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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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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騰地一燒,羞惱極度以至於腦子裏一片空白,身子發軟,居然就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抱在懷中任他熱情親吻着而毫無反抗之力。

不知多久他終於放開我,我呆滯無措,息着,只覺心中既恨又疼。他望着我,明亮的眸子裏笑意沉沉,手指垂落死死扣住我的指尖。

“若信我,便不管什麼情況下都記着要等我回來;若想我,那不管什麼情況下都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樣我在遠方辦事時才不會為你擔憂分心;若…不信也不想,還是記着他,那麼你就聽阿公的話,一切我都已安排好。”我垂着腦袋點點頭,臉頰通紅,心煩意亂得本沒心思去體會他最後一句話的含義。

“乖。”他捧住我的臉又親了親,而後才幫我重新戴好帷帽,動作矯捷地將我抱下馬背。

“走了!”晉穆朗聲長笑,音落揚鞭,馬兒踏雪縱馳,一路白霽漫。

見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飛雪下後,我不敢再多停留,也不敢去看那些大臣們曖昧閃爍的眼神,只低着頭,不聲不響地拉過樓湛手中牽着的白馬,翻身躍上,快速離去-深冬季節,酉時天已透黑。我自城外送別回來後便伏案寫了多卷書,一一用細羅紮好,放在了書架上的錦盒之中。

西樓外,雪花仍在紛紛漠漠地飄灑着,夜下無聲,此時的侯府顯得格外的靜寂安寧。

“夫人,家老説晚膳已備下,問您可是現在用?”侍女靜佇門外,聲音低柔。

“不吃了。告訴家老我不餓。”

“喏。”等侍女的腳步聲消失在長廊深處的時候,我一卷案上最後一份書簡,放下玉筆,這才抬起頭疲憊地按按額角。事情辦完了,腦子一空便又情不自地想起上午送行的那一幕,我望着眼前搖曳不斷的燈火,用手背狠狠自己的嘴

耳畔氣忽然隱動異常,我一驚靜心,手指扣住了間的軟劍。瞥眸,窗紗處煙般掠過一道模糊的黑影,快得只讓人疑似眼花。

我抿,一下倒不緊張,反而笑了笑。無顏果然不是我,他估料的,那定是將發生的。

窗扇倏地悄然而開,又倏地悄然合上,急風捲起飛雪涼涼襲入温暖如的書房。今夜天氣太過不佳,終是給這等神出鬼沒的身手落下了唯一一絲惹人警覺的遺憾。房裏的燭火劇烈搖晃一下後驟然全滅,黑暗中,軟劍輕薄如紙、澤如水,些許照亮了被劍尖直抵咽喉的那不速來到的“刺客”模樣。

“刺客”自是黑衣。黑綾裘繡帶面目猙獰的金蛇紋印,襯着那人臉上的黝黑鬼面,渾身都透着陰森駭人的寒氣。我劍尖上挑,面具應聲而落。眼前,那張面龐雖衰老滄桑卻絲毫不掩經年累月磨礪下的剛毅英氣,利落分明的五官如刀斧劈成般的僵冷,眸光一掃,凜冽無温。

劍尖又往下移了些,再次靠近他脖間的肌膚時,那人寬袖騰起、手掌繃直。我此刻反倒嘻嘻一笑收了軟劍,看着他略有訝異的目光,我承認得坦白:“不必動手了。即便是搶了先機劍指你的咽喉,夷光也不是你的對手。打起來讓自己吃虧多沒意思啊。”言罷,我自動忽略他愈發僵硬的臉,只轉身燃了火摺子點了些許燭火。

書房光線又亮。

“君上召見。”吐字冷冷,沒有廢話,也不察情

我無動於衷地“哦”了一聲。

“走?”黑衣人又輕輕動了一下,面看起來極為不好,我想許是因為我得他多説一個字的緣故。

我轉轉眸子正待説話時,書房門此刻陡地被人推開。樓湛手持鐵枴站在門外,望着黑衣人,笑得從容:“對不住,夫人不能跟你走。”黑衣人神情不動,淡淡瞥了樓湛一眼後又定睛望住我,眸底寒氣煞騰,一抹鋒芒掠過眼瞳時,的是噬血狠絕的顏

這個模樣的他不説話比説話有能耐多了,我一笑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請先生稍等片刻,我與家老説幾句話後,一定隨你去見襄公。”

“樓下等。”黑衣人極其費力地吐出三個字,身影閃出。窗開,窗落,除了一縷寒氣入室外,別無其他有人離開的痕跡。

樓湛仍是站在書房外,打量我片刻後,忽地一嘆氣:“公主走吧。”我疑惑於他語氣中出的莫名憂傷:“將軍?”樓湛看着我,眸光攝人:“穆兒離去前説若是他父王派人來找你,為防意外,讓老夫帶你離開。穆兒也知道公主心念齊國和那個在齊國的人,若你同意走,老夫自會將你安全送回齊國。”我先是一愣,等心裏想起白天晉穆的神態語氣還有離去前他跟我囑咐的那一番話後,不又恍然,原來他説的安排是指送我回齊國…我咬,眸光飄忽落在牆角那幾株綻放鮮豔的紅梅上。

,我搖頭,道:“不走。”不能走。在這個時候離開他,那我的行徑算是什麼?再者還有無顏叮囑的事我還未辦好,絕不能在此刻離開晉國。

樓湛面,捋須一笑,滿意:“老夫沒看錯,公主果真是情義中人。只是你當真要為了穆兒去見晉襄?”我笑笑,話語平靜:“他們父子的關係,穆是局中人,我是局外人,或許,我能看得比他更清楚一些。”

“公主的意思是?”我淡淡道:“樓將軍關心則亂,也是局中人。夷光不會有危險的,將軍但可安心。”樓湛眸光一閃,神似有悟。

我撿起地上的面具,轉身取過斗篷,穿戴好後推開窗户便躍了下去。

“侯離先生,走吧。”我推推那個站在風雪中僵硬如石的人。

黑衣人看我一眼,懷疑。

“穆説過,他學政師從父王,學兵師從阿公,學謀師從英蒙子,學武師從北鬼客侯離先生,”言罷,我晃晃手中的鬼面,歪頭打量他,“侯離——,不是你的名字嗎?”黑衣人目微微一閃,仍是冷着一張臉,披着一袍落雪飛掠出了侯府-落嶠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