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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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佩詩建議往近處看看,她自然有把握進入制不被對方發現,聞人俊明白這一點,放心大膽的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往那片濃霧走,身周是片荒郊曠野,野草都快高過了膝,而且地面凹凸不平,很不好走,可是辛佩詩卻如履平坦康莊,嬌軀不晃不動,腳下也一點不遲緩。
聞人俊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見那片濃霧越來越近,離那片濃霧還有廿丈上下的時候,辛佩詩突然折向了左,口中説道:“聞人大俠千萬別出我身後五步。”聞人俊道:“姑娘放心,我省得。”辛佩詩沒再説話,繞着那片濃霧往左走,走了約摸二三十丈之後,她突然停了下來,回過身道:“聞人大俠請往霧裏看。”聞人俊聞言忙轉眼往霧裏看去,他看得心頭為之震動!
此刻他的一雙目光似乎能穿透濃霧,儘管還能看得見霧,但霧裏的情景卻能看得一清二楚,比大白天還清楚。
他看見幾十個人圍着幾個圈圈席地盤坐,面向外,而且都閉着眼!
最外圍一個圈圈,坐的是十名紫衣人,是阿修羅院的紫衣尊者。
往裏數第二圈,坐的是八名黑衣人,是八名黑衣尊者。
第三圈是六名白衣尊者,第四圈是四名黃衣尊者。
第五圈是兩名紅衣尊者。
幾個圈的中心點卻是隻坐着-個人,一個膚黝黑、身材矮小枯瘦的錦衣老僧。
共是三十一個人。
只聽辛佩詩道:“中間那-個人可是聞人大俠所説的阿難活佛的師弟阿摩?”聞人俊道:“應該是,阿修羅院中紅衣尊者位最尊,看起來那枯瘦老僧的身分地位卻比兩名紅衣老僧還要高,自該是阿修羅院的那位住持。”辛佩詩輕輕-嘆道:“阿修羅院這次進襲中原的實力可怕,要不是聞人大俠能抵擋他們,中原武林就糟了。”聞人俊道:“姑娘捧我了,應該説姑娘救了中原武林。”辛佩詩道:“我為中原武林出力是有條件的,遠不如聞人大俠…”聞人俊道:“不管有漢有條件,姑娘總是救了中原武林。”辛佩詩道:“聞人大俠,我-個人救不了中原武林。”聞人俊道:“辛姑娘,我-個人也救不了中原武林。”辛佩詩笑了,笑得好美、好動人,看得聞人俊為之-呆,只聽辛佩詩道:“聞人大俠,我看不出有什麼埋伏,你呢?”聞人俊微一搖頭道:“我也看不出有什麼埋伏。”辛佩詩道:“那麼咱們走吧,別讓他們諸位擔心,臨走之前我想在這兒留點兒什麼,聞人大俠以為怎麼樣?”聞人俊道:“辛姑娘是想讓他們知道咱們來過了?”辛佩詩道:“不該麼?”聞人俊沉了-下,一笑點頭,道:“也好,先挫挫老和尚的鋭氣,也好讓他知道中原也有擅天竺異術的能人。”辛佩詩道:“那麼麻煩聞人大俠以指代筆在地上寫幾個字…”聞人俊不等話完,當即俯身出指,十個字“聞人俊、辛佩詩到此一遊”一揮而就。
辛佩詩笑道:“好極了,老和尚要是個明白人,他就該知難而退,咱們走吧,還跟來時一樣,請緊隨我身後。”她邁步行去。
聞人俊忙跟了上去。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一直到了剛才來時停身處,辛佩詩方雙揚皓腕,又一陣輕風起,兩個人又都不見了!
風停,兩個人回到了峽谷的這-端,自己的陣地裏,辛佩詩當即撤去制,眾人一見二人回來,忙圍上來問經過。
辛佩詩一一敍述,儘管阿修羅院這次進襲中原的實力可怕,但眾人都是有恃無恐,聽説聞人俊在那兒留了字,無不縱聲大笑,連聲叫好。
談笑中,只聽辛佩詩道:“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明天一早不知道能不能免去-場廝殺,大家還是把握時間多歇息,多養蓄鋭吧。”有了她這句話,大夥兒都散開歇息去了。
想歇息的時候一個時辰好過,很快地東方已泛魚肚,是時候了,大夥兒抖擻神站了起來,姑娘們陪辛老夫人坐馬車,男的步行,一行人浩浩蕩蕩赴約去了。
勝券在握,大夥兒一路上談笑風生,三里距離不算遠,沒多大工夫,摩雲嶺已然在望。
霧沒了,一草一木清晰入目。
遠遠望去,阿修羅院的那些人仍是那樣盤坐着。
辛佩詩道:“想不到這個老和尚居然還不死心!”南宮秋冷道:“恐怕他還仗持武功取勝。”司馬常道:“有咱們這位吃公事飯的在,那恐怕不人容易。”唐三姑突然道:“聞人大俠,唐門的毒用得上用不上?”聞人俊道:“現在還不知道,到時候如果需要借重,我自當告知前輩。”唐三姑道:“好吧,我準備着就是。”説話間又到近前,聞人俊舉手示意眾人停住,此刻敵方距離約丈餘,聞人俊昨夜留的字,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聞人俊向着圈中那枯瘦老僧一抱拳道:“大和尚,聞人俊等赴約來了。”那枯瘦老僧兩道冷電般目光直過來,話聲像發自冰窟:“你就是聞人俊?”聞人俊微一點頭道:“不錯。”枯瘦老僧道:“哪個又是辛佩詩?”顯然,他已經看見聞人俊昨天晚上在這兒留字了。
辛佩詩含笑道:“大和尚,我就是。”枯瘦老僧冷電般目光掃了她一下,冷哼一聲道:“原來都是些臭未乾的後生小子。”聞人俊道:“大和尚,長江後推前、英雄豪傑出少年。年紀大的人並不見得比年輕人強到哪兒去,昨兒晚上的事就是一個絕佳例證,對麼?大和尚。”枯瘦老僧一襲錦衣像吹了氣似的,突然鼓起,兩眼冷電般目光暴,厲聲道:“住口,你不要仗着一些天竺神術皮…”聞人俊笑道:“大和尚,這要叫皮的話,大和尚所會的天竺異術又叫什麼?”枯瘦老僧一個身軀突然離地飄起,但旋又落了下去,只聽他道:“好,好,好,且讓你猖獗一時,我且問你,你那天竺神術是從哪兒學來的?”聞人俊道:“大和尚錯了,能在大和尚制以內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的不是我,是這位辛姑娘。”枯瘦老僧一怔轉望着辛佩詩,道:“怎麼説,是你?”辛佩詩微-點頭道:“不錯,大和尚是不是很意外?”枯瘦老僧道:“我不信,聽我門下説,在逍遙谷…”聞人俊道:“大和尚,破逍遙谷的是我,我也會天竺異術,不過我會的不多,這位辛姑娘才是個大家,而且可以稱之為天竺異術中的第一好手。”枯瘦老僧轉望辛佩詩道:“這麼説你真會天竺異術?”辛佩詩道:“當然是真的。”枯瘦老僧道:“你又是哪兒學來的天竺異術?”辛佩詩道:“告訴大和尚也不要緊,一本書上。”枯瘦老僧道:“一本書上,哪-本書上?”辛佩詩道:“天竺秘錄,大和尚聽説過麼?”枯瘦老僧臉一變道:“怎麼説,你得了天竺秘錄?”辛佩詩道:“不錯。”枯瘦老僧冷笑一聲道:“我知道天竺異術有這麼一冊秘錄,我也曾窮幾十年的時間找尋這冊秘錄,可是我沒能找到。”聞人俊道:“大和尚,這要靠福緣。”枯瘦老僧道:“我不信她有這福緣。”聞人俊道:“那麼昨晚上她是怎麼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的?”枯瘦老僧臉一變道:“那也許是你們施了什麼詐術…”南宮秋冷突然冰冷説道:“世上最糟糕的就是這種人,辛姑娘念你多年修為不易,想讓你知難而退,你怎麼執不悟,不信好辦,你可以試試!”枯瘦老僧霍然轉註,道:“你是何人?”南宮秋冷道:“南宮秋冷。”枯瘦老僧冷然道:“聽也沒聽過,你怕我不試,我就拿你試試。”他抬手向着南宮秋冷揚了一揚。
辛佩詩也抬玉手向着南宮秋冷揚了一揚。
除了枯瘦老僧跟辛佩詩分別抬手之外,別的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覺出不對。
但枯瘦老僧卻臉大變,怒喝一聲,一個人頓時沒了影兒。
辛佩詩嫣然一笑,也剎時不見了芳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