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天下爭逐第二十一章書中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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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完全”皇甫世煦道“你只説對了一半“皇上的意思是?”
“與其説是查實憐牧,不如説是叫夏薄棲去給朕盯着百萬莊,赫戎發生這麼大事,皇甫鈺那邊不可能毫無消息,赫戎的政變必定會刺皇甫鈺有所行動,如果朕所料不錯的話,百萬莊很可能是他們秘密往來勾連的最佳之地。”郎宣大吃一驚“皇上,奴才也知道百萬莊是個是非場所要説他們幫助恆安王秘密勾連外族,這卻不是鬧着玩的可要慎重,再慎重啊!”
“朕當然會慎重!”皇甫世煦仰身靠在椅背上,抬臉望向泰寧宮緻而華美的穹頂,悠悠道“朕清楚你在擔心什麼,朕其實比你更擔心,儘管朕堅信鳴兒和憐牧不同,不會參與任何暗地勾當,但憐牧畢竟是她的義父,憐牧出了問題,玉鳴恐怕絕不會原諒朕,也所以朕只是派薄棲去留意觀察,而並未作出具體部署,憐牧是忠是,得要看他的表現了。”郎宣沉默,他總覺得皇上是不是太多疑了,連喜歡的女子的家人都要查,道理雖不錯,可心理上,實在有點難以接受。
“怎麼不説話了,郎宣?”皇甫世煦到郎宣的默默無語。
“奴才…奴才不曉得該説什麼”郎宣想了一下又道“奴才想不明白,那憐牧好歹也算救過皇上,皇上為何還會懷疑他?”
“朕第一次進百萬莊時,就發現百萬莊與別處不同,憐牧走南闖北所收集到的珍品,其奢華度,簡直堪比皇宮,當然,朕所見的,應該還是極少一部分,隱藏着如此巨大財富的賭莊,總令人心裏不安吶,何況後來逃避秦蛟等刺客,朕與玉鳴是從百萬莊的秘密地道逃走的,一個賭莊設置如此機關巧妙的地道又是為什麼呢?逃避官府巡查?不對,以憐牧的關係,就算去當區區一介賭徒,都還要有頭有臉,有財有勢,這不是普通的賭莊,不是來者不拒,它背後的用心可沒那麼簡單吶。”
“皇上的意思,憐牧不僅聚斂財富,還建立各種達官貴人的關係網?又或者,是拿捏住一些人的把柄,以此換利益?”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朝廷規定各級官員。無論品銜高低。均不得參與賭錢。可像禮部右給事中布達這樣。本身沒有劣跡。家中卻有親戚有此嗜好地。大概不在少數。另外有一些貪贓枉法地官員。暗地裏託親戚藉此洗錢。便極有可能和賭莊達成某種協議。所以。無論如何。百萬莊都是一個絕不能忽視地地方。”上最終會抓憐牧麼?清除掉百萬莊這個隱患。玉姑娘又該怎麼辦。她會如何想皇上您啊。”皇甫世煦坐正了身子。看了看郎宣。
“朕現在自己也不知道。最終會怎樣。但凡事總有解決地辦法。憐牧救過朕。只要他沒犯大謀逆之罪。都可以法外施恩地。不過朕內心裏最希望地是。他能跟朕合作。反過來幫朕監督和肅清朝政。”郎宣心中一喜。
“這麼説。一切都是有餘地地?”皇甫世煦嘆氣。苦笑道。
“你以為呢。朕要全面整頓朝政國事。卻也不想做那獨斷專行。絕情絕義之人吶。”郎宣展顏。殷勤叩謝道。
“皇上聖明!皇上。宮裏剛剛進來一些新鮮香甜地瓜。要不奴才點來給皇上嚐嚐新?”
“那你還跪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朕正好有些口渴了。”宣應着,一身輕鬆地顛着小步,趕緊準備去了。
不知為什麼,新租的房子氣甚重,下了幾天雨以後,整間屋子的牆板地面,各處都開始濕潤潤的,難怪附近沒什麼住户,難怪柴競租下來的時候,價格極為低廉。
趁着天空稍稍放晴,玉鳴趕緊將受的牀單被褥等拿到院子中翻晾,回屋收拾的時候,發現連自己放在櫃子中的包袱也微微發,只得解開包裹,將裏面的衣物飾帶等,也攤出去晾乾,最後揀出那本《御賭呈祥》,受不輕,整本書都泡泡的,泛出一層黃。
玉鳴心急,這下子可怎麼歸還憐牧?忙找來塊幹些的帕子,竭力想壓平後再晾,誰知帕子拭上去,先就是書皮開始,尤其沾過藤汁的地方,已經完全變為黃褐暗底,玉鳴心中生疑,又仔細翻看書頁,這次竟然發現不少書頁,出現細細的裂紋,像龜背的圖案,卻又細碎不規則。
看了一會兒,她終於明白這是什麼,但是書皮再怎麼輕拭,也只是維持着現狀,玉鳴沒斷了訂冊的線繩,將那些出現裂紋的書頁一一出來,並且找來一大盆清水,把出來的書頁全部浸了進去…
柴競仍是在傍晚才歸來,屋內靜悄悄的,玉鳴沒有像往常一樣出來,柴競十分納悶,轉到玉鳴的屋前,挑簾一看,玉鳴正在桌上專心致志的着什麼,旁邊的凳子上,還擺着一大盆清水。
柴競悄無聲息的來到玉鳴身後,終於看清她是在拼接一些濕的紙片“這是什麼?”柴競終於忍不住詫異地問道。
“棋譜!”玉鳴儘管專心致志,但似乎對柴競的突然出現並不驚訝。
“棋譜?”柴競簡直暈了,玉鳴現在還有閒心擺的,居然是什麼棋譜?
柴競結悶了半天,才勉強壓制住內心的焦躁“你擺棋譜做什麼?怎麼都碎成這樣了,從哪兒的?”玉鳴微微抬起頭,就着濕濕的手撫了一下痠痛的頸部“柴叔你先別問好嗎,等我整理完這些,自然就能見分曉了,另外還有件事要麻煩你了。”
“什麼?你説!”
“你上次叫皇甫世煦搗的藤汁是用來做什麼的?”種藤漿既透明又粘黏度極好,我是用來和其他東西一起調製易容之物的。”
“現在還能到嗎?”玉鳴又問。
怕有些麻煩,此藤生長在山壁之上,現在又能到哪裏去找呢?不過調製好的易容膏我倒是還有一罐。”玉鳴嘆氣道“既然這樣,也只好勉強嘗試了,柴叔,借你的易容膏一用吧。”來幹嘛,你要易容?”
“不是啦將你的易容膏在這本書的封皮上塗抹一層,等幹後,颳去膏體再看有沒有效果好了。”柴競看到玉鳴遞過來的書皮,不用問,連他也看出這書皮一定有問題,當下不再多話,去另一間屋取了易容膏,照着玉鳴説的,平平的塗抹了一層。
兩個人沒有吃飯,整整一通宵,玉鳴都在整理那些碎片,而柴競則默默的陪在窗前,當第一道曙光穿透窗欞的時候,玉鳴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好了”她説“就等看書封能不能還原本來面目了。”柴競將已經颳去膏體的書封遞給玉鳴,玉鳴同樣把書封浸入水中,然後用帕子輕輕擦拭,慢慢的,書封已經完全變成了黃褐,或者説茶煙更恰當,而書封原本的御賭呈祥四個字,早就變成了御書房三個字。
“御書房?”柴競訝異道“這和御書房有什麼關係?”玉鳴沒有答話,細看封皮內側,又見一行小字“正樑檐左數三十六。”玉鳴輕輕吁了口氣就對了,我所拼出的棋譜,只有一半,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還有一半是在皇上的御書房的屋檐內。”柴競呆愣了半晌“我還是想不明白,費這麼大周折藏一卷棋譜做什麼?”玉鳴道“這是一種據六博改制的棋譜,和我們尋常所下圍棋不同,以天地、陰陽、四時以及龜馬等為棋子,下時有如兩軍對壘,依次排列開陣勢之後,鋪陳雙方各相攻守、進退、拼吃,經過一番角逐和戰,方最終分出勝負,而所謂勝,需得在對局中殺死對方的梟首,不過此種玩法比較複雜,非常考驗人的智慧,故而傳甚少,可以説幾乎失傳,如果能找到另外半卷棋譜,我大概就能琢磨出該怎麼玩了。”柴競又是愣了半晌,最後很無奈的嘆了口氣説“玉鳴啊,你看我們現在…也不是研究賭棋的時候,對不對?就不要把功夫花在棋譜上了吧,還是琢磨一下空墓裏的奇怪圖案才是正事。”玉鳴搖搖頭道“我不清楚憐叔是從哪裏得來的這本書,可柴叔你想想,有誰能把棋譜藏在皇上的御書房啊,除了皇上本人,就一定是皇上身邊周圍的人,為什麼要藏在御書房?這本身就暗示了棋譜和皇家有莫大的關聯呀!再者,你看看這上卷,是把原有的書頁按字句拆分,再找手藝湛的裱匠重新裱糊成另外的,意思內容毫不相干的書,最後混合裝訂成冊,即便棋譜再怎麼珍貴,也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吧,我懷疑,這卷棋譜絕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