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木蘭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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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沈光和麥孟才他們的計劃被字文兄弟知道了。錢傑想再擴大勢力,請求人陳謙幫助。這個陳嫌出賣了他們。他先答應幫忙,以此穩定錢傑,然後向宇文化及告了密。
“沈總持。那個向飛仙…”宇文化及嚇得發抖。手上的酒杯掉落在地,酒沾濕了鞋子他都沒發覺。宇文智及見到哥哥的慌亂狀,出言安哥哥:“那個沈總持不管有多麼驍勇,但是,他的兵力不足三千,我們的兵力比他多三十多倍。我方即使有些死傷,還是可以將沈總持他們全部斬盡殺絕,不用擔心!”宇文化及的聲音稍微平靜了一點:“多少要死一些人?如果多少死的這一點人連我在內怎麼辦?不行,不行,不能與他正面戰,要設法避開他的鋒芒。”字文智及對哥哥的小心謹慎大咋舌,但是,他自己若要與沈光峯也無把握取勝…思索過程中,他反倒受哥哥恐怖和不安的傳染,字文智及也想臨陣逃,洗手不幹了。兩人跺來跺去想不出法子,最後決定還是先逃離江都要緊。
“兄弟三人怎麼都膽小成這樣!就這麼一個沈總持竟把他們嚇到如此地步!”司馬德勘終於也罵出來了。他雖然推字文兄弟為盟主,起兵軾帝,但是,在這段期間,他對宇文兄弟的無能到厭煩,他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不能把天下的命運和自己的將來託付給這樣的傢伙。後來,他計劃驅逐了宇文化及,自己做叛逆集團的首領,又因此發生不少悽慘的殺戮。總之,要防備沈光的襲擊,叛逆者們加強了陣地的防禦,作好臨戰戒備。尤其是從江都把主角偽帝楊法和蕭皇后帶了出來,將他們幽在宇文化及的大本營。從搶走他們的一瞬間開始,宇文化及就成了被討伐的對象。楊帝生前,宇文化及借肋皇帝的權勢為所為,楊帝死後,他又把皇后當作人質企圖求得自己的安全。司馬德?一面監視錢傑,一面轉移兵力。他身為官家之子,但是,少年喪父,靠他的勞動撫養母親和弟妹。他沒有受過楊帝的恩惠,所以參加了叛逆的陰謀。作為一個武人,他有實戰經驗,至少也比宇文兄弟有膽量。沈光前來挑戰時,只有司馬德聯才有能力擔任戰的指揮。
子在緊迫之中一天天過去了。字文兄弟來到江都城外,在一座名為福宮的行官周圍設陣。十萬將士排列成好幾層陣營,五千多把火炬把夜空照得通明。三月二十二夜,身處宇化及軍中的錢傑把秘密信件送到沈光和麥孟才處。信中寫道,要在第二天二十三的深夜,在陣營裏放火,裏外呼應發起進攻。沈光馬上將秘密信件燒掉,然後把木蘭和賀廷玉叫來,告訴它們在二十四拂曉行事。此外,命令他們二人去城三十里外的佛教寺院,正式要求他們供養死者,並將銀兩送去。事情辦完之後,二人深夜趕回,發現陣營已經撤走,見不到一兵一卒的影子。木蘭他們一看就明白了:“總持大人的決心是隻死他一人,所以把我們留下來了。”木蘭和賀廷玉策馬追趕沈光,但因為隔了兩個多小時,時間隔得太長了,結果沒能趕上。到達蜀崗這個山丘上時,馬太疲勞了,拒絕再往前走,木蘭二人只能從鞍上下來,在月光沐浴之下,兩人默默地對視着。
當天晚上,沈光沒有穿着盔甲,只穿一件輕便的官服。途中,他騎馬經過一家農户,主人送了他一枝桃花,沈光拿着桃花,騎着白馬悠然自得地向前走去。
麥孟才與他並騎着馬,向他投以疑惑的目光。
“總持大人,您的兩位副將折衝郎將今晚為什麼不一起同行?”沈光似乎被桃花的芳香所陶醉,眯着眼睛若無其事地答道:“迄今為止,他們二人為了朝廷征戰,仗打得太多了,總而言之,他們是河南討捕軍的生還者,其功績決非吾等可以媲美。”
“嗅,是嗎?他們是河南討捕軍呀?”麥益才懂了。
“那位張大使也真是太可惜了,這三年之中,朝廷還沒有好好地論功行賞過一次呀,本來,他該是當大將軍的人物呢…”麥孟才放低了聲音:“説起來…那二位之中,個子矮一點的那個,是不是女的?”沈光沒有馬上回答,只是轉過頭來看着他。麥孟才撫摸着亡父遺傳給他的,看起來有點嚇人的黑髯,又對沈光説:“你不想叫他們二人死,看起來你這個總持大人還真會照顧女人“不,我一點兒也沒發覺這種事,因為我生來覺遲鈍,可是“奧?”
“與男女之別無關,只是因為我們過去曾是好朋友。”沈光淡淡地下了結論…至少麥益才是那麼覺的。麥孟才不會去推測層次更深的一些事情。點頭説了一聲“是嗎?”就不再議論本蘭他們的事情了,在月光照亮的路上,二人騎着馬繼續往前走。沈光將手上那核桃花拋向夜空。樹枝緩慢地轉了幾圈,漸漸地消失在黑夜的深處。
iii“善戲馬,為天下之最。”《隋書-沈光傳》作此記載,甚至可以説沈光是天下第一馬術大師,以他的本事,若是身上沒有穿着甲冑,他的騎技可以猶如雲般輕捷。
“總持大人,您不穿盔甲嗎?”麥盂才問他。
“盔甲我已經穿出了!我想馬兒也是吧…’”沈光豁達地笑了。沈光清楚地覺到自己將要死了,但是,在談吐之中沒有出悲壯的情緒,神態猶如到郊外去作一次遊。沈光在馬上低聲道:白馬飾金羈,翩連西北馳。
借問誰家子,吳興遊俠兒。
這是魏朝的曹植之作《白馬篇》。原本第四句詩是“幽並遊俠兒”吳興是沈光的出生地點,他也許除了把自己當作隋朝的忠臣之外,更把自己比作一個遊俠。
名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沈光抬頭仰望晚的夜空。在一片薄雲海洋裏,飄浮着一輪彎彎的月亮。月下的路上鋪着桃花的花瓣,芳香猶如美酒一般醉人心扉。沈光認為能死於如此美好的夜晚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但是,對於死在他的刀刃之下的叛逆者來説,就該是一個詛咒的夜晚了吧。他們就這樣靠近了字文化及的陣營,等待錢傑放火。
不久,深夜的寂靜被打破了。宇文兄弟陣營之中人聲頂沸,夾雜着低沉的金屬聲,發出了一聲慘叫,叫聲停止後,陣營又再次恢復寂靜。
麥孟才的同志錢傑計劃在敵陣放火,結果被捕,當場被砍掉首級。因此,對宇文兄弟來説,自然成了對沈光他們進行反擊的信號。然而,首先行動起來的卻是沈光他們。沈光判斷計劃已經敗,所以,他指揮左右吉士兵,猛踢馬腹,衝進宇文兄弟的陣營。字文兄弟的軍隊彷彿波濤一般大亂了起來。
“是沈總持…向飛仙來啦廣數千把火炬搖曳着火光,把沒穿盔甲的沈光身影映照得通明。
“一個人去陰間旅行太寂寞了,所以來叫宇文兄弟一起走。快和我沈光一起去吧!”朗聲宣告之後,沈光拔出佩在上的寶劍。此時怒號響徹四方,叛逆者們的軍隊朝沈光殺來。
花香醉人的夜,一瞬間變成了血腥瀰漫的地方。長劍如同冬夜蒼白月光的結晶,沈光縱橫揮舞,掀起一股人血的旋風。敵人的頭頸被一劍削斷,刺穿頭顱,把握着矛的斷臂拋向夜空。鞍上的騎上沾滿鮮血掉落,把馬嚇得像瘋了似地衝進自己的陣地。火炬跌倒在地,沈光的官服被人血染成猶如盛開的深紅牡丹。
雖然沈光沒有穿着盔甲,但是敵人無法傷害他。所砍、刺殺、毆打,有的被沈光反擊回去,有的被他巧妙地躲開了,強烈的反擊飛濺出濃濃的血沫。繼沈光之後,麥孟才也衝進了敵陣,掄開大刀砍殺,再加上八百士兵橫衝直闖,左右舞動刀槍擊斃敵人,遍地都是打死的士兵。他們武藝高強,壓倒了叛軍。在噴出的血與火光之下,宇文化及的軍陣接二連三地被衝跨,其隊列潰亂,倒地的火炬燃上陣幕,火焰直衝夜空。沈光只是單騎獨人,他突破混戰的陣營,躍人陣營的腹地。
説道者之一的元正好在那裏,倒黴的是沈先剛好認識他。
“逆賊,你在這呀!”沈光的乘騎將前蹄抬得高高的,朝着元疾馳,隨着他的身形帶着黑暗和勁風,劍光一閃,猶如星般襲來。元逃不過的唯一理由,就是本沒有時間逃。元近似哀號地着氣,用自己的劍來抵擋沈光的一擊,二劍相觸,發出一聲?巨響,斷劍爆出的火花使人眼所見的視界都成了一片藍,接着一瞬間,沈光的劍光刺穿了元的咽喉,鮮血噴向天空。
沈光並未回頭看落馬而死的元。人血猶如紅寶石般灑向四周,他躍馬深人敵陣,像割韭菜似地將武裝敵兵一片片地砍倒在地。已經染紅的官服,再次被人血病濕,發出黑的亮光。
百聞不如一見,沈光的驍勇令叛逆者們到一陣惡寒。宇文化及龜縮在十萬大軍的最裏面,連氣都不敢出。送來的所有戰報報的都是本軍的損傷。宇文化及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衝着旁邊的弟弟亂喊:“敵人不是隻有八百人嗎?我們有十萬人呀!即使一頂一百,要是還殲滅不了他們,那可就太丟人了!”
“住口!要是不滿意,哥哥你自己可以去打頭陣和沈總持決一雌雄啊!”宇文智及反過來對他大吼。宇文化及兄弟雖擁有十萬大軍,但並不顯得鎮定自若,兄弟二人臉都顯得蒼白無神。相互對瞪的兄弟之間,此時忽然進一個穿着盔甲的司馬德勘。
“丟人?丟人的就是你們兄弟在敵前爭吵的醜態,看啊!沈總持已經到這兒來啦!”司馬德勘手指之處,本方軍陣已開始崩潰,刮來一股血腥味。刀刃劇相碰的聲音、馬蹄闢地的響聲,在悲嗚之中,可以聽得見沈光要取宇文兄弟首級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