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左臂的龍鱗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西之亞斯藍·中原領域上空】此刻已經時正當午,太陽早就穿破雲層,懸掛在頭頂上方,光線和温度都比清晨十分來的劇烈的多。但其實無所謂是否穿破雲層,因為此刻麒零一行人,正飛行在雲層之上。無數的雲朵
面向他們用來,看起來驚悚萬分,但實際上,但卻只如一縷薄紗拂面而過一樣,只在臉上留下絲絲冰涼的觸覺。當穿越一朵巨大而厚重的雲朵時,
覺像是下了一場大霧。周圍是一片空靈的純白,若即若離,伴隨着天空中氣
絲絲的聲音,讓人
覺格外的不真實。
麒零撫摸着蒼雪之牙脖頸處柔軟而細的短
,它喜歡麒零
它這個位置,每當這種時候,它就會微微的眯起眼睛,喉嚨裏傻呼呼的哼哼着,擁有帝王之姿的雙翼雄獅,就變得彷彿金
獵犬一樣温馴傻氣。而此時在自己要上的一雙手,被風吹得有點發紅。麒零轉過身,衝着坐在自己身後的天束幽花,認真的問:“你冷不冷?”
“不冷。”低低的聲音帶着少女獨有的清脆和嬌羞。麒零看不到身後幽花的表情,他輕輕的笑着點了點頭,依然拉過自己厚重袍子的一角,輕輕的把幽花的手包起來。
此刻,如果麒零能夠回頭的話,一定能看到天束幽花滿臉通紅的表情。她的目光裏閃爍着一種少女的期盼。鼻尖上傳來的氣味,除了冬遼闊天空裏的清冽氣息之外,還有來自幾寸距離之外的麒零的氣息,他耳後脖頸位置
出來的皮膚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少年暖香,儘管被風吹散進無垠的蒼穹,依然能夠捕捉到稀薄的殘留。那是一種類似被陽光曬燙的沙子的氣息。
“他聞起來像鹽。”天束幽花被自己心裏的這個念頭的思緒起伏,心臟彷彿快從
口躍出來了。
飛在蒼雪之牙旁邊的,是鬼山蓮泉的巨大魂獸閻翅,在如此近距離來看,它的體態是在巨大的令人害怕,它扇動着巨大的白羽翼,看起來彷彿一座懸空浮動的島嶼。蒼雪之牙飛在它身邊,看起來如同一隻飛翔在局的雪雕旁邊的小小鴿子。
閻翅的後背上,坐着蓮泉以及她身後依然無法使用魂力的神音。本來,在出發的時候鬼山蓮泉和天束幽花和自己坐在一起。蓮泉是出於想要保護她的想法,畢竟自己和她之間,存在着那道殘酷的“永生契約”從某個意義上來説,保護她也就是保護自己。但是天束幽花冷哼了兩聲“誰要和你一起。”然後轉身朝麒零走去“麒零,我和你坐。”鬼山蓮泉無奈的笑了笑,眉宇間有一種疲憊。她沒有多説什麼,轉過身,向神音伸向手“那你和我一起吧,正好你沒辦法適用魂力,高空飛行對你來説還是太危險,我用鎖鏈將你固定在閻翅的後背上,這樣就沒問題了。”神音點點頭艱難的爬上了閻翅高大的後背。對於她這個曾經呼風喚雨的殺戮使徒而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連爬上這樣一點高度,都如此費勁。當然,她更沒有想到的是,不久前,曾經被自己追殺得奄奄一息的鬼山蓮泉,此刻,竟成為了保護自己的人。
也許這個世界上,冥冥之中,自有屬於它的一套運行法則。緣分也好,羈絆也罷,甚至屬於魂術世界獨一無二的“靈犀”都籠罩在屬於命運軌跡裏。
而阿克琉克就更不用説了。他萬全不許要騎乘任何一匹魂獸,在天空裏自由來去,彷彿風之子一樣,身影飄忽不定,一會兒遙遙地在前方天際線處等待着他們跟上來,一轉眼又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提醒着他們路線。他的身影速度極其迅捷,來回之間只剩下殘影不時地穿梭天際。鬼山蓮泉低下頭,轉過身輕輕地對身後的神音説了幾句什麼,神音面看起來很凝重,她沉思了一會兒,前探過身子,趴在鬼山蓮泉耳邊,小聲回答了幾句。
“你們在説什麼悄悄話啊?”阿克琉克的身影突然“倏——”的一下出現在闇翅的後背上,他輕盈地單腳懸空站立,另一條腿輕輕彎曲着,動作看起來瀟灑而又愜意,他彷彿被無形的巨手託着在天空裏隨着闇翅的速度朝前平移着。
“我們在説,”鬼山蓮泉看着阿克琉克,停了停,嘴角出個微笑“你揹着那麼大一個棺材,不累麼?”阿克琉克定定地望着鬼山蓮泉,彷彿她的臉上開出了一朵花,看了半天,他才斜斜地咧嘴一笑“我可是堂堂風源使徒,七尺男兒,可不像你們弱女子。”
“我前面這個弱女子,可不是使徒,她現在可是三身王爵哦。”神音接過話,抬起手掩着嘴忍不住笑道。也許是習慣了她冰雪籠罩在臉上的殺戮氣息,第一次看到微笑的神音,阿克琉克也忍不住被她的笑容染了。就連飛在身邊的麒零,也忍不住從遠處轉過頭來。
阿克琉克歪着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神音蓮泉,然後轉頭朝前面掠去。巨大的棺材依然背在他結實的後背上,遠遠看去,彷彿一把巨大的黑木劍鞘。他彷彿慢動作般漫步在前方遙遠的天際線上,白雲在他腳下翻湧彷彿海邊的白花,劇烈的光線將他的背影,剪出一種彷彿末世武士般的悲壯
來。
幾個小時前,他們從格蘭爾特城郊的森林裏出發。令大家意外的是,阿克琉克並沒有選擇去雷恩的路線。儘管雷恩是離格蘭爾特最近的大都市。阿克琉克選擇的路線是一路向北。
“我們現在開始,一路往東北方向飛,我們的目的地是約瑟芬塔城。”他站在蒼雪之牙的邊上,伸出手摸摸它濃密的頸,彷彿頑皮少年在逗
着大狗。
“然後從那裏,出邊境,入因德。”
“出境需要通關文書,否則,你也知道,對於王爵使徒來説,在沒有得到通關文書的情況下進入異國領域,意味着什麼。”無數洶湧的白光從鬼山蓮泉的爵印裏呼嘯而出,她的話音剛落,巨大的闇翅就在她的身後顯影而出,它嘹亮的鳴叫震動着頭頂的樹冠,在森林頭頂連綿的樹冠之海上擴散出一波海般的漣漪來。
“到了那裏,我自然有辦法。”阿克琉克壞笑着衝四個人眨了眨眼睛“你們放心。”【西之亞斯藍·古磨鎮郊外】靜謐的森林,此刻籠罩在一片暖冬薄暮的餘暉裏。樹林並不茂密,也不高大,看得出是一片年輕的近郊森林。森林中間有一條不算寬敞但還算平整的道路,路面上看得出有馬車軋過後留下的車輪痕跡。對於人口並不稠密的小鎮來説,這條路也算得上通要道了。
路邊一個紅木搭建的驛站,此刻正從窗口瀰漫出濃郁的飯香來。店主站在臨路面的窗台上彎着修理着窗欞上鬆掉的木楔子。
那陣突然的強風,就是這個時候捲動而來的。
店主回頭,就被無數錯捲動的白
光芒耀花了眼。等到視覺漸漸恢復後,五個一看就氣質不凡的年輕人,出現在了驛站的門口,此刻,掛在大門上的那面刻着“古磨鎮近郊驛站”的木頭招牌,被風吹得來回搖擺,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走在最前面的少年,戴着一副看起來非常緻的麂皮手套,他面帶着少年頑劣的表情,用一種怪里怪氣的步伐,朝自己走過來,看起來極不協調,彷彿剛剛學會走路似的,他嗓門倒是很洪亮渾厚,聽上去血氣十足“老爺爺,我們住店!”
“你個頭小崽子,你叫誰老爺爺?”店主噌的一聲從窗台上跳下來,氣呼呼的吹着自己下吧上一撮鬍子,漲紅了臉“我今年才四十一!”
“大哥。我弟弟不懂事,你別怪他。我們趕了老遠的路了,可能今晚就在你這個驛站投宿了。麻煩您幫我們準備幾個房間吧。”鬼山蓮泉站在遠處,柔聲説着。她緻的面容上帶着甜美的微笑,在一片暖橙
的夕陽裏看起來格外動人。
果然,店主呵呵笑着,拍了拍膛“沒問題。”轉過頭瞪了阿克琉克一眼“你看你姐姐,多有禮貌!”阿克琉克回過頭,朝鬼山蓮泉歪着嘴翻了個白眼。
“我這裏有兩間客房,兩個男孩子住一間,三個女孩子就要辛苦點,擠一下了。我幫你們加一張牀。我叫克羅姆,你們有啥事兒就叫我。我這個店小,店主店夥計廚師,都是我。”克萊姆一邊説着,一邊繞回窗户後面的櫃枱,翻着手裏的記賬薄“果然只剩兩間了,我沒有記錯。”他走出來,看了看幾個人,説:“沒有行李呀你們?”天束幽花走過去,寫着身子朝大門裏面的驛站大堂看了看,顯然,她對裏邊狹窄的空間和簡陋的木頭桌椅並不滿意“克羅姆,你在單獨幫我準備一間房間,我可不想和這兩個女的擠在一起。”
“就只有兩間房間了,挪不出。”克羅姆招呼着幾個人往裏走“我這裏小,一共就五間房,另外三件住着人吶。”
“那就把那些人趕走啊。
“天束幽花理所當然的説道。
“嘿!”克羅姆的臉沉了下來“小姑娘,你年紀不大,口氣道大。多餘的房間沒有,愛擠不擠!”顯然,克羅姆也是一個火爆脾氣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