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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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在記憶中搜尋,希望能記起:曾見過她。可是徒勞無功,真的沒有見過。
她的眼下,有一顆小小的痔,那樣嫵媚動人,見過的話,怎會忘記。她半張的紅,像是有千言萬語,肺腑之言,要向人傾訴,若是聽過她的聲音,又怎會忘記?
原振俠在劇烈的震撼之下,甚至想:會不會在靈魂和身體的轉移過程中,消失了一部分記憶?所以,令得自己想不起眼前這個美女是什麼人了?
看來,這似乎是唯一的可能了,但,自己就算忘了她,只要以前是相識的,她應該認得自己才是。
一想到這一點,原振俠覺得,十分容易打開僵局,他也完全恢復了常態和輕鬆,他欠了欠身--在一個女面前,竟然仰躺着,十分不禮貌,這也證明他已從極度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
他指着自己的額,用聽來十分平靜的聲音説:“最近,我遭到了一些意外,有可能發生了一些想不到的事。請問,我們認識嗎?”他那幾句話,説得合情合理,就算對方不認識他,也不會見怪。原振俠也一直凝視着她,等候她的回答。
原振俠再也想不到,他等到的,是美女臉上,充滿了愛憐的神情!她的雙眼之中,甚至淚花亂轉,那是她心中極度喜悦的表示!
她何以要那麼高興?是因為原振俠認出了她?就算是,何必要那樣高興?
原振俠更加惑,仍然在等着她的回答,她口輕輕顫動着,終於,吐出了兩個字來:“會麼?”原振俠霍然站起--聲音極動聽,而且,反問得極其突兀,但卻又是陌生的聲音。
他站起來之後,由於他身形高,所以,他們再要互相凝視的話,女郎就要微昂起頭來,角度和剛才恰好相反。
原振俠只覺得一陣目眩--這女鄙,在不同的角度,竟然有不同的美麗!原振俠不由自主了一口氣:“一定是我的記憶中,喪失了極寶貴的一部分…”女郎卻緩緩搖着頭,偏過頭去,不知是想掩飾些什麼,她道:“我的名字是玫瑰,對你來説,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我是一個陌生人…”原振俠苦笑!
玫瑰,對他來説,的確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但是,用花的名字來作為人的名字,他倒並不陌生,很久沒有見面了的海棠,還有海棠的一個同事水葒,這個玫瑰…
原振俠不知道,自己何以在剎那之間,把這個自稱叫玫瑰的女鄒,忽然和海棠聯繫到了一起。
可是他立即知道為什麼了!
這時,玫瑰半轉過身,手按在椅背上,姿態十分曼妙地站着,儘管她的身型,和海棠不一樣(美女各有各的美麗--身型和美麗臉龐),可是那姿態、神韻,一眨眼之間,看來簡直就是海棠…
原振俠不由自主,發出了“啊”地一聲低呼,玫瑰緩緩一口氣,轉回頭來一笑,笑得極人:“我知道你是原振俠醫生,傳奇人物。”原振俠攤了攤手,作了一個手勢,請她在身邊坐下來,他閉上眼睛一會。
在機艙中驚豔,對他來説,並不是第一遭。不久以前在雲氏家族的私人飛機中,他就被一個神秘的短髮女郎的那種焦急和旁徨無依的神情,動得幾乎要立即發揮他的騎士神。
後來,他才從那位先生處,知道那個女郎是不幸的時光隧道誤闖者,從五十年之後來,又回到五十年之後去了--那位先生還取笑他:如果你命夠長,五十年之後,你一定會遇上她--他搖頭:“她多少歲?”那位先生答:“二十六歲。”他反駁:“那你錯了,理論上來説,二十四年之後,我就可以見到她,那時,她剛出世!”那位先生笑了笑,沒有再説什麼,自然也沒有再爭辯下去。
可是如今,當玫瑰一在他身邊坐下來,他就覺得,那絕不是小説電影中的驚豔,而是這個陌生的女郎,將會進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更奇妙的覺是:這個女鄙,本來就是在自己生命之中的!他不有點痴,只顧怔怔地望她。她有時偏過頭來和他對望。
但更多的時候,是望向前面,從側面看來,她長睫在急速地顫動,表示她心情的動。
他們兩人甚至不講話,過了好一會,原振俠才問:“你在想什麼?”玫瑰的回答來得極快:“我在想:你在想什麼--”原振俠“啊”地一聲:“我在想,其實我不可能喪失了一部分記憶,一定是有什麼極怪異的事發生了!”玫瑰嫣然:“你常用這樣的開場白,來對一個陌生異説話?”原振俠苦笑,他的聲音苦澀,可是卻極誠摯,那樣的語氣,出自他這樣俊俏的美男子之口,所説的話,實在足以令得任何女為之動容。
他道:“奇怪的是,你的臉雖然陌生,但是在覺上,你非但不陌生,而且到不能再,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一個重要的部分…”這樣的話,若是對一個陌生女説,自然是太突兀了一些,但原振俠確然覺得對她不陌生,所以自然而然,説了出來,絕不覺得有唐突佳人之處。説了之後,他自己也有點意外自己的大膽。
玫瑰聽了之後,陡然震動,剎那之間,她瑩白的俏臉上,兩團紅暈,油然而生,轉過臉來,望着原振俠,語又止,又迅速轉回頭去,脯起伏,顯然她內心的動,令她不克自制。
原振俠心中的疑惑,再也按捺不住,他陡然緊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想縮回手去之前,已然疾聲問出了一句極不合情理的話。
原振俠問的是:“你是誰?”玫瑰先是陡地震動了一下,好像原振俠的手是一塊烙鐵,灼痛了她。可是隨即,她向原振俠望來,眼神卻已平靜得如一泓秋水,一點也看不出曾有動的波瀾,她的聲音,也出奇地平常:“我是玫瑰。”原振俠卻動得有點聲音發顫,對方掩飾得太痕跡了,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你是誰?你不是玫瑰,你本不是什麼玫瑰!”玫瑰的聲音仍然平靜:“那麼請你説,我是誰?”原振俠張大了口,答不上來,她是誰呢?她的名字,應該就在口邊,可是他就是説不出來--他用求助的神望向她,可是她卻硬心腸地無動於衷。
過了好一會,原振俠才嘆了一聲:“好了,我認輸了,你究竟是誰?”玫瑰現出笑容。她的笑容,看來十分寂寞,也有一股説不出來的惆悵:“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是誰!”原振俠並沒有被這種聽來很“玄”的問題難倒,他立時道:“我是原振俠!”玫瑰的一隻手,仍然被原振俠緊握着,她卻揚起另一隻手來,纖柔的手指,在原振俠的額上,輕輕戳了一下:“第二重要的是,你這次飛行,目的是什麼?”玫瑰的舉動,令得原振俠有一股飄然的惘,但是她的話,卻猶如當頭喝一樣,使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他正不顧一切,拋下了俗務,趕去和黃絹相會!可是在飛機上,他卻又被另一位美女所引,大是神魂顛倒!
原振俠自覺雙頰有點發熱,他忙鬆開了手,玫瑰的一雙妙目,似笑非笑地望定了他,令得他更加心慌意亂,要連幾口氣,才能回答:“我…和一個美麗的女有約會,最好能快一點見到她…”玫瑰聽來像是不經意地問:“你愛她?”原振俠呆了半晌,才道:“這個問題太深奧了,不是我這種普通人所能回答的--”玫瑰笑着:“謝謝你沒有説我這個問題太蠢,我還要問,至少,你曾經愛過她?”原振俠回答得很老實,像一個小學生:“曾經愛過,現在,也不能説不愛。”玫瑰輕輕咬了咬下,殷紅的,雪白的牙齒,形成令人心動的畫面:“你曾同時愛過別的女人?”原振俠抬着頭,目光並不集中在任何地方,他答非所問:“這種問題,好像不適宜出自一個才認識人的口,你想求證什麼?”玫瑰抿着嘴,她那種倔強的神情,十分可愛,雖然是出現在一張陌生的臉孔上,可是原振俠看來,又有極其悉的覺--這種覺,簡直是撲朔離之至。
飛機要開始降落了,玫瑰仍然坐在原振俠的身邊,可是她不再發問,也不論原振俠向她説什麼,她都不回答,一直到飛機停定,她才向原振俠望來。
原振俠十分認真的道:“半個小時之前,你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是…是。”玫瑰神情惘然,對原振俠的這個答案,像是無動於衷,當艙門打開,他們一起走向外時,玫瑰才低聲“唔”了一聲,原振俠趁機又問:“你是誰?”玫瑰的笑容有點冷:“我就是我,難道我現在不能成為你的新戀愛對象?為什麼你一定要在過去的影子中找尋異!”原振俠被問得呆了一呆,玫瑰已閃身走出了機艙,原振俠想追上去,卻另外有人阻在他的身前。
那一下耽擱,只不過是極短的時間,可是當走出了甬道,卻已看不見玫瑰了。
原振俠當然知道,那是她刻意在躲避他,不然,絕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中,就走得看不見的!
原振俠想去找她,可是他卻沒有機會,一個穿着印度傳統紗籠,顯得身形又高又苗條的女郎,正向他走過來,原振俠張開了雙手,等候着她。
黃絹完全作印度女的打扮,額上有硃紅的一點,甚至鼻子上,也不知用什麼方法,有着一顆光芒四的鑽石,看來有一股極其詭異的奇麗,黃絹的黝黑健康的膚,使得周圍投來的欣賞的目光,顯然把她引為同類。
原振俠在最後幾步,了上去,兩人緊擁在一起,黃絹偎在原振俠的懷中,柔順得像一頭小貓!這是原振俠認識她以來,從來也未曾有過的覺,原振俠第一次見到黃絹時,也曾到這個充滿了野的女孩子像一頭小貓,不過那是美洲山貓,和現在的情形絕不相同。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輕輕地一吻,原振俠已經投以詢問的脹神,黃娟自己應該知道自己的這種轉變,原振俠正在問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