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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永生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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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亞斯藍-邊境-約瑟芬塔城】艾歐斯睜開眼睛的時候,被明晃晃的光線刺得又眯起了眼。等適應過了後,他發現屋內的光線其實並不強烈,相反,視覺裏微微泛着些微藍,細碎的氣。帶着清晨獨有的涼意,從窗外湧進來,在手臂上落滿了一層冰晶般得清冷。

昨夜明明被石壁封死的幾個窗口,此刻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模樣,微風滿屋子吹動着,帶來陣陣清晨森林的氣息。隱隱的,可以聽見遠處傳來的約瑟芬河水淙淙的聲音。

“我什麼時候睡着的?”艾歐斯起身,一邊穿着外袍一邊問此刻正坐在桌子前斟茶的吉爾伽美什。

“你什麼時候睡着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什麼時候醒的我清楚。”吉爾伽美什低聲笑着,那雙深邃的眼睛低垂着,嘴角凝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他金瀑布般的長髮此刻沒有綰起,看起來是剛剛起牀不久。他纖長的手指此刻正擺着一套古綠的瓷器茶具,動作看起來行雲水,彷彿一個飲茶的行家。"你喝茶麼?這是我問驛站的侍應特地要來的茶,是約瑟芬的特產,’風息翡翠’別的城市可買不到哦。即使是在這買,也要400奎克一包。不便宜吧?”吉爾伽美什拿起茶壺用手試了試温度。彷彿覺得不夠燙,於是將雙手捂在茶壺表面,仔細能從他的指縫間看見火光,果然,不一小會,壺裏微微蒸騰出滾燙的白氣來。他拿起一小撮翠綠的茶葉,放到一個更小一點的瓷壺裏。一邊往裏加水,一邊繼續説道:“這種‘鳳息翡翠’,矮株,窄葉,是冷翡翠的一種,在亞斯藍東北部大部分地區都會生長、初時節採摘的茶葉,才能被稱為‘鳳息翡翠’,而其他地方的,都只能稱為冷翡翠。你知道為什麼麼?”艾歐斯看着他,沒有答話。屋子裏漸漸瀰漫出一股淡淡的植物香氣,若有若無,散發着如同初冬時節的雪片的氣息。

吉爾伽美什看他不接話,也不惱,嘴角依然掛着淡淡的微笑,他的嘴角弧度令他的面容看起來有一種彷彿神祗般得神秘和尊貴。他低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厚發亮的銅線在嗡嗡作響,他自顧自地繼續説道:“因為在亞斯藍整個領域上,氣一直非常寧靜。只有在接近因德帝國的寒冷地帶,氣才會變得逐漸洶湧。而這種非常罕有珍貴的‘鳳息翡翠’,其實就是剛剛萌發出來的冷翡翠的芽,在冷冽的早寒風吹佛下,迅速風乾、變脆後。及時採摘,所得到是茶葉。

一般芽在萌芽發生長七天之後,就會漸漸變老,要麼就是低檔不住寒風而提前凋落枯萎,所以,能及時採摘下來的被風吹得晶瑩剔透而又不至於枯死的芽,數量非常有限,因此也就格外珍貴了。這種茶啊。因為迅速去了水分,所以,他將那種又硬又冷的味道。保留得最完整,就像是冰冷堅硬的翡翠一樣呢。”説完,吉爾伽美什伸手遞過一小杯茶,送到艾歐斯面前。艾歐斯接過茶盞,飲了一口,熱滾滾的茶水中竟然真的面撲來彷彿冬潔淨冰雪般冷冽的香氣,這種矛盾是我覺異常人。艾歐斯在桌邊上做下來。把茶杯放手“你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裏來等我,不至於就是為了請我喝一杯茶吧?”吉爾伽美什修長的手指輕盈的捏着茶杯,目光柔地落在散發着熱氣的碧綠體上“當然不是。我是為了【最重要的人】,才一直等待在這裏啊——哦,對了。你千里迢迢從格蘭而特跑到這裏來,也是一樣的理由吧?”他金黃濃密的睫下面,柔和的目光裏隱隱透着幾絲鋭利,似是閃動着金光鱗片。

艾歐斯臉微微一白,隨即冷笑一聲“我是亞斯藍的帝王,整個國度的每一片土地,我是可自由來去,無須他人過問。”吉爾伽美什拿起茶盞,慢慢的往艾歐斯的杯子裏又倒滿茶水,他嘆了口氣,微微皺着眉頭,表情像是在看一朵凋零的玫瑰花般傷。

“可惜啊,再往前走幾百米,你可就不是帝王了。”艾歐斯的臉徹底的蒼白了下來。

“呵呵,不用這麼驚訝。”吉爾伽美什看着艾歐斯的臉,他的反應和自己預料中的一模一樣“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會知道,你要前往因德帝國?”艾歐斯冷冷看着吉爾伽美什,沒有回答。在還未清楚吉爾伽美什來意之前,他決定保持沉默。

吉爾伽美什看艾歐斯不接話,他挑了挑金黃濃密的眉,嘴角的笑容放佛帶着太陽般的的熱度,接着説:“其實我知道很多事情呢。可能算上整個亞斯蘭,我算是知道最多秘密的人啊…我不但知道你要前往的目的地是哪兒,而且我還知道你要去那兒幹什麼嘖嘖,你要做的事情,真是任啊,讓人傷腦筋不過這和我也沒什麼關係,我來這裏,只是讓你幫我一個小忙。”

“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説話麼?你是亞斯藍的一度王爵,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懂得君臣之禮。你竟敢讓我為你做事?”艾歐斯目光冷如霜,低沉的嗓音裏充滿了帝王的威嚴。

“哎呀,你怎麼還不明白呢”吉爾伽美什右手手指抵在太陽上,輕輕的動着,放佛很傷腦筋的樣子,他的笑容裏透出的神,看起來既誤了奈何,又充滿挑釁。

“第一,從當年白銀祭司連同整個亞斯藍的王爵一起獵殺我的時候,你們可有把我當做一度王爵?第二,你現在企圖要去做的事情,難道就符合你亞斯蘭帝王的身份?”艾歐斯瞳孔一緊,渾身突然洶湧而出的魂力讓整個房間的温度瞬間下降,周圍的空氣瀰漫着愈來愈濃郁的殺氣,似乎隨時一觸即發。然而,吉爾伽美什似乎視而不見,他輕輕的半眯起眼睛,整個屋內突然爆發出肆意動的氣。所有的門窗全部被風吹得咣噹關緊。

他嘴角的笑容隱藏了起來。

“艾歐斯,我的實力,你應該很清楚吧?你如果有能夠贏過我的自信,我可以勉強接受,因為亞斯藍這幾年,到底出了多少新奇的怪物,和變態的魂術,我也不清楚,只是,你難道有自信能夠輕而易舉的殺了我麼?是要引發騷動,你前面一路前行至此,不就白費了?你帝王之尊,出現在風水邊境,只怕因德的人不會視而不見吧?而且,你應該想一想,我如果使用風元素魂術的話,你的水系魂術在我面前,有多少勝算”艾歐斯深一口氣,周圍的魂力劇烈波動着,顯然,他內心正在烈的掙扎。然而,最終,他還是緩慢的閉上了眼睛。房間裏的温度緩慢的恢復到之前的程度,氣息也漸漸平息下來。他再次睜開眼,目光中有一種不易察覺的哀傷。

“如果我幫你的忙,你保證不暴我的行蹤,並且不干預我的事情?”

“我保證。”吉爾伽美什臉上恢復了之前淡淡的笑容。

“你要知道我並不是怕你。”艾歐斯冷冷的説着。

“這點我當然知道。你的能力,我還是清楚的。漆拉曾經對我形容過你呢,説:‘艾歐斯身體裏像是封印着一座巨大的深淵峽谷,有着無可估量的潛能’説起來我也好幾年沒見過漆拉了呢,這幾年也真是‘拜他所賜’,遲早啊,我得把他給我的一切,都如數奉還給他。不只是他,當年的那些人,希望他們都還活着,否則就太可惜了啊”吉爾伽美什一邊喝着茶一邊平靜的説着這些讓人骨悚然的話。

艾歐斯心裏升起一絲不安,坐在自己面前的吉爾伽美什面容俊美,金髮如瀑,舉止優雅如同皇室,然而,艾歐斯卻覺自己對面坐着一個深不見底的黑——這種恐懼緊緊的包裹住他的心臟,彷彿拉扯着它朝無限深的地底重重的墜落着。

“説吧,你要我幫你什麼。我看看,我能不能辦得到,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連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可還真的沒幾樣。”

“你放心,你一定做得到,這個世界上,據我所知,也只有你做得到而且啊,你之前就已經做過了呢”吉爾伽美什轉過頭望了望艾歐斯,突然眨了眨左眼,嘴角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我不明白你在説什麼:”艾歐斯看着吉爾伽美什,那種彷彿面對着一個黑覺依然揮之不去。

“我要你幫我復活銀塵,準確地來説,應該是‘再一次復活銀塵’,因為我知道在這之前,其實銀塵就已經死過一次了,他能復活,正事因為你獨有的天賦‘攝魂’”

“銀塵又死了?”艾歐斯説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剛剛説的那句話,有多地彆扭。

“是的。”吉爾伽美什眼睛望着窗外,遠處積累着積雪的山脈,倒影在他清澈的瞳孔裏。

“但你之前不是一直被囚着麼?那你怎麼可能知道關於我復活銀塵的這些事情?”艾歐斯看着他,完全猜不透對面這個金髮男子。

“我剛剛説了啊,我啊,也許是整個亞斯藍領域上,知道秘密最多的人了啊”吉爾伽美什淡淡的笑起來“怎麼樣。願意幫我這個忙麼?”

“既然你説你知道的秘密最多,那你可知道‘攝魂’只是復活一個人的第一步,而第二步,則是需要找到能夠重新容納他這個靈魂的‘容器’,我能幫你把靈魂從銀塵的屍體裏攝取出來,但是,我不能保證可以幫你找到一個能容納他靈魂的‘容器’。靈魂對‘容器’要求很高,一般都必須是要有結構和屬都非常接近的體,比較容易成功,比如雙胞胎,兄弟姐妹,或者父母子女之間的這種擁有非常親近血緣關係的身,就能大幅度降低風險。當然,最容易成功的還是"艾歐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停止了説話。

吉爾伽美什好像沒有發現艾歐斯的異常似的,依然微微笑着説;“關於‘容器’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他站起身,衝艾歐斯側了一下頭,示意他“你跟我來”清晨時分的街道顯得異常的空曠。這個時間,城裏的人大部分都剛剛醒來,在房間裏梳洗穿衣,享受早餐與茶。路上只有一些來往於各種餐館和旅社之間用來運送食材的馬車,沿街的店鋪都還沒開門,門廊前得夜燈依然殘留着一些燈油,燈花在已經天關大亮的清晨裏微弱的閃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