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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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國？”白中沒有去過，她對於海國認知，只存於那些貿易往來賬目上。蔡行青與海國富商做生意，來往十分密切，故而體現賬面上部分，她是知道。

可若這隻雞説法屬實，那明安便是海國捉了這這雞。明安去海國了嗎？他去海國做什麼呢？如今這大環境下，去海國也並非易事。

當今聖上雖鼓勵與鄰國互通有無，但對於沿海這一塊，限制仍舊很嚴格。而且齊地雖放權給了齊王趙昱，但他與海國通商這件事上態度也是十分保守與專斷。蔡行青雖是一介商人，可也算是獲得了齊王認可商户，接近半個官商，地位東海乃至齊地都是不低。

離開齊地去往海國，都得有官方明文允許才可放行，明安…是以何種理由去海國，又為何要去海國？為捉一隻雞？自然不可能為這個。

白中蹙眉思忖之際，小黃雞又叫道:“你胡思亂想什麼啊！你這個愚蠢人類！”白中陡然回過神，小黃雞這個看人心本事當真很討厭啊。

小黃雞又不耐煩道:“我腦子不好使，想不出什麼對策，你幫我好好想想，不然我每天都來煩你，你給我記着！”白中頓時有些後悔喝那碗雞湯。

“記着什麼？”背後忽傳來悉清清淡淡聲音。

白中猛回頭。

青竹回來了！

青竹朝她淡笑笑，視線卻已是落了腳底下小黃雞身上:“你讓記着什麼？”小黃雞倏地往後退了兩步:“公子你也死了麼？！不要嚇我！你剛才還和這個姑娘一起喝雞湯。”白中迅速反應過來，小黃雞是將青竹與張諫之混淆了，隨即道:“你認錯了…公子沒有死，這不過是…”白中偏過頭去，看着青竹道:“另一個相似人。”小黃雞瞪她一眼:“你別騙我了，你明明想説他其實是公子散魄！”説罷忽地嚎啕大哭起來:“公子真可憐，被那個和尚控制着，還魂魄不全…”小黃雞情緒變化之，另白中有些難接受。

“原來雞也會哭啊。”青竹忽地俯身，伸手了它腦袋:“公子管事宰了你，你居然只怪管事不怪公子麼？”

“公子是無辜！”小黃雞很難過。

白中見妖靈鬥過嘴，也見過妖鬼廝打，可是見妖靈撒潑倒是頭一回。她抬手了太陽，待小黃雞情緒平穩了些，問道:“你方才説，公子被那和尚控制了？”

“可不是嘛！那和尚真是個討厭和尚！我們死他！”小黃雞説着又看了一眼青竹，“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死那個和尚？”青竹卻沒有回它。

小黃雞立時道:“呵呵，你這個膽小鬼，你想萬一被那個和尚捉住了，你就要完蛋了。”

“閉嘴。”青竹不想讓它繼續説下去。

小黃雞趾高氣揚地捋捋爪子:“愚蠢人類只會讓人閉嘴！笨蛋！一羣笨蛋！我要休息了，那個姑娘，喂——”它喊白中。

“怎麼了？”

“你給我記着！我會每天來找你，反正我沒有身了我每天都很閒！”

“…”它言罷就一路跑到影壁牆前，左照照右照照，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破影壁，連老子影子都照不出來！還想嚇老子！白痴！”待它走後，白中方舒了口氣。

青竹見狀，一路往裏走，問道:“被嚇着了麼？”白中搖搖頭:“還好。”青竹走得慢了些:“若它再來找麻煩，你將它記下來罷。”青竹亦知道白中那冊子用途，有時候為避免被糾纏，寫下來便可免掉大多數麻煩。

白中卻道:“似乎沒有什麼用。它道行不淺…”影壁都照不出它影子，實不知它是何方妖靈。若祖父就好了，他一定會認得。

青竹淺笑，未説什麼，只回頭道:“你今吃飽了嗎？”

“還行，沒有敢多吃…”

“為何不多吃些，反正吃再多他也負擔得起。”他打趣道，“果真是長大了，如今也怕丟人了。”

“已經吃很多啦，再吃就像豬了…”白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手裏提是點心嗎？”白中點點頭。

“我以前也愛吃這些甜。”不過現好像無所謂了。

這話中藏了一絲悵然。

白中聽耳中，心裏卻起了細細波瀾。她回過神，望着他背影，問道:“先前書鋪裏，你是何時離開呢？難道…一早就聽到聲音或是看到他了麼？”青竹止住了步子，回過身來報以淡笑:“氣味那麼悉，一早便聞到了。”

“那、你沒有提前告訴我…”青竹角輕彎:“你不是一直都想見到他麼？若提前知道了，便不會覺得那麼驚喜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