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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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殘月的驚訝，刑徹只是從容的一笑，那笑，已殺機。

殘月眼見屍首遍地，在於心不忍，她知道這兩人功夫相差太多，只要刑徹一動手，琴魄便只有死路一條。

刑徹的殺氣化人劍氣，正催動著"追血咒"，她知道他的殺念又起。

"住手！"她靈機一動，口説道:"你格剛毅，武藝高強，不論處於何地都足以自保，但你青芒在外，不懂收斂，小心禍降其身，不可預料，將來一切小心為上，寧可隱其才學，不可得罪一人…"這話出自義父伍子胥之口，刑徹再如何桀不馴，也不由得斂起殺氣，將劍撤下。

"你還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嗎？"她輕聲問道。

眼前的刑徹較之一年前又有些不同了，一年前的他看來英姿颯、鋒芒畢，全身上下只有一股高傲之氣；如今他獨自一人在外，歷經兇殺險惡與人情世故，便連説話也多了分戲謔、多了分掩飾，相對的也是少了點針刺、少了點率直。

刑徹突然面無表情，對著琴魄道:"拿著你的錢走，待你買破銅爛鐵之後，再來尋我報仇。"琴魄咬著，默默地轉身離去。

"你究竟使了什麼妖法，讓我進不去吳地？"刑徹不理會琴魄了，他將注意力放在殘月身上，而這個疑問，他放在心上已有一年。

"伍先生的囑咐你都忘了嗎？他要你不得回到吳國。"此話無疑承認是她下了咒語使他無法進入吳國。

"回不回去，也是我伍家之事，這是你能管的嗎？"

"伍先生之於我是益師也是良友，他的託付…"殘月話到一半，突然臉一變，目光凝向刑徹身後，忽見琴魄長劍飛刺，向刑徹背後偷襲，她不由得"呀"的驚呼一聲。

時間緊迫，對在場的三人來説，所有的一舉一動都不及細思。

刑徹驚覺偷襲，未回鞘的湛盧寶劍回身一劈，那猛烈之勢幾乎連風都能斬破。

殘月不及深思，只是直覺要阻止刑徹再殺人，於是飛身一縱，右手五指伸展，"反制咒"由掌心發出金光，將風凝成一道氣牆，擋下刑徹雷霆萬鈞的一劍；同時，她左手食指點向琴魄，使出"移形咒"將他送走。

彈指之間，連使兩個咒術，她氣力一失，身子不試曝制，急連飛墜落。

刑徹見琴魄被她的巫術移走，心頭大怒，竟沒有收招，而是直接朝著殘月而劈。

殘月大驚失，強運所有法力，勉強以氣勁在身前圍成一個單薄的防護罩，然而仍然無法抵禦他霸氣十足的一劈，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刑徹見狀也是大吃一驚，強加收回劍勢，但劍招已出，強行撤回，反比將劍招使盡花費更多力。

他本以為殘月法力高強，這一招必定傷不了她的命，但見她的臉，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也不免一驚，急忙收招。

刑徹這劍由下往上直劈，殘月的法力已然不足抵禦，到寒氣近，"嘶"的細響，竟將她衣衫左右劈裂，劍氣之霸道，並非整齊至中割裂衣衫，而是震碎將近三分之一的衣物，赤白皙的肌膚無可蔽掩，盡入刑徹眼中。

忽地，到一陣清涼，殘月見到自己幾近全的模樣，雙手環身、猛然一跪，又羞又怒道；"你…"她本不知該如何説話了。

天呀！怎麼不她給一劍劈死呢？

僅這少少幾眼，該讓刑徹瞧見的一個也不少。

眼前的女子清瘦見骨，與曾同他燕好的女子全然不同，她的鎖骨太突出，部嬌小玲瓏，只是略有弧度而已，她的纖細得可盈盈一握，‮腿雙‬線條勻稱，細長白…儘管如此，她仍然太過於瘦，瘦得讓他見了眉頭都要攢成死結了。

這女子從不吃東西的嗎？

他有男子正常的需求，但並不好女，在楚國，以他的相貌，多的是投懷送抱的女子。

他對孩童身材的她並無念。

殘月雙手互環，密密遮掩，無奈衣衫已裂，也是徒勞無功。

許是內心對刑徹有些瞭解，她這一刻顧不了別的，只顧得了自己的想法，她怕的卻不是他是否產生念。

她惱…教他瞧見她最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