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運的初會異國的旅行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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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正午時分,明晃晃的陽光高懸頭頂,甚是火辣,照得人的頭髮都有了微微的熱度。意思好象是在説,工作的人也好,趕路的人也罷,都該吃午飯休息一下了。
冰璃和縣行了半,到了星透市通往千鳥市的山間一條小溪邊,準備悠閒地享受午餐時間。即使是在旅行途中,冰璃也是充分發揮着擅料理地長。
兩個輕便的便當盒裏裝着星璃一大早便起來做好的澮汁咖喱蓋飯。
剛要揭開盒蓋用餐,冰璃和縣卻突然很有默契地停下動作,向着同一個方向凝神靜聽。很快似乎確定了什麼,兩人飛快地換了一個眼神,放下便當盒,將剛卸下的兵器回側,朝聲源處急奔而去。
如果是普通的山間風吹草動,鳥獸蟲鳴之聲,當然不會引得冰璃和縣的這般警惕——那是打鬥的聲音,而且是人和魔獸打鬥的聲音。聽那聲音魔獸似乎還不止一隻。
魔獸靛形和一般動物並無區別,樣子也有相同之處,只是魔獸的攻擊能力較強,大多有自己的戰技,高等級一些的魔獸甚或會使用魔法。但魔獸大多隻在少有人際的山間活動,一向不會輕易攻擊人類。這裏雖是山路,但卻是大道。與魔獸的活動區域有一段距離,平白無故攻擊人類必有原因。
冰璃和縣急急趕去,一是為救人,二也是對這異常的情況不解,要一看究竟。
聲音來源很近,就在離小溪邊不遠處的一處林間草地上,不然就算冰璃和縣耳力好於一般人很多也不會反應得這麼快了。
兩人到那兒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他們本不需要出手。
林間草地上,四隻兇悍的蝕血狼包圍着一個金髮金瞳的少年,聲嘶着,輪番分別從少年的前、後、左、右四個方位攻擊。蝕血狼雖只懂物理攻擊,但速度極快,憑着一雙尖鋭的利爪撕裂目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魔獸。一般人遇上,鮮少有身上不被其留下血紅爪痕的。
此時蝕血狼好象比平時更有攻擊意識,血紅着雙眼,只管猛撲向那少年似在搶他身上的什麼東西。腳下寸許高的青葱草地早已被踐踏得不成樣子。
而那少年似乎也不是一般人,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右手執着一把手槍,一邊步伐輕巧地閃過蝕血狼的利爪,一邊適時地開槍擊。但那槍出的卻不是子彈,而是一束束略帶金的白光。冰璃認出那是魔法槍,可加強使用者的魔法攻擊威力。
那少年槍法極準,幾乎每槍都可擊中蝕血狼的要害,但那些魔獸似乎也很執着於少年所持之物,忍着被魔法槍傷中的劇痛竟不管不顧地向少年瘋狂地抓去。林中風起,葉子簌簌飛旋,魔獸喉中壓抑地低吼,傷處潺潺出的暗紅的血帶着腥味,和着那叫聲混雜在風中溢開來。冰璃畢竟是女孩子,這時已強忍不住幾作嘔,尤其是那魔獸之血的味道又帶着令她説不出的寒意。
縣已經注意到冰璃臉上隱忍的厭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雖然那少年對付那幾只魔獸是沒什麼問題的,但一時之間只怕也擺不了蝕血狼那反常的糾纏。
念頭一轉,還沒待冰璃有所反應,縣身形一躍,從間出雙刀。只見兩束鋥亮的刀光一閃,兩隻蝕血狼便萎然倒地,一命嗚呼。
少年和魔獸都一時詫異突然有人介入,攻擊不覺停了一瞬。但很快剩下的兩隻蝕血狼,彷彿也在縣身上覺到了什麼,惡狠狠地朝兩人撲來。來不及説什麼,兩位少年迅速對視一眼,微微點頭,便一人朝一隻魔獸攻擊過去,直直對準了其咽喉。
兩聲梗在喉間尚未完全發出的嘶鳴過後,所有魔獸都已化作死屍。冰璃退開幾步,只覺空氣中只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腥熱中猶帶冰冷。只是魔獸之血原本就是冰冷沒有温度的,那腥熱之氣又是從何而來?
重又坐回到溪邊,只是這次又多了一個人。
縣在一旁擦拭他的刀刃,小心拭去上面的血跡——他頗為珍視自己的這對‘隱刃’,就像冰璃愛惜自己那柄‘水晶劍’一樣。
冰璃打開便當盒。午飯還沒吃呢。只是想起剛才的那股血腥味,哪怕面前是自己引以為傲的手藝做出來的飯菜,也突然喪失了力變得毫無香味可言。
她合上蓋子,走到小溪邊,捧起清澈的溪水洗了洗臉,這才覺清了些。
彷彿這才意識到還有另外的人在,這也不能怪她,因為自三人來到這溪邊,就一直沉默無語,各想各的心事。冰璃走到那個金髮金瞳的少年身邊坐下,細細打量這個看起來與他們差不多大的人。
怎麼説呢,面前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本國的人。看他頭上的護目鏡,斜挎在身側的背囊,輕便的短袖衣着和旅行靴,一身旅行者的打扮。再看他那金髮金瞳,面目出眾,帶着貴族氣質,似又和這身打扮有些不符。正疑惑間,縣也走了過來,細一打量他竟微微皺起了眉,眸中雖故做平靜卻掩不住深處那一點火光。
冰璃循着縣的目光望去,不由一愣。難道他是…
“你是愛爾亞桑王國的人?”縣忽然開口問道,口氣中隱隱有敵視意味。這也正常,愛爾亞桑一直試圖併國土面積不大的奧波尼亞,十幾年前發動過幾次邊境戰爭,但因為奧波尼亞先進的軍事技術一直未能得逞。於是便常常藉口侵擾邊境,甚至焚燒搶掠過幾所小村莊。最近幾年雖然表面上一直相安無事,但這樣的平靜也不知能維繫多久,對於奧波尼亞愛好和平生活的國民來説,對企圖發動戰爭侵略自己國家的人,有敵意也是正常的吧?事實上,他們也是不願這樣憎恨的呀。
“bingo~~~”那人確似毫不在意縣憚度朗笑道。縣不再理會他徑自在一旁坐下,打開便當盒吃起午飯來。
冰璃無奈地一勾嘴角。他這分明是在意卻又懶得和人多話的樣子。哎…冰璃在心裏嘆了口氣。
冰璃本人對愛爾亞桑這個國家並沒有什麼偏見,因為發動戰爭的畢竟只是國家的最高領導集團,和一般國民又有什麼關係呢?只是面前這人似乎也不是個一般的旅行者。
“你是王立騎士學院的吧?愛爾亞桑王國的軍事人才後備庫。”冰璃一邊説一邊又望向少年衣領上一枚金的星形徽章。
“yes!原來你們也知道我們學院。”少年眼中劃過絲讚許。
冰璃點點頭,又接口道:“而且你是騎士學院英班的學生——銅徽章是普通班,銀徽章是特優班,而金星形徽章就是你們的標誌。據我所知,今年的英班,也就是能夠配上那枚金星形徽章的人只有六個。”少年微頷首一笑,看一眼冰璃和縣身穿的校服:“不愧是修特雷爾的學生。我的確是愛爾亞桑王國王立騎士學院英班的學生。”
“那你到奧波尼亞來做什麼?”縣這時已經吃完午飯,把冰璃那份遞到她手中,轉向少年冷冷地説。
少年似受不了他的低氣壓,笑道:“不用這麼嚴肅吧?我又不是間諜,我只是很快就要畢業了,學校給了我們三個月的假期,所以想來奧波尼亞旅行一趟,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是來看這裏的競技大賽。沒想到剛從邊境過來就遇上了魔獸。”
“你直接從邊境的愛亞關所過來的?沒有去星透市?也沒有購置為防魔獸突然襲擊的防禦結界?一般人出到郊外都會帶上的。”冰璃已有了食慾,邊吃飯邊詢問着,言語中若有若無帶絲對旅行者的關切。
“不過引得魔獸那樣的瘋狂攻擊,不僅是因為沒帶結界吧?”縣忽又道。目光一轉不轉地冷冷盯着少年間的魔法槍,槍身上嵌着一顆金的石頭“你有光靈石。魔獸本就渴求靈石的力量,在加上蝕血狼是黑暗屬更是對光靈石有所。”少年着他的目光掏出槍放在面前的草地上“沒錯,不過你們不也有嗎?水靈石和土靈石。”少年瞟了一眼“隱刃”和“水晶劍”淡淡地説。真是奇遇,居然讓他一踏上奧波尼亞的土地就碰上了兩個擁有靈石的人。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
“可你怎麼會有靈石?你明明不是奧波尼亞的人!”
“沒錯,我的確不是。但是我母親是這裏出生的,這塊靈石和這支槍都是她留給我的…遺物。回到這裏也是這‘王者之光’的願望吧?畢竟是奧波尼亞的古物。”氣氛忽然凝滯了一下,縣已側過頭去不再説話。冰璃一時也有些尷尬,竟不知該説什麼才好。
少年卻像想起了什麼,笑道:“對了,都沒有自我介紹實在是失禮了。我叫伊裏維漠-科洛斯納。你們可以叫我伊漠。”他這麼一説,冰璃也不好意思不説出姓名來:“我叫冰璃-修特雷爾,他是縣-修特雷爾。我們是…兄妹,王立修特雷爾學院的學生,正在去參加競技大賽的旅行途中。”伊漠挑了挑眉,玩味地看了兩人一眼,什麼也沒説。他拾起面前的槍,考慮了幾秒鐘,忽朗然一笑,帶着陽光的味道:“既然你們也是去王都,那不如就加我一個做同伴吧?”不等冰璃開口,縣已經斷然拒絕:“不行!我們並不是朋友也不瞭解,沒有理由成為同伴。”
“那有什麼關係,現在認識了就是朋友了嘛。至於瞭解,人都是慢慢悉的,不用急在一時啦。況且有我在,路上也不會無聊的。”
“我説不行就是不行。你為什麼不去坐定期直達王都的蒸汽車非要賴着我們一起走?”
“坐蒸汽車多沒意思,外出旅行當然就是要四處走走看看,用自己的腳親自走遍每一塊土地,親近自然是多麼愜意的事!你也是在徒步旅行中,難道不這麼想嗎?”
“…我的想法和你沒有關係。”
“哎…真是個無情的人。冰璃居然會有你這樣的哥哥,真是可憐,兩人明明一點也不象啊。”
“喂,不要直呼冰璃的名字!”
“哦呀?不行嗎?我們很快就是同伴了。”
“那種事誰同意了!?”
“誒?難道你要讓我以為王立修特雷爾的學生都是不懂鄰國之間禮儀,不願友好往來,毫無風度的嗎?不過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先跳出來和我一起並肩擊退魔獸的,變臉的速度真是快啊。”
“…你這傢伙…”冰璃只有在一旁好笑地看着,間或進一兩聲無奈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