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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話宅內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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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話宅內探險看着少女睡的小臉,兩頰染透情事之後消散不去的美麗緋紅,將她清秀的小臉點綴得絢麗亮眼了起來。

不知怎的,抱着她的殷奪,忽然覺得就這麼看着她,有些錯不開眼。

心裏微微一動,卻是自己笑話起自己來:不過是個瘦青澀的女孩子,即便身體再怎麼提供歡愉,可仍改不了玩物的地位…充其量,也就是個‮婦情‬,不是麼?!

可為什麼,視線那麼糾結那麼纏綿,就是繞不開她的那張略嫌平淡的小臉?

殷羅冷眼望着,心中滑過一絲奇妙的覺。那是一種無法説明的怪異預,他的心口有些發悶,透不過氣。屋裏的空氣怎麼一時變得這麼悶?

扯了扯間裹着的浴巾,角勾起一抹微笑,殷羅走上前,向哥哥伸出手“哥,要不我來?”話是如此,可伸出的手臂卻顯得那麼堅定。

殷奪愣了一下,隨即輕搖搖頭,很痛快地將懷中少女遞了過去。

兩人默不作聲地一路走回卧室。將少女輕輕放在牀上,殷奪摸到牀邊放着的遙控器,按下指示關燈的按鈕。

“哥。”黑暗中,殷羅輕輕喚了一聲。

兩兄弟彼此毫無睡意的晶亮眸子對上,只是不知何時,彼此眼中原本清澈見底的光芒,似乎…不見了。讓人摸不清,猜不着,夠不到,有點擔心,又有點令人害怕。

“嗯?”殷奪發出一個回應的單音節。

“就快要聚會了…”半晌殷奪都沒有吭聲。殷羅以為他睡着了,久久之後卻聽到殷奪平淡的音調“你要參加嗎?”他們幾個人的聚會,一直以來都是一項特殊的愛好,算不上什麼世人眼中正規的活動。可是,就是所謂普通的聚會,內在意義…卻恁是惡。

按照以前經驗,殷羅很少參加,不像蔚家那個膽小鬼,一次都沒有正式參加過。可是以前即便殷羅加入,卻從來沒有真正貫徹到底,現在…弟弟三不五時地提起要聚會的事情,是為了什麼?

或者説…是為了誰?

殷羅沉默片刻,終於有些遲疑地回答“哥…我只想知道,這次的人選,是…誰?”漸漸適應了黑暗的視線,明顯看到哥哥璀璨的琉璃眸子慢慢轉了過來,直直望着他“阿羅!”那聲音極為嚴厲,殷羅不渾身一震。

許是知道自己嚇到了弟弟,殷奪緩了神,回答他,卻並非是殷羅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阿羅,你要記住…除了我,除了殷家,再沒有什麼…是值得你留戀的…”

******

聖?艾易絲每到週末,都是不需要上課的。

天氣有些陰鬱的週六,兩兄弟不知怎的,居然都忙了起來,趕着前後腳地出差辦事去了。臨走前,還不忘細細叮囑她,這兩天陰雨天氣,可能還有小型冰雹降落,她這個傷患,最好不要出門隨地亂逛,免得他們回來看到她傷上加傷,會一時忍不住讓她痛上加痛!

雖然有些不他們這樣專制,可是…單白趴在書房窗邊,抬眼望向天邊陰沉沉的天際,心情不由得隨之抑鬱,半點沒有想要出門散心的慾望。

寬大的書桌上隨意鋪展開她的課本和作業。其實聖?艾易絲的老師本不會留任何家庭作業,因為在那些天之驕子看來,普通的作業本都是侮辱他們的智商。即便是再一般的富家子弟,在十五六歲就已經開始接觸家族生意,出最好的成績單,莫過於多少多少的大訂單——這才是他們存在,並被家族認可的意義。

能這麼認真做習題的,也就我們的傻小白了。

接連不斷的受傷,讓她的功課拉開太多。本就對這些艱深超綱的知識頭痛不已,雖然時不時有殷家兩兄弟空閒之下的輔導,可那兩個人常常輔導着輔導着,就把她這個再乖巧不過的學生——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學生,給拉到牀上去了…她能學到個?!學得到才怪!

被陰沉的天氣得心煩意亂,一把推開無法理解的課本,單白抓起桌上的電子曆,一天一天地數了起來。

還有多久,才到三個月呢?

其實很快了,不是麼?

現在的她,更需要考慮的,是三個月後,該怎麼辦才對…單白跳下椅子,以一隻腳撐地,另外一隻傷腳試探地踩了踩地面。不得不説,醫務室的藥品不愧是白金級學院提供的高等好藥,醫生推拿的手法也很,她的腳好得很快,現在只要再消消腫,基本上也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別墅裏的傭人往往都是來去無蹤,包括那個盡心盡職的老管家。她下樓時飯菜已經做好,所有衞生都已打掃好,而傭人們也已全部撤離。

整棟豪宅空蕩蕩的,用力一喊還會聽到迴音。即便把所有燈全都打開,單白還是會覺到莫名的寒氣襲身,很奇怪的寂寞

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寂寞,而給藍溪打電話又是關機,她索起身,決定將別墅上上下下的房間都轉個遍,權當做一場豪宅探險一遊!

別墅一共三層,一樓一大半面積是客廳,一小部分劃歸廚房,以理台相隔,風格簡潔大方,線條明快,一看就讓人覺是單身男居住的屋子。

二層便是他們居住的地方。原本數個卧房被打通,形成一個寬敞亮堂的主卧,一個書房,客房只剩下兩三敞,看起來明顯帶着主人拒客的意味。

而第三層…她從來沒有上去過,或者説,是本沒有時間去。二樓通往三樓的拐角樓梯有些窄,高度又似乎超乎尋常的高了些,對於傷患單白來説,想要爬上去還真有點費勁。

樓梯曲曲折折,似是盤旋,而階面稍稍落了些灰,似乎傭人對此用心不勤,有翫忽職守的跡象。不過,這也證明了,三樓…是有些秘密的吧?

不知過了多久,單白終於站在最後一級台階前,額頭沁滿汗水,而雙眼卻直直盯着眼前深棕的雙板木門。

門扉上雕刻着聖?艾易絲的圖騰,或許表明了當初這所房子以及內部裝修,都是出於學院手筆,而非殷家那兩個兄弟,現今別墅的使用者。

金屬銅把手是可以做舊的那種復古風,溝溝壑壑,看起來倒是滄桑的有些悲涼。她慢慢伸出手,搭在那一隻冰涼的把手上,為那上面冰冷的温度打了個寒戰。

她用力閉起眼睛,手掌一使力,推開了那扇大門——門開了。

無比輕鬆。

單白詫異地看着門板在她面前毫無聲息地滑開,半點合葉處發出的摩擦雜音都沒有,就那麼明明白白利利索索在她眼前敞開。

她走了進去。

屋子裏很暗,很大,隱隱約約單白覺這屋子的規模,應該是將整層的牆面全部打通,得和一樓客廳一樣寬敞。

窗簾緊緊合閉,半絲陽光都透不進來的樣子。於是顯得無比沉悶,彷彿在這間屋子裏,灰塵都無法通。

她試探地向牆上摸去。一般説來,壁燈開關都會安在門口附近——這樣想着,手指底下啪的一聲,不知按到了什麼,霎時燈光乍亮,一時間太過明亮,刺得她眼睛痛,不得不閉上。

緩了緩,再睜開時,單白才看清屋子裏具體的模樣。

有點…失望。

除了平常裝修時都會鋪設的淡木質地板,和牆面淡雅葉紋的清牆紙,這間屋子更像公司裏的偌大會議室,風格簡潔冷清,絲毫不似一般家庭該有的氣息。

説這裏像會議室,完全沒有誇大。屋子中央有一方長桌,就像會議室該有的配備那樣,桌子兩端各擺着一排整齊靠背椅子,在沒有人使用的時候靜靜橫在桌後。

桌面對應屋內的位置,擺着一台疑似錄放機和投影儀似的裝置。説是類似,是因為單白在以前的學校所見過的設備,雖然某些形象上類似,卻遠遠沒有屋子裏這些東西高端。她也只是猜測,心裏倒覺得這屋子沒準真是不折不扣的會議室,用來給殷家兄弟,還有學生會成員偶爾開會使用。

只是比較奇怪的是,在投影儀下方的位置,也就是牆角,整齊橫放着兩間櫃子。遙遙望過去,櫃子門緊緊扣着,應該是上了鎖的。

不知怎的,單白忽然想起曾經在宗執的房子裏看到過的那些醫務櫃,不由得周身一冷。她向前走了幾步,卻又退後,眼角掃過屋子其他各處,發現沒有任何奇特,或是令人好奇的地方,也就不想再待下去,乾脆退出,關門走人。

下樓要比上樓輕鬆一些。

單白走在樓梯間,忽然想起,那間“會議室”裏,方才讓她覺到詭異的一個地方…為什麼長桌兩邊,只有七張椅子?

按理説來,那種長桌兩邊,就算坐不滿,也該擺放雙數椅子,採取兩邊對稱的形態。可是那間屋子裏,長桌兩邊,一方有三張椅子,遙遙對着另外四隻…總讓人覺得,有種雙方鼎立之勢。

單白好笑地搖搖頭。多想了,一定是多想。

為什麼自己的想象力,不去設想,那七張椅子,加上她,更像是誤闖七個小矮人之家的白雪公主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