怒。或許，小時候的種種甜可以讓你喜歡上他。但是還是經不起歲月打磨的。特別是…他在利用你之後，你已經有些失望了。只是你自己不承認，還在死死守着這種情。聽我的，放棄吧。這樣對誰都好。或許，他沒了你之後，更自在。”王瑾薄怒“你不會懂的。”看着王瑾已經發紅的臉，弘斌反而覺得更加有趣。他擺擺手，示意王瑾不用説了。總有一天，這個女子會自己明白的。在她沒有找到真正合適的人之前。她還是會心甘情願的喜歡殷渲，但是殷渲這個人…着實有些問題。

“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王瑾有些遲疑和謹慎。

瞧王瑾這麼嚴肅的樣子，弘斌哎呀一聲。

“不過一個遊戲而已。看你緊張成什麼樣子了？這個遊戲我相信你也很興趣的。據我所知，殷渲的斷臂是幼時玩伴推搡所致，被馬車碾過。他的那些玩伴到現在，本太子竟然一個也沒找到。”弘斌狡詐的看了王瑾一眼。

“你能找到嗎？”聽着弘斌的話，和他青鳳眼一樣如同狐狸的眼睛。雖然這個男人在一開始到剛才都是頹廢的，可是現在突然閃現出的狡詐光芒是怎麼一回事？王瑾默不作聲，她捏緊碗的邊緣。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弘斌趁她不注意，看了一眼因為捏緊碗沿而關節發白的手指。然後收回目光。他現在已經能夠十分的肯定，這個女人一定知道些什麼。要是她真的知道，那麼那個秘密，將大白於天下了。

“我找不到。”沉默了良久之後，意料之中的答案。

南王朝太子嘆了一口氣“你先別急着回答我。我們做個易如何？要是你能夠幫我找到他的幾個玩伴，或者只要能夠證明他們的身份。我就幫你，玩死王家。”弘斌的話太具有誘惑了。但是，她總覺得，這個易之下，一定隱藏着什麼更隱晦的陰謀。可是這張像狐狸的臉蛋，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個什麼。甚至，王瑾覺得這個少年是無害的。單純而天真。見鬼，王瑾嗤笑自己一番。在皇家跌滾打爬的人，能單純到哪裏去？

看的到王瑾的猶豫和謹慎。

“喂喂喂，不過是幾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而已。我想找他們純屬興趣，但是，以你一個人的力量，現在還不足以做什麼的吧？”

“是。”王瑾快的回答了。

“不過，我還想玩死畿祈左相。玩死王家就不勞你費心了。”弘斌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這麼難纏。他的臉上又開始出現了痞痞的壞表情“不就是一個遊戲而已嘛，何必玩這麼大的呢？”開玩笑，畿祈左相。這麼大的龐然大物，他也想拔啊！可是人家在朝堂上經營了這麼多年，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拔得乾淨的。

“兵法有云，兵者，詭道也。”王瑾這下又沒了謹慎心了。悠哉悠哉的端起碗，小抿了一口酒水。讓酒的醇香慢慢滑入自己的咽喉，入肚。

“除掉一個畿祈左相其實並不難。但前提是，你要幫我。”看着王瑾這麼具有誘惑力的小，還有她天生散發出來的氣質。弘斌突然靠近王瑾，仔細聞着她身上的香味。他用過的香料無數，竟然一時間也分辨不出這香味究竟是什麼。

“可以啊，不過你要給我親一下。”什麼？還沒等王瑾反應過來，波的一聲就直接從她的上響起。因為喝酒的緣故，濃重的酒氣順着弘斌的刺到嗅覺。讓王瑾覺得渾身都是暈暈的。這還不算什麼，南王朝太子的手在他親完後反而不安分，分開之際，還好好的蹂-躪着王瑾細蠻。

“你幹什麼？”王瑾終於反應過來，臉上全是怒氣。

而弘斌像才明白一樣“咦。我看你剛才沒説話，我以為你默認了啊。”弘斌一臉的無辜，佔了王瑾的便宜，反而是他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看着弘斌這種表情，王瑾只覺得自己頭疼。

“好了，我們説正事吧。”王瑾收拾好自己的不滿。但是再怎麼強忍怒氣，臉上還是因為剛才的薄怒而有些酡紅。

“我會盡力去找你所説的那幾個人的。但是能不能夠找得到，我也不一定清楚。所以，你要做好什麼也查不到的準備。”王瑾在説什麼，其實南王朝太子弘斌並沒有聽清楚。他現在只注意王瑾臉上的酡紅。真可愛啊，他在心中默唸一句。可比那些鶯鴛鳶鳥的可愛多了。那些女子，只會裝柔裝羸弱，除了這個就是一個勁地陷害其他人。雖然都有心計，但是卻沒有面前這個這麼坦蕩。畢竟，這個女人可不求着自己寵愛。沒了這份顧忌，怎麼都好。

看了一眼弘斌，發現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在她説話的時候發呆？

“喂，你有沒有聽我説話？”

“…有啊，有。”

“那你把我剛才説的再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