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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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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中的倫敦是靜謐的,偶爾傳來一聲犬的吠叫,歷史悠久的建築,在夜中有着濃濃的沉重,即便是三層樓的小樓,也顯得壓抑厚重。樓與樓之間,隔着一條窄道,陰暗昏黃。

程清珂看着突然冒出的人影驚了一下,身體下意識地往謝堯那邊站了站。

她細微的動作,引了對面為首的那個黃頭髮少年的目光。

程清珂看到那個少年在外面的胳膊上刺着大片的刺青,背後一陣發涼,忍不住拽住了身旁男人的衣袖。

謝堯眯起眼看向那個不斷靠近他們的那個黃髮少年,黑沉的眼眸劃過一絲厲,他整個側臉的線條都緊繃了起來。

程清珂只覺身旁的男人動了動,擺出一個非常帥氣的姿勢,然後衝着對面的人用英語説道:“我學過中國功夫,八段。”謝堯的這句話一下子就引了程清珂的注意力,讓她一時忽略了對面那個不良少年。

“你何時學的?”謝堯受到握着他衣袖上的手輕了幾分,角微微一笑,聲音輕快,但眼神還是危險地凝視着停在幾步之外的那個少年:“空城計,知不知道?”程清珂看到他的側臉,聽到他半開玩笑的言語,心情放鬆了幾分,鬆開拽着他衣袖的手,眼神亮亮的,出一抹燦爛地笑容:“那我覺得你學李小龍叫幾聲,估計就鎮住他們了。”謝堯瞪了她一眼,程清珂看到他那倨傲的小眼神後,咬着手背,強忍住笑意。

這樣一個小曲後,兩人之間原本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對面站着的一排少年看到這兩人都笑得很自信的樣子,還用他們聽不懂的語言,有些慌了,那個黃頭髮的白人少年啐了一聲,退回到原位和弟兄商量着對策。

街口灌來一陣涼風,吹起女人豔麗的紅裙襬。

那些人的對話傳到程清珂和謝堯的耳中,程清珂隱約聽到那些人討論着如何搶劫以及議論她的一些下不堪的英文,她惱羞地紅了臉。

一隻手伸了過來輕輕握住她因為怒氣而顫抖的手,程清珂抬起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他薄抿成一條線,眼神冷冽地看着那羣不良少年。

謝堯察覺到程清珂的視線,微微偏頭,低聲説:“一會兒,我攔住他們,你趕緊往前面跑,跑出這裏,應該就安全了。”程清珂嘆了口氣,無奈地低下頭,看着自己腳上的那雙黑的高跟鞋,角掀起一抹苦笑:“早知道,我就不穿高跟鞋了。”謝堯聽到她的話,往她那邊靠了靠,貼近她的臉,温聲説:“穿我的鞋。”説着,便要掉自己的鞋。

“不用…。。我們還有另外一個辦法。”程清珂目光下移停在了他腹部的位置,想到之前他幫她眼睛消腫時,靠在那裏的觸,臉頰紅了紅,湊到他耳邊嘀咕了一句。

“你是認真的嗎?”謝堯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當然!只要你沒問題。”謝堯笑了笑,給了程清珂一個“相信我”的眼神。

對面一羣不良少年,看到那兩個人當着他們的面眉來眼去的樣子,還一直説着他們聽不懂的話,有些急了,為首的黃男低罵了一聲,五官猙獰,用英語説道:“glish。”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很有默契地背靠背地站着。

幽暗的小巷裏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只見那個東方男人慢條斯理地下外套,放到手臂上,解開襯衣袖口上的扣子,聲音醇厚,像是琴弓在大提琴上拉了一個音:“two…”尾音消散在狹窄的小路上,他們神情緊繃地看着那個女人十分快速地下一隻高跟鞋,出的皓白腳踝在暗夜中顯得格外美麗,讓人無法忽略,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往那邊飄。

那個漂亮的東方女人輕笑着,像朵嬌豔的玫瑰花,那角的弧度越發加深,大大的眼眸裏閃過一抹狡黠的光。

其中那個胖胖的黑人還沉浸於女人的笑容中,只見女人動了一下,那些人還沒看清她的動作,面就飛來一隻高跟鞋“砰”的一聲,砸在了那個黑人臉上。

高跟鞋從那個黑人的臉上滑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那些混混就看到他厚重肥壯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男看到兄弟倒在地上的後,憤怒的扭過頭,就看到一雙黑的高跟鞋飛了過來,然後他就與那雙高跟鞋來了個“親密接觸”黃男捂着自己的鼻子,痛的嗷嗷直叫,五官扭曲起來,從鼻樑到下巴被砸出了一道紅印。

剩下的兩個人反應過來,剛要出手,眼前一團黑,頭被一件衣服照住了,分不清東南西北。

一輛汽車從巷口前面的托特納姆宮路上駛過,車燈掃過陰暗的小路,映得謝堯清俊的臉像是暗夜中的伯爵,冷漠高雅。一團混亂的人影投映在斑駁的牆壁上。

守着酒吧門口的兩個人已經被這兩個東方人一系列帥氣暢的動作驚呆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個女人竟然跟球投手一樣,把高跟鞋扔了出去,還很準地砸在了兄弟的臉上。那個男人竟然十分瀟灑地將手臂上的西裝丟在了兄弟的臉上,那西裝甩起來的樣子真是帥爆了。

程清珂見那兩個人被謝堯的西裝外套蒙着,一把拉過謝堯的手向巷口跑去。剛拐過彎,就聽到那個黃頭髮少年暴怒的聲音:“*!”也許是夜深了,托特納姆宮路兩旁都很安靜,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燈下跑過一對年輕男女。

偶有一輛轎車從路口快速駛過,沒有注意到路旁被一羣小混混追趕着的兩個東方人。

她烈豔的紅裙隨着身體的動作飄舞,在外面的纖細長腿,不停地邁着,光的小腳踩在泊油路上,有一種原始野的美

身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追逐戰還在繼續,這種情況只能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希望能遇到警察。

前方就是一個叉口,程清珂立即作出了判斷,對前面的謝堯説:“左邊。”兩個人拐到了一條街上,這條街名為維多利亞街,是通往泰晤士河的必經之路。她現在有些慶幸,自己對倫敦的市中心比較瞭解。

程清珂回過頭看向後面的那羣人,他們之間隔着一個公車大概的距離,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個被她高跟鞋砸中的黃髮少年,他從鼻樑到下巴上有一條長長的紅印,是被她的高跟鞋砸下的。

那個人本來就很白,那紅印就顯得十分明顯,像個説雙簧的。見到程清珂看他,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腫成香腸的嘴因為憤怒而顫抖着,看起來有些滑稽。

程清珂不厚道的笑了。

謝堯聽到她的笑聲,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那個少年臉上的紅印後,腦海裏浮現出她剛才扔高跟鞋的震撼場面,現在想起來還是不由得驚歎:“程清珂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竟然一下子幹掉了兩個人。

因為跑步的原因,剛開始的那個字,有些喑啞,他的聲音又帶着些微的息,聽起來尤為

程清珂看到謝堯驚訝的樣子,微微一笑:“我在倫敦,當了三年的球球手。”話音剛落,她瞥到前面不遠處佇立在夜空中閃閃發光的大本鐘,伸出那隻沒有握的手,指着那個方向,高興地説:“謝堯你快看。”謝堯轉過頭,看到那個又名為伊麗莎白塔的哥特式建築,它就立在泰晤士河畔,靜靜的河面上反着它的倒影,鐘塔燃着橙黃的燈光,在漆黑的夜中顯得格外輝煌。

等真正跑到鐘塔附近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渺小。高大的塔身富有十九世紀歐洲的設計,周圍的英國國會會議廳莊嚴宏偉。橙黃的燈光映照在身旁女人的臉上,她緻的五官越發柔和。

謝堯不由自主的停了腳步,靜靜地看着程清珂。

量漸漸變多,身後的那些人也停了下來,這裏已經是鬧市區,不遠處站着個警察,為首的黃男咒罵了一句,謝堯聽到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個人衝兄弟嘟囔了幾句,扭頭灰溜溜地走了。

程清珂已經體力不支,不停地着氣,劉海浸了汗,貼粘在額頭。身子有些搖晃,雪白的小腳虛浮地踩在泊油路上。

快到十月的倫敦,夜晚有些冷,謝堯看到她在外面的小腳泛了紅,眼神冷了下來。他不再顧及她的意見,一把撈起她在外的‮腿雙‬,將她抱在懷中。

程清珂面對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驚呼一聲,等反應過來之後,她發現自己已經躺靠在謝堯的懷裏。

“謝堯,放我下來。”之前在逃跑的時候,謝堯就提議抱或者揹着她,但都被她強烈地拒絕,謝堯知道程清珂是怕她拖累他。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他的意思就是説已經沒有人追他們了。

街道上的車輛放慢了速度,程清珂透過幾輛車的車窗看到車內的人正看着他們,旁邊走過一個白人夫,向他們投來曖昧的目光,程清珂臉頰慢慢地紅了,羞赧地説:“放我下來。”謝堯不語,託着她‮腿雙‬的左手,受到她冰涼的肌膚,知道是一直被冷風吹着的原因,薄抿緊,臉又冷了幾分。

程清珂受到攬在她間的手有些顫抖,想到他們剛才瘋狂地跑了兩個街道,擔憂地説:“謝堯…放我下來,你這樣很累的。”他還是不説話。

程清珂看着他臉部清雋的線條,知道他很累,又不敢亂動,只得抓住他的襯衫,再度強調:“放我下來。”她的聲音無奈又帶着輕顫,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一抹細微的哭腔。

不遠處的泰晤士河寂靜的淌着,高大的鐘塔敲出一陣沉悶的鐘聲——已經十二點了。

謝堯停住腳步,看着懷中的女人:“我是不會放你下來的,抱還是背,你選一個吧。”程清珂剛要回答‘我哪個都不選’的時候,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補充:“不選或者選擇走的話,我就當你願意讓我抱。”她怎麼就沒有發現,原來謝堯還有這麼蠻橫的一面。

程清珂嘆了口氣,臉頰上的紅暈越發擴大,聲音低低地:“揹我吧。”畢竟背比抱輕鬆一些…。。

兩個人走到了泰晤士河的威斯斯特橋的上面,河水不停拍打着橋柱,發出嘩嘩的聲音。

謝堯把她放了下來,然後背對着程清珂,蹲下/身。他注意到程清珂腳剛落地時,微微蹙起的眉心,因為這個細微的動作,謝堯的眼神沉了沉。

風掠起程清珂的短髮,她看着他願意為她蹲下身子,給她一塊可以依賴的寬闊後背,心一下子柔軟地一塌糊塗。

謝堯偏頭看向身後站着不動的程清珂:“其實你是更想讓我抱你吧…”聽到謝堯這句話,程清珂好似是為了證明什麼,立刻攀上他的後背,反駁道:“才不是!”謝堯的肩膀微微抖動,好像是在笑,然後他慢慢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他寬大的手掌輕撫着她的小腿,灼熱的温度,讓她的心顫了顫。

這是她第一次讓一個男人揹她…。。也是他第一次揹她。

月光照在程清珂的後背上,將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投在橋面上。

男人平穩地揹着女人慢慢走過這座橋。高大的身軀,微彎的身子,紅裙女子親暱地摟在他的脖頸。遠處的倫敦眼散發的光芒為他們的身影度上一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