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運的初會來自王都的邀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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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後的夜晚,修特雷爾一家三口的晚飯時間。
“嗯嗯,小璃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嗯?你們兩個怎麼吃這麼少?”瀧卡斯不急不慢地咀嚼着滿桌可口的食物,抬眼好奇地打量面前的一對兒女,下午從星透市採購回來以後就有些怪怪的,現在更是一臉心事的樣子。冰璃就算了,怎麼連縣也是眉頭的樣子?他可不會認為是因為忍受不了要離開他們親愛的老爸一段時間而食不知味,尤其是縣,那是世界毀滅都不可能的嘛!
冰璃慌忙往嘴裏送了一勺湯,眉眼彎彎地笑着説:“不是啦,今天在超市轉了一下午,有些累而已。”但願鋭的爸爸沒有察覺到什麼。
縣也是,他怎麼了嗎?冰璃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縣。他應該不知道今天下午的事吧?當時他們並不在一起。難道他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嗎?
“是啦是啦,明天就要出發了,你還讓我們替你去買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要做那麼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我們也是知道累的!”邊説着,縣已經抄起盤子邊的叉子,不滿地向一尾龍蝦叉去,誰知用力過猛,龍蝦順勢滑了出去,只飛向瀧卡斯的臉!
瀧卡斯悠閒地右手執刀左手執叉,迅速地夾住了沾着醬汁面而來的“飛蝦”又緩緩放進自己的盤子裏切起來,道:“小特,你這麼動可不好,費了小璃和你辛苦準備的晚飯,啊,不過你只是打打下手而已,應該算不上辛苦的。”呵呵,八成是縣在逛超市的時候路了,才會使鬱悶指數升級的吧?不過,真正的原因應該不是這麼簡單,是因為同樣的事還是各懷心事呢?
不痕跡地掃了二人一眼,瀧卡斯沉默地笑了笑。既然他們都不想説,那就當自己不知道好了,畢竟他們都長大了。
送行晚餐就在三人各懷心事的氣氛中匆匆結束了。
冰璃早早地收拾好行李睡去。她是真的有些累了,不光是身體還有心。
瀧卡斯在屋後的院子裏靜靜地獨自飲酒。
他坐在一張緻的木椅上,左手邊放置着的木桌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葡萄酒,和一隻空空的玻璃酒杯。
月姣好,酒杯中尚存幾滴暗紅的酒,在銀白的光芒下配合着晶瑩的玻璃酒杯,閃着詭異的光澤。
夜中,刻意放得輕緩的腳步聲在瀧卡斯身後停下。因為太過悉,瀧卡斯不用回頭就猜得出來人是誰。
“縣?還不睡嗎?明天可是要起個大早啊。”
“這麼晚了還在一個人喝酒,果然是不良中年。”縣沒有理會他的問話,目光落在那瓶只剩一半的葡萄酒瓶上,口吻淡淡的。
“這次的競技大賽你是刻意安排我們去的吧?還有旅行的事也…”瀧卡斯一動不動地保持着姿勢,平靜地説:“有些事情你們是沒有辦法逃避的。”他看了一眼縣兩側的雙刀“鑲有土靈石的‘隱刃’選擇了你,冰璃手中也握有鑲嵌着水靈石的‘水晶劍’,是命運選擇了你們,從你們獲得力量的時候也必然會受到相應的約束。”瀧卡斯的話語氣中夾雜着含糊不清的朦朧,但縣心裏實際上是明白的,他靜靜地不發一言,只是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刀柄。
靈石…奧波尼亞這塊土地上最古老神秘的力量。奧波尼亞的六大城市就是分別對應了六顆靈石的守護力量而命名的——光、風、水、火、土、暗。而王都則是與這六種屬的力量相對應的單獨存在的個體,處於六大城市的中心,象是某種魔法陣形一般,無形中維繫着六種力量之間的平衡。
而六塊靈石則是同奧波尼亞的建立同時出現,它會自由選擇主人來支配自己,而不同的人據自己格及能力的不同可以發揮出靈石不同程度的力量。千百年來,靈石一直分散在奧波尼亞的各個地區,其實真正見過的人倒是沒有多少。靈石的持有者有一些是手握靈石出生,而大多數或是從父母手中繼承,或是無意識地被冥冥中的力量牽引而擁有靈石。
其中的規律真是很難説得清楚。
瀧卡斯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着他神的變化。
六年前,一個一如所有夏一樣乾燥炎熱的傍晚。他從星透市回學院的途中在林間的小道上發現了渾身傷痕累累的縣,奄奄一息地靠在一棵樹幹上,髮絲上,臉上,衣服上的血跡早已經凝固,傷口都難以分辨出來。微弱的呼聲輕不可聞。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刺鼻。
他小心地靠近他,這才看清男孩不過十來歲的年紀,他的手中還緊緊地抱着什麼。細看,瀧卡斯不吃了一驚。那是一對雙刀,儘管刀鞘上沾滿血跡,他仍然一眼就認出了刀柄上鑲嵌着的琥珀石頭——土靈石。
於是瀧卡斯把這個男孩帶回了學院,收養了他。
沒到半個月,同樣也是在那條林間小道上,瀧卡斯救回了昏的冰璃。那時侯冰璃已經好幾天水米未進了,手中卻是緊緊護着鑲有水靈石的‘水晶劍’。
冰璃和縣就是這樣成為了瀧卡斯的養子。
一開始他們甚至連名字都不肯説出來,只是用戒備的目光盯着瀧卡斯。但是兩個人的情似乎很好的樣子,至少有隻言片語,看對方的眼神裏也總有一種莫名的温柔的暖意。大概是因為他們的相似,讓他們的距離變得接近。
瀧卡斯至今都記得,那時侯兩個人同樣的目光——倔強的執拗。
他分不清,到底是他們闖進了他的生活,還是他被攪進了他們的世界。這樣奇妙的緣分,不知該説是巧合還是某種刻意的安排。
而現在,他們長大了,學會了隱藏心事。也許應該説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因為不管是冰璃還是縣,都從來不曾提起過自己的過去,彷彿過去是不存在的。
拉扯回逐漸飄遠的思緒,瀧卡斯站起身,笑着拍拍縣的肩,道:“早點睡吧,旅行,會很辛苦。啊,對了有危險的話要保護好冰璃,再怎麼厲害也是女孩子。不過前提是你不要因為路和她走散了。還有記得要努力爭取優勝啊!不然我也會很沒有面子的。呵呵。”
“羅嗦!”縣別開視線嘟囔了一句,表言又止,最終是什麼也沒説,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路過冰璃的房門外,他下意識地停頓了一瞬,琥珀的眸光中轉着的光芒若有所思,看不透徹。
其實他們今天是在為同一件事情困惑不安。冰璃以為他不知道,可是他了解她,就像她清楚他一樣。
應該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占卜師吧?
下午,冰璃和縣去星透市的超市裏採購。縣在第一百八十二次來到這裏以後,再次失方向,在人中與冰璃走散。
一邊抱怨着超市近乎變態的大,一邊往出口尋去,因為冰璃説過如果路了就在出口等她。由此證明,冰璃是十分有先見之明的。
經過一系列左轉右轉,東晃西晃之後,縣終於成功找到了出口。走出超市,看見冰璃已經坐在超市前的一條長椅上等着他了。
他正要走過去,卻見一個占卜師向着冰璃走近。
那個占卜師穿着一襲紫黑的長袍,頭上還帶着連身帽,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真切,只是據出帽檐的銀髮絲和佈滿皺紋的雙手推斷出她的年紀應該很大。
她的右手捧着一個水晶球,全身上下散發着説不清的詭異氣息。縣不自覺地靠近,躲在近處一條長椅後,只能模模糊糊聽見她們的對話。似乎是占卜師要為冰璃占卜。
開始她的聲音很小,縣只能依稀聽見靈石,旅行,競技大賽這樣的字眼。最後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放大自己的音量,縣總覺占卜師最後的話是對着他和冰璃兩個人説的。瞬間,他清楚地看到冰璃的臉變得一片慘白。
占卜師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乾澀,空靈,又縹緲地念出一段預言:六光芒匯聚之,銀蟬翼將會綻放,是救贖,亦是毀滅——那段預言,縣自然是知道的。那是這個國家自古傳下來的未解之,從未有人明白預言的背後隱藏的真相。甚至因為這則預言從未實現過,而有人懷疑了它的真實。
可是這跟冰璃或者他有什麼關係嗎?
即使是智慧如他此刻也想不透了。當然,對於命運來説任何人都不能稱之為智者。預言者也不是,因為他們除了早一步知道結果外什麼也不能改變,他們甚至不願抗爭地屈服在命運的統治下,他們只是比懂得反抗的人更加顯得無能。
等縣回過神來的時候,冰璃不見了。只見占卜師站在原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看過來。寬大的帽檐遮蓋下,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是角若有似無地勾着,充滿隱約的詭秘。
縣的眼光不由自主移向她手中捧着的水晶球。晶瑩剔透的光澤中,朦朦朧朧浮現出一個湛藍的影子,只從輪廓分辨不出那人的樣子。縣沒有多想那個影子是什麼意思,遠遠地,他只看見了冰璃拎着購物袋四處尋找他的焦急身影。儘管隔得很遠,他還是受到她的不安。是因為占卜師的話嗎?
他拔腿向冰璃跑去。
同時占卜師向和縣相反的方向離去,擦肩而過之時。縣耳邊又飄過她低沉的嗓音,乾澀,空靈,又縹緲。
一陣寒意頓時從耳際蔓延至全身,最後抵達心口,説不出的…空茫。
“真是曲折的命運呢!”縣急切地回頭想去看清占卜師的模樣,然而原本是占卜師所在的地方卻是什麼也沒有。只有空氣中似乎還回蕩着她的餘音,低沉的嗓音,乾澀,空靈,又縹緲。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沉重,為我們所有在地震中遇難的同胞們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