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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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奇怪,那個圈子裏忽然又現出了枯瘦老僧。
而辛佩詩卻出現在枯瘦老僧身後,只聽她含笑道:“大和尚,我在這兒。”枯瘦老僧大驚,要動。
就這-剎那間,辛佩詩卻出現在原處,道:“大和尚,不要怕,我不會傷你的。”枯瘦老僧臉大變,轉眼間面如死灰,道:“你…你真得到了天竺秘錄?”南宮秋冷冰冷道:“你現在信了?”枯瘦老僧一嘆説道:“蒼天待我太薄了!”聞人俊道:“大和尚,人要知足,知足常樂,學問本來就是沒有止境的。”枯瘦老僧兩眼又現冷電,道:“我比你大多少,這道理我還不懂,無如…”聞人俊道:“大和尚,知足才能常樂,嫉妒比不知足還要糟。”枯瘦老僧厲聲道:“誰説我嫉妒?”聞人俊道:“大和尚要不是因為嫉妒,怎麼會跑到西天竺去?”枯瘦老僧站了起來,沒見他動,他已然到了圈外,他站起來時身高不過五尺,此刻卻暴漲兩尺有餘,只聽他冰冷説道:“提起這件事我正要問你,你怎麼知道我的事?”聞人俊道:“大和尚不要問我怎麼知道大和尚的事,大和尚你身為阿難活佛師弟…”
“住口!”枯瘦老僧厲喝道:“我不是他的師弟!”聞人俊一點頭道:“好,大和尚可以不承認是阿難活佛的師弟,但卻不能不承認藝出大雷音…”枯瘦老僧道:“我當然也可以不承認。”聞人俊雙眉一揚,目中威稜直過去,沉聲道:“大和尚,欺師滅祖是武林大忌。”枯瘦老僧目光一接觸到聞人俊目中威稜,神突然為之一凜,道:“承認又如何?”顯然,他還有幾分良知在。
聞人俊道:“大和尚可知,大雷音是佛門,大和尚是個佛門弟子出家人。”枯瘦老僧道:“知道又怎麼?”聞人俊道:“大和尚,佛門弟子出家人,你怎麼可以妄動嗔念於前,再動殺念於後?”枯瘦老僧道:“這不能怪我。”聞人俊道:“那麼這該怪誰?”枯瘦老僧道:“要怪這該怪阿難,當初我離開大雷音是他的,現在我要入主中原武林為的也是那一口氣。”聞人俊道:“大和尚,你是個佛門弟子出家人,而且也是位得道高僧,為一口氣,這話是你應該説的麼?”枯瘦老僧大聲道:“我這不應,那不該,難道説阿難他都對!”聞人俊道:“大和尚,事實上阿難活佛確沒有一點錯,你當憤而離開大雷音的唯一原因,是因為你沒有獲得真諦,而這你應該反省,應該自責,不應該遷怒到阿難活佛頭上,事實上阿難活佛雖然得了真諦但卻顧念同門之誼,自你離開之後,他一步也沒出過大雷音,仍然是大雷音的一名僧…”枯瘦老僧叫道:“這你又怎麼知道的?”聞人俊道:“大和尚,你不必問…”枯瘦老僧冰冷一笑道:“你説不説已經無關緊要了,事隔多年後的今天,我也不在乎得不得到真諦了…”聞人俊道:“既是如此,大和尚你為什麼還要爭一口氣,為什麼還要進襲中原?”枯瘦老僧道:“我要跟阿難比個強弱高下。”聞人俊道:“大和尚,阿難活佛毫無爭強好勝之心,因為他始終沒出過大雷音一步,沒有用過他的一身所學。”枯瘦老僧道:“可是他卻是中原武林人人皆知的活佛。”聞人俊道:“那是他做的讓普天之下的人都尊敬。”枯瘦老僧冷笑-聲道:“那是他的做法,我的做法跟他不同,我要在宇內稱尊,我也要人人對我低頭。”聞人俊搖頭道:“大和尚,你大錯特錯了,阿難活佛服人是服人之心,縱然你能徵眼中原武林,你征服的只是人的-張嘴,一副軀殼而已。”枯瘦老僧道:“用不着你告訴我,這道理我懂,可是我不計較他們是口服還是心服,我要讓世人知道,我也能強過阿難,這就夠了。”聞人俊雙眉微揚道:“大和尚,你不像個佛門弟子出家人,只這一點你就比不上阿難活佛。”枯瘦老僧道:“你錯了,我是要在武功上勝過他。”聞人俊道:“大和尚,你仗什麼要在武功上勝過他?”枯瘦老僧道:“我仗的是這麼多年來的苦修。”聞人俊道:“大和尚,學無止境,你學不到頭的,人外行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中原多的是能人異士,而且你是在嗔念之下苦修,不會有多大進境的。”枯瘦老僧兩眼暴睜道:“你敢説我…”聞人俊道:“大和尚,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枯瘦老僧目光一凝,忽然哼哼冷笑,道:“想必你就是中原的能人異士。”聞人俊搖頭道:“我不敢承認,中原武林像我這樣的人多如恆河之沙,不過,大和尚你一定要進襲中原,一定要在武功上強過阿難活佛的話,你必須先通過我們這些人這-關,否則你無法進襲中原,也無法跟阿難活佛相提並論。”枯瘦老僧道:“就仗那冊天竺秘錄?”
“不。”聞人俊道:“大和尚若不動用天竺異術,我願意跟大和尚在純武學上作一印證。”枯瘦老僧道:“那個女娃若真得了天竺秘錄,論天竺神術她是當世第一好手,我自知不是她的對手,不過要論武學,我不信你中原武林有哪一個是我的對手。”聞人俊道:“大和尚這話何妨置諸彼此印證之後。”枯瘦老僧目光一轉道:“你能擔保她不用天竺神術。”聞人俊倏然一笑道:“大和尚不必拿話扣我,只要大和尚你跟你的人不動用天竺異術,我保證以純武學跟大和尚你拼到最後一人。”枯瘦老僧點頭道:“好,讓你我帶來的人都退後,我看得出,你是你們這些人當中武功最高的一個,我要是勝過你,我即刻揮軍進襲中原,要是我連你都勝不過,我也馬上回轉天竺,從此不再踏入中原半步。”聞人俊目光一凝道:“大和尚,這話可是你説的。”枯瘦老借道:“出自我口,入自你耳,錯不了。”聞人俊一點頭道:“好。”一抬手道:“諸位請退出三丈以外。”辛佩詩什麼都沒説,看了他一眼向後退去。
笑褒姒道:“俊郎,你真…”聞人俊笑笑道:“我不會拿整個中原武林開玩笑的,是不?往後去吧。”笑褒姒頭一低,轉身行去。
唐三姑道:“少俠,可要我…”聞人俊道:“多謝前輩,萬一我不敵之後,前輩再看着辦吧。”唐三姑一點頭道:“好,全聽你的。”帶着尤月琴、尤香琴姐妹也轉身行去。
南宮秋冷、司馬常道:“吃公事飯的,讓我們先鬥他-陣怎麼樣?”聞人俊搖頭説道:“二位好意心領,仍是那句話,萬一我不敵時二位再看着辦吧。”南官秋冷、司馬常口齒動,言又止,旋即雙雙向後去。
皇甫玉道:“聞人兄,我夫婦知道幫不上忙,只有從命了。”他夫婦退後,魯少華等也跟着向後退。
聞人俊轉過身目光投向枯瘦老僧道:“大和尚,沒動手之前讓我奉勸一句,石火光中,爭長論短,幾何光陰,蝸牛角上,較雌競雄,許大世界。幾十年的修為不容易,而且你已是天竺之尊,應該知足。”枯瘦老僧道:“我已經來了,這話我是聽不進去的。”聞人俊暗暗一嘆道:“那麼,大和尚,讓你的人也退後吧。”枯瘦老僧一抬手,盤坐眾尊者立即站起,水般往後退去。
阿修羅院的眾尊者也退出了三丈以外。
枯瘦老僧凝目望着聞人俊道:“聞人俊,你可以出手了。”聞人俊道:“還請大和尚三思。”枯瘦老僧兩眼一睜道:“你真能把我留在這兒麼?”聞人俊道:“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手,那很難説,大和尚。”枯瘦老僧怒笑一聲道:“小小年紀你也未免太狂了,我幾十年的修為,你今年才多大…”聞人俊截口道:“大和尚,固然一個人的修為跟他的年歲有關係,但並不定每個人都是這樣。”枯瘦老僧道:“你的天賦比別人強,你的福緣比別人深厚?”聞人俊微一點頭道:“可以這麼説,大和尚。”枯瘦老僧目光一凝,從頭到腳打量了聞人俊一遍,冷笑一聲道:“你的天賦是比別人強,要遇名師,成就將不得了,可是我不相信中原武林有哪一個能強過我,我也不相信你十幾二十年的苦學,能強過我-甲子以上的修為。”聞人俊道:“大和尚,你太過自負了,信與不信,那只是憑大和尚你的能力,眼卻有看不到的東西,大和尚應該伸手試試。”枯瘦老僧冷笑一聲道:“你怕我不試。”隨話抬起了右掌,曲起五指,遙遙抓。
他那雙手既黑又瘦,鬼爪也似的。
他作勢抓,但忽然又停手不攻,冰冷道:“聞人俊,你先出手。”聞人俊倏然一笑道:“大和尚,你過於自詡身分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緩緩抬起了手,緩緩拍出了一掌。
這一掌不像是拼鬥,像是打招呼招手。
可是南宮秋冷等無不是一的大行家,任誰都看得出,這-掌力可摧山,看不見勁氣狂飈,但卻內藴千鈞之力。
枯瘦老僧自然也是個識貨的大行家,他臉仁掠過一絲詫異神,凝立未動,抬起的手停在那兒也沒動。
可是他的衣袂忽然間一陣飄揚。
他臉上詫異之更濃了,突然説道:“聞人俊,你今年多大了?”聞人俊道:“大和尚的不動身法令人佩服。”枯瘦老僧道:“我問你今年多大了?”聞人俊道:“廿歲了,怎麼?”枯瘦老僧道:“你剛才那一掌的功力不止廿年!”聞人俊道:“所以説大和尚不要以為自己一甲子以上的修為一定能強過我!”枯瘦老憎道:“聞人俊,你適才那一掌的功力不過是不止廿年!”聞人俊道:“大和尚,我的功力能見風漲,你信不信?”南宮秋冷等聽得忍不住都笑了!
笑褒姒也跟着笑,但多少有點不自在,因為她有點擔心!
只聽枯瘦老僧道:“我不信!”聞人俊微微一笑道:“那麼大和尚請再試試。”他手又是輕飄緩慢的一掌。
枯瘦老僧仍然沒出手,沒躲閃。
可是,他衣袂狂飄,兩腳已入地數寸。
他臉上變了,叫道:“聞人俊,你,你居然有五十年的功力…”聞人俊笑道:“大和尚信我的功力能見風漲了吧!”枯瘦老僧兩服猛睜道:“我明白了,你是受了誰的功力轉註”聞人俊笑道:“大和尚不愧是位行家。”枯瘦老僧道:“聞人俊,那是誰?”聞人俊道:“大和尚修為博,閲歷豐富,稍時定能看出來的!”枯瘦老僧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好吧,你小心,我要出手了。”他那抬在面前的手忽然虛空一抓。
聞人俊臉上笑容不減,沒動,也沒出手。
而他的衣袂卻忽然向前飄動了一下。
枯瘦老僧兩眼微睜,猛又是一抓。
聞人俊的衣袂一陣瓢動,人卻仍沒動。
南宮秋冷驚聲説道:“不愧是阿難活佛的師弟,這大和尚的一身修為怕不已到意動傷人的境界,今天錯非有吃公事飯的擋住了他,咱們這些人沒一個是他的對手。”唐三姑道:“幸虧咱們現在是想通了,聞人少俠如此,東門長青一身修為可知,咱們還一直想整倒他呢,那豈不是有點痴人説夢。”只聽老和尚-聲震撼人心的沉喝,隨見老和尚邁步欺前,向着聞人俊攻出兩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