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癮君子道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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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沒什麼特別事情,只是除草施肥對象從蔬菜換成了開始爆出了稻花的水稻,笨手笨腳的白向雲和李刀踩死了不稻苗,郭老大迫不得已又派兩人站在田埂上灑化肥,直到第二天他們看也看後才讓他們下田。
一整天的直着身子在烈下稻苗中緩緩移動的覺並不好受,要不是不時有些不知名的昆蟲讓他們有點體驗田園生活的覺和樂趣的話,兩人早就摔在了田裏捉蝌蚪。
這幾天中,幾乎所有人的皮都又換了一層。白向雲原來白皙細膩的臉和手也開始染上了古銅。他的手基本消了腫,李刀的傷口也完全癒合了。活動自如的兩人更加活躍起來,再苦再累也一副朝氣蓬的樣子,還不時的説些逸聞笑話,一點點的拉近和其他人的距離。加上他們慷慨大方,已經越來越多的犯人願意和他們同桌吃飯了。
看守武警和郭老大幾人在他們的刻意逢和不間歇的排子槍(香煙)攻勢下,也逐漸有了更好的臉,就連一向臉冷漠不大説話的山雞見到他們也有了笑容。朗的武警小班長更是拍着白向雲的肩膀説:“有前途。難怪你在外面能如此成功。”當然,這些人在看他們時,眼底深處那種見到肥美羔羊的才會發出的亮光也躲不過兩人的眼睛,讓他們更加小心翼翼的做人,不敢犯一點錯誤外,也有了更強的危機。
“我們得想辦法清楚一切,儘快得實行計劃了。”第七天午飯後,白向雲扇着衣襟對旁邊的李刀説。
“是啊。”李刀也嘆起來:“這樣有出沒入的,我們撐不了多久。昨晚我買東西的時候查了查,…竟然已經花了三萬多,我們入隊才幾天啊?一羣血鬼。”白向雲點點頭:“我怕的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們會以為我們真的認命屈服好欺負了,後果就是變成他們的另一個金庫。要命的是如果我們和郭老大他們再鬧出什麼雞鴨血事情的話,再想實行我們的計劃就很困難了。”李刀對他的話深以為然。雖然直到現在還不大明白白向雲的計劃是什麼,但他對此充滿了信心——就像在看守所一樣,一旦實施,絕對財源滾滾。
“今晚再向道友成套下口風吧。”白向雲看了看不遠處的郭老大他們:“雖然他只是個棋子,不過在這裏幾年了,多多少少會知道點東西。”一提起道友成,李刀臉上泛起笑容:“好。那就吃過晚飯到閉室門口那乘涼好了。”
“好地方。”白向雲眼睛亮了亮,站起來向郭老大那邊走去,例行的“飯後煙”他還沒遞出去呢。
##########回到監區,吃晚飯時白向雲照例給郭老大他們劃帳,自己也要了一大堆東西,招呼道友成和老梁等十多個人揀了幾張電風扇下面的桌子一起邊吃邊海闊天空的胡吹亂侃,熱烈的氣氛、豐盛的菜式讓一隊和三隊的老丁們羨慕不已。
白向雲兩人對道友成和老梁比往更加熱絡,一個勁的勸菜,要是有酒的話,相信他們早已經被灌醉了。當然,以他們的手段,附近的犯人們也不會覺得自己被冷落了的。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白向雲又敬上煙,打着打火機為他們點上,嘴裏還不停地不着邊際的東拉西扯,風趣幽默的語言惹得坐在他前後左右的犯人們不時的哈哈大笑,為整個飯堂平添幾許輕鬆而歡樂的氣氛。
“白兄弟,李兄弟,想不到你們這麼講義氣,這麼會做人,我道友成當初看錯你了。呵呵…”道友成説着仰起頭大大的噴了口煙,卻立刻被天花板的吊扇吹得蓋下來,還未完全的將他的頭籠罩住就瞬間消散。
“成哥這是什麼話。”白向雲知道道友成能説出這樣的話已經是變相的道歉了,心中暗喜,繼續着他的拍馬大業:“當初是我們不好,給大家制造了不少麻煩。幸好各位老大寬宏大量,對小弟我既往不究,我還來不及呢。”
“對。”李刀也附和道:“李刀我在這裏再次謝謝大家。”眾人連忙客氣的推辭,説着些同是天涯淪落人,大家應該相互照應相互扶持之類的鬼話,一副親兄弟同手足的昂樣,就差沒歃血為盟了。
好漢不打笑臉人,何況白向雲兩人已經為當初的衝動付出了代價,這段子來的“良好”表現大家也有目共睹,整個二隊的百多號人沒有不受過他們好處的。打打鬥鬥在這裏早就習以為常,白向雲當初的事情雖然讓人記憶深刻,但是和其他一些事情——比如四眼金庫事件——相比,也沒什麼獨到只處。白向雲慷慨的貢獻以及絡的際手段,慢慢的將一切沖淡了。
“白兄弟,李兄弟,你們放心,只要跟着郭老大,雖不敢説有求必應,舒舒服服的過子,開開心心的拿減刑是肯定可以的。”道友成咬着煙股敲着菜盤囂張的説。
“那是一定。”白向雲響應如斯的點頭應和:“不過也得成哥你們多多關照才是。”
“是啊,”李刀也滿臉恭維的笑容:“我們才來那麼幾天,什麼都不知道呢,還得大家多多教導多多指點才是。”
“這個放心,帶新人是我們的責任。”道友成一掌拍上旁邊一直有一句沒一句應和着的老梁肩膀:“梁老哥,你説是不是?!”
“是是…”老梁又點點頭:“不過還得成哥你多多費心,我沒多少時間在這裏了呢。”出獄得子近在眼前了,他才不想再攪和到什麼泥坑裏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儘快而順利的獲得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道友成愕了一下,這才想起他就快出獄了,眼中不由出妒忌的光芒,嘴裏卻説:“恭喜梁老哥了。”老梁人老成,那會看不出道友成的神,嘴裏淡淡的説了聲“謝謝”後不再説什麼。
白向雲和李刀雖然還在和旁邊的犯人説話,還是將一切盡收眼裏,心中不由嘆這裏真的沒有一個是笨蛋。
“監獄是所真正的大學。”李刀想起在看守所時吊眼四曾經説過的話。現在身處其中,細細的體味起來,這句話除了有點附庸風雅的自嘲外,還真有點道理。
隨着盤子裏的飯菜一點點減少,飯堂裏的人也逐漸稀少下來。一會後從來都吃得最慢的三個隊的老大們也吃飽出去了——雖然這有風扇,畢竟還是不及外面旁晚的自然風涼的。
現在飯堂內除了白向雲、李刀和道友成三人外,就只剩幾個正在收拾東西的後勤人員了。值班幹警們早就到了外面去,沒幾個人的飯堂是不值得他們費時間站立監視的。
“成哥,吃飽了吧?我們到外面乘涼去。”白向雲對李刀使了個眼。
“對,成哥。”李刀站了起來:“我們到閉室前面繼續嗑牙去,那裏是風口,可説是監區最涼的地方了。”
“好。咱哥們幾個好好聊聊。”道友成也是意猶未盡,這裏剛剛人多嘴雜,他還沒表現夠呢。再説,他還想通過這種方式從兩人身上得到更多得的好處——整個監區五六百人,能聽他咋唬的就只有這兩個曾經被他擺過一道的人了。其他或多或少有點油水的羔羊們早就成了各隊老大***的滷。
監區地處一個不大的平原,周圍不是欣欣向榮的農作物就是綠油油的植被,白天的炙熱在入夜不久後就被晚風吹散,而現在月亮都已經升起來了。
月光很皎潔,淡淡的灑在每一點沒有遮蓋的地方,監區外面的地裏也不斷的傳來蟲鳴蟬唱,隨風送來陣陣稻花香,讓人心情都為之一舒。
假如這裏不是監獄的話,這樣的情景、這樣的生活是白向雲無比樂意觀賞和享受的。
道友成早就習慣了這裏的一切,對這樣優美的景醉人的氣氛本沒有覺——即時是進這裏之前的他,除了毒品外,對其他任何東西也沒什麼覺——四眼金庫的女人應該是個難得的例外。而李刀是個徹頭徹尾的魯人,除了打打殺殺外就只有女人能引起他的興趣了,所以他對面前的一切除了覺神振奮了點身心舒了點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受。
有一定學識修養的白向雲當然也不指望兩個從不知道風雅為何物的人和自己風月,獨自體味了一會後,就了拖鞋挨着閉室門口的牆坐了下去——水泥地板即使到半夜也無法把積聚了一天的熱量完全釋放出來,現在不拿個東西墊着的話,股肯定會被燙得如猴子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