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死也連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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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蕭焱慌忙上前搖了搖在還不玉安長公主，“姑姑，你現能暈！你得救救丫頭！”蕭焱一直就知道玉安長公主有暈血之症，卻不想她真的這麼快就暈了過去。

小醫童走到蕭焱身邊，替玉安長公主把了脈，道:“她的身子虛得很，不比初瑤郡主好到哪兒去，要她輸血等於要了她的命，孩子的父親呢？”

“丫頭的父親怕是沒辦法來…”蕭焱面為難，鎮國侯府邸尚未建成，那鎮國侯君北野還在大牢裏待著，沒有蕭墨的准許，自然出不來。

“我已經替郡主止了血，不能輸血，她會一直這樣昏昏沉沉，能不能醒來就很難説了。”小醫童無力地搖搖頭，瞪了蕭焱一眼，低聲喃喃:真不知道這皇室的人個個都是怎麼搞得，半點人情味都沒有…七歲的孩子，就只能等死。

蕭焱哪裏受得了“死”字的刺，憤然站起來，道:“本王這就去見鎮國侯，就算是綁着，也得讓他來救丫頭！”月彤的心擰成一團，拽住蕭焱的衣角，猶豫道:“皇長孫殿下，你若是這麼做，怕會引起陛下震怒。”

“怒就怒唄！皇爺爺寵着本王，丫頭就能活嗎？！”蕭焱已經豁出去了，哪裏管得到那麼多，直言，“本王從未惹過皇爺爺生氣，只此一次！為了丫頭的命，還有什麼不能做？！”説罷，蕭焱急匆匆的身影便消失在暮中。

待到有人扶着昏死的長公主離開，韓珂才從半昏睡中睜開眼眸，靜靜望着手上握着的紙箋，轉過頭，渙散的眼神漸漸凝聚，對身邊的月彤道:“讓舅舅快些回來好嗎？月彤…我怕我熬不住了。”

“好！”月彤慌忙上前一步，替她掖好被角，“月彤這就修書一封，要睿王殿下速速回來…郡主，你要撐着。好幾次都熬過來了，這一次一定也會沒事的。”

“嗯…”韓珂低低應了一聲，隨即又昏睡過去。

小醫童一時好奇，想要看看女童手中的紙箋上究竟寫着什麼，能讓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始終不肯放開，想必是極為重要的東西吧。

小醫童伸手過去，指尖剛剛觸及她的右手，韓珂嬌小的身子便猛然一顫，將右手縮到心口，兩隻手緊緊握住紙箋，不肯放開。

“就讓我看一眼都不行嗎？你的病需要對症下藥，你之所以這麼虛弱並非僅僅是失血過多的原因。除卻身子虛，你還有頭痛的症狀，作為一個醫者，我有必要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小醫童對這初瑤郡主有些無語，從未遇見過這麼麻煩的病人，而且對方還只是個小孩子。

“不能給你…”糊中，韓珂兀自喃喃，握着紙箋的手捏得更緊了。

小醫童打趣道:“你再捏着，紙箋就快被你捏碎了。”誰知這話極為管用，韓珂的小手慌忙鬆了下來。

小醫童一把搶過女童手中的紙箋，展開一看，竟是睿王的署名，嘴角出一抹笑意，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她伸手，將紙箋重新放回韓珂手中，笑道:“心病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相信只要睿王歸來，即便是不給你輸血，你的病情也會好轉的。”月彤取了筆墨紙硯，一心想着要睿王早些歸來，急急寫了幾個大字，放了信鴿。望着高飛地信鴿，心中才一陣焦躁，她將郡主的病情寫得過於真實，睿王見了後怕會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可是信已經傳出去了她也只能怪自己太急躁。

蕭焱胃鏡稟告，私自從宗人府帶出了君北野。

得知君初瑤病重的消息，君北野一反往常地焦急。

“原以為姑父心中沒有丫頭，想來是焱兒一直想錯了。”蕭焱領着君北野，不管任何人的阻攔，將他帶到了築心小樓。

“瑤兒…”君北野一見到躺倒在牀榻上的孩子，心中一陣酸澀湧上來，一把將牀榻上的韓珂抱起，緊緊擁在懷中，“瑤兒別怕，父親來了，父親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父親的…”蕭焱驚訝於君北野的態度。從前只聽説君北野不太喜歡初瑤這個女兒，以至於她生下來到現在，君北野都未曾正眼瞧過她。如今，那丫頭病危，做父親的總算焦急起來。

“侯爺，微臣為你血吧。”小醫童選好了器具，又問，“血之前，微臣需要確認一點，您是初瑤郡主的親身父親嗎？”

“是！我是！”君北野慌忙點頭，一雙眼眸中盈滿了淚水，他一個男子，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下淚來，要説他不是君初瑤的親生父親倒是説不通了。

“這就太好了。”小醫童準備的道具極為詭怪，蕭焱是從未見過的。

古時常用針灸治病，可小醫童的銀針卻有異於其他，銀針的頂端和末端分別有一個小孔，末端通着一皮管，將銀針扎到君北野的血脈中，血便順着皮管淌出來，在皮管的另一端再接上一支銀針，紮在女童的手臂上，將君北野的手臂懸高，他的血便順着皮管完全到了君初瑤體內。

滿眼都是血，月彤看得心慌，揪了揪蕭焱的衣袖，小聲問:“皇長孫殿下，你説…這法子真的能行嗎？”小醫童耳力極好，聽到月彤的嘀咕聲，不悦地挑眉望向她:“你若是覺得行不通就自己來救她！”蕭焱見狀，瞪了月彤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月彤只能靜默站在一旁，不再出聲。

眼見着君北野的血一點點出，他的角由血紅變成了蒼白，面也漸漸開始泛白，手臂懸得久了，竟不自覺地垂下來。

“不能放下來，放下來的話，血會迴的！”小醫童慌忙上前一步，緊緊扼住君北野的手腕，幫助他抬高，道，“就是這樣，千萬不要低於她的身體。”迴的血又一點點從皮管中回了君初瑤體內，君北野已經快要支撐不住。

小醫童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作為父親，為女兒做些事是應該的。以你的體質，再撐一撐也沒有關係！”蕭焱忍不住了嘴角。這個小醫童看似只有八、九歲，但人小鬼大，似乎在藉機教訓君北野呢。蕭焱也不阻止，畢竟君北野冷落了自家女兒整整六年，活該受到教訓！

韓珂慘白的面漸漸轉好，角翕動了幾下，眼睫微微眨了眨，似要醒來。

般一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