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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部:生命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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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爾遜先生又道:“但是我卻不知道他來自哪一個星球。”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實在沒有再為方天保守秘密的必要了。我道:“他來自土星。”納爾遜先生雙掌一擊,道:“問題刃而解了!”我問道:“什麼問題?”納爾遜道:“他為什麼在將要向土星的火箭上,加上一個單人飛行的太空囊,這個謎已揭開了!”我點頭道:“是的,他是一個可憐蟲,他雖然來自土星,但是卻不是太空怪俠,而只是一個想家想得發瘋的可憐蟲,我想,我們應該幫助他回家去。”納爾遜先生來回踱了幾步,道:“自然,但是我們對委託我們調查他來歷的國家,如何代呢?”我道:“那容易得很,我們教方天説,他在火箭上裝置的單人飛行太空囊,是用來發太空猴的好了,火箭發時,作最後檢查的是他自己,絕沒有人知道坐在那太空囊中的究竟是什麼人的。”納爾遜道:“這倒是一個辦法,但是我們首先要將他從月神會的手中救出來。”我道:“月神會是不會害他的,月神會要他作一次飛向月球的表演,以鞏固信徒對他的信仰!”接着,我便將我所知,月神會創立的經過,以及方天和另一個土星人迫降地球的經過,向納爾遜先生詳細説了一遍。

納爾遜靜靜地聽着,只有當我説及木村信和方天見面時的情形時,他才不斷地發出問題來。

他問:他們兩人講的,當真是土星上的語言麼?

他又問:木村信臨死之前,難道連一句遺語也沒有麼?

因為那是幾天之前的事情,我對每一個細節,都記得十分清楚,所以,納爾遜先生的問題,我都可以作出正確的回答。

納爾遜先生想了半晌,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們只是肯定“獲殼依毒間”這五字,是土星語中對某一件事,或某一種東西的稱謂。

但是那究竟是什麼事,或是什麼東西,我們卻不得而知。

我們並沒有去多想它,因為方天説過,這件事即使由他來解釋,地球上的人類也是難以設想,難以瞭解的,那我們又何必多化腦筋去想它呢?

在我一被救上快艇之後,快艇便向前疾馳着,就在這時候,鈴木大郎走了進來,道:“在望遠鏡中,已經可以看到月神會的總部了,雷達探測器的反應,是九海xx。”我再度躍了起來,我的衣服沒有幹,我穿了鈴木大郎的水手衣服,將我原來的袋中的東西,再放入袋中,那柄特製的連發槍,仍然可以使用,我將之挾在際,和納爾遜兩人,一齊出了艙。

雷達指示器的標誌指出,我們離開懸巖,已不過六米了。

從望遠鏡中望過去,可以看到那曾經囚我的,魔鬼也似的灰古堡形的建築——月神會的總部。

那建築有幾個窗口,還亮着燈光。我相信其中有些窗口之中,是月神會的長老在討論如何奪回“天外來物”有些窗子之內,則有人在威方天作飛行表演。

但是,是不是有的窗子之中,佐佐木季子也在受着威呢?我心中嘆了一口氣,我和納爾遜先生將要去涉險的,是一個有着千百條現代噴火恐龍的古堡!成功的希望,實在是不大的!

我抬頭向黑沉沉的天空看去,土星在什麼地方呢?土星在我們眼所不能見的遠方,但我們卻要為一個土星上的人去涉險,這自然不是“人類的同情”只可以稱之為“生命的同情”了。

我在呆呆地想着,快艇迅速地向月神會的總部接近。

當雷達探測器的錶板上,指着我們離開前面的巖岸,只有兩海里的時候,突然,我們聽到了“通通”兩聲響,接着,兩團帶着灼熱光亮的圓球,已向我們快艇的上空,飛了過來!

那兩團光球,到了我們快艇不遠的上空之上,便停留不動,而光亮更是白熱,照耀得海面之上,如同白晝一樣!

那是超級持久的照明彈!

而同時,我們聽到了不止一架水上飛機飛起的聲音。納爾遜先生立即下令:全速駛離照明彈的範圍!

在海面之上,我們的快艇,像顛馬一樣地轉了一個彎,倒退了回去。

三分鐘之後,我們駛出了照明彈的範圍,隱沒在黑暗之中,我們聽到了機槍的掃聲,看到了海面上濺起了一連串濺起的水柱!

納爾遜先生叫我和鈴木大郎,都穿上了救生衣,他自己也不例外,我們的快艇,向外疾馳着,照明彈顯然是在岸上發出來的,已不能到我們所退到的範圍之內,水上飛機在盤旋,鈴木大郎熄上引擎。

納爾遜先生嘆了口氣:“他們有雷達探測設備,有武裝的水上飛機,有超級的照明彈,結論是什麼呢?我接了上去:“結論是我們的快艇,本是不能近岸!”納爾遜先生託着下頦,蹲了下去。

鈴木大郎道:“我們可以潛水過去!”納爾遜先生立即糾正他:“你應該説『你們』才對!”鈴木大郎抗議道:“先生,我的弟弟…”納爾遜先生道:“是的,你的弟弟犧牲了,你要去殺敵人出氣,但是快艇不能沒有人留守,我們更不能沒有人接應,這是命令!”鈴木大郎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納爾遜先生在他的肩頭上拍了一拍:“好朋友,別再難過,別再難過了!”他在勸鈴木大郎不要難過,但是他自己的言語,卻哽咽了起來,這實在是十分動人的場面,只可惜我沒有能力將當時的情景,以十分動人的筆觸,記述出來。

水上飛機的聲音,已靜了下來,而照明彈的光芒也熄滅了。

由於我們的快艇,已停了引擎,所以海面之上,顯得出奇的靜。

納爾遜先生的聲音又恢復堅毅鎮定:“他們的水上飛機,能在三分鐘內的時間起飛,我們剛才能夠走,實在非常幸運。不必再去冒險了,我接受鈴木潛水而去的計劃。”我道:“我也接受,但是我認為我一個人去就夠了。”納爾遜先生笑道:“這算什麼?被土星人以為我們地球三十七億人口中,只有一個人是英雄麼?”(一九八六年按:當時人口三十七億,二十多年後,已超過四十億了。)我知道我是絕不能使納爾遜先生留在快艇上的,説也只不過是白説而已,是以我道:“你的體力,可以支持得住麼?”納爾遜先生朗地笑了起來:“有一具海底潛水機,如今正燃料充足地在艇上。”我聽了不大喜:“那我們還等什麼?”那海底潛水機,形狀如一塊長板,但是卻有推進器,可以伏在上面,在海水下潛航,速度雖然不十分快,但是卻可以節省體力,而且,我們也只要航行三海里左右便夠了。

我們將一切應用的東西,放入絕對避水的膠袋之中,換上了潛水衣,負上了氧氣筒。

鈴木大郎默默地幫着我們,不到半小時,我和納爾遜,已並肩在海底了。我們着了燈,燈光可以及到二十公尺左右之處,我們的深度,也是二十公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