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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火燒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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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是好,但怎麼個燒法?”婉好夫人心存疑慮道。

“自然不能光天化地燒,那樣救火的人多了,容易三兩下就撲滅了,需等到今晚子夜時分再秘密放火。”

“不錯!還是七蓮祭司想得周到!”婉好夫人點點頭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薄寧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行。”七蓮搖頭道。

“為什麼不行?”薄寧着急道,“事情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你今晚把火一點不就完了嗎?”七蓮正道:“今晚起火時,你若不當着大家的面兒從神廟裏跑出去,事後必定遭人猜忌,到時候你的麻煩會更多。夫人可以回去,但你不能回去,你必須等到今晚起火時才能從這兒跑出去。”

“什麼?説到底你還是信不過我們信忠家是不是?”薄寧急了。

“留不留隨你,”七蓮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拂袖道,“到時候有人懷疑起你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姐妹二人原本好好地在神廟裏待着,為什麼你要提前離開?”

“你…”

“算了,薄寧!”婉好夫人忙攔住薄寧道,“七蓮祭司説得也有道理…”

“娘啊!這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啊!”薄寧焦躁道。

“待不下去也要再待上幾個時辰啊,薄寧!事兒都已經出了,我們得漂漂亮亮地瞞過去才行啊!七蓮祭司那話很對,你提前離開肯定會遭人話柄的,還是乖乖地待在這兒,就幾個時辰而已。等七蓮祭司把火一放,你立馬就能從裏面跑出來了!到時候,就沒人會説你什麼了!”婉好夫人苦口婆心地勸道。

“可我不想在這兒待啊!”

“薄寧小姐我勸你還是小聲點,”七蓮話道,“外面時不時還有族人來呢!留不留隨你,辦法我已經給你們想了,要不要照做你們自己商量吧!但是有一點,你想就此身離開那是絕對不行的,畢竟是出了人命。”婉好夫人忙道:“就這麼辦!就這麼辦!薄寧先待在神廟裏,等今晚起火之時再跑出來,然後將所有過錯都推給薄然,這主意再好不過了!就這麼辦,七蓮祭司!”

“那好,那我就先去準備了。”縱然薄寧有一百個一千個不情願,也只能暫時照七蓮的話去做了。婉好夫人留下了兩個使女陪她,然後就匆匆回家去了。回到家裏,她神情慌張地將薄寧誤殺薄然的事情告訴了信忠。信忠氣得把桌子都掀翻了,指着她大罵了一頓後,收斂起怒氣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事兒就七蓮説的去辦!”婉好夫人忙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她那法子的確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信忠轉過身來,目光陰沉道,“不過那個七蓮也不能留了!”

“什麼?”

“她知道得太多了,不是什麼好事兒,反正今晚神廟都要起火,燒死一個跟燒死兩個沒分別!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張。”

“你…你要殺了七蓮祭司?殺祭司罪名可大了啊!當家的,你還是再想想吧!既然她肯投靠我們,與我們結盟,那我們就相信她一回好了!”

“萬一她以後拿這事兒不斷要挾我們呢?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你清楚嗎?我不想別人手裏有我的把柄,趁這個機會將她也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是最好的!”信忠抬手道,“你不必再説了,我主意已定,與其將來受人要挾,還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今晚子夜之前我就會派人潛進神廟裏放火,殺她個措手不及!”從傍晚開始,婉好夫人就心情忐忑地跪在祖先神位前祈禱。隨着天越來越暗,她的心也越來越沉重。她沒敢吃晚飯,就一直跪在祖先跟前碎碎細語,希望祖先能保佑自己的女兒平安回來,丈夫今晚謀殺祭司一事能順順利利,不被人發現。

深夜時,她跪得腿腳都動不了了,這才扶着使女的胳膊勉強站了起來。坐下後,她仍覺不安地望向門外道:“什麼時辰了?”使女回答道:“快子夜了。”

“快子夜了?”她聽着這兩個字,心裏劃過一道惶恐。

忽然,一名從人疾速奔了進來,人還未開口,她先驚得一下子站立了起來問道:“是不是着火了?”那從人回答道:“是啊,夫人!小的聽見外面有人在喊神廟起火了!二小姐和三小姐都還在神廟裏呢!”她腦子一陣發暈,卻勉強站穩了吩咐道:“快把人都叫去撲火!一定要把二小姐從裏面救出來!快去!”

“是!”此時,在寨子南邊那處地勢較高的位置,神廟正沉浸在如妖如幻的大火中。乍一眼看去,就像半空中平白無故地降下一團火將神廟瞬間噬了似的,十分駭人。

有族人已經開始敲着青銅器皿滿寨子地奔走相告了。族人們也紛紛穿上衣裳從自家裏跑了出來。安竹聽見動靜後,隨手抓了一件衣裳套上,叮囑了丘陵一句便奔出門外了。

跑了沒多久,穆烈追了上來。他一邊抬頭打量一邊問道:“知道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我先去神廟瞧瞧,你去叮囑東西寨門守衞,不可輕易鬆懈了!”

“知道!”穆烈在岔路口與安竹分了道,安竹則繼續往神廟那兒跑去。還沒跑攏,一股強大的熱風便撲面吹來。安竹看見了門口正在救人的仲宮,忙奔了過去問道:“裏面的人都出來了嗎?”

“出來了幾個,”仲宮拿水澆着地上昏不醒的朱槿道,“但還沒看見七蓮祭司,剛才穆當哥和獒戰已經進去救人了!”

“什麼?獒戰和穆當哥都進去了?”

“是啊!”安竹立刻起了身,攔下一個提着滿滿一桶水的族人,正想把水往自己身上澆時,大門裏忽然衝出了一個渾身繞着黑煙的人,這人懷裏還抱着一個。他一眼就認出是獒戰了,忙上前接過了獒戰懷裏的人問道:“七蓮祭司和穆當哥呢?”獒戰跑到旁邊柳樹那兒透了一口氣,猛烈地咳嗽了幾聲道:“不知道…我就摸着個白蘭,見還有氣兒,我就立馬抱了出來了。怎麼?穆當哥和七蓮還沒出來?”

“沒有,你歇着,我進去!”

“等等,我跟你一塊兒進去!”兩人往自己身上各澆了一桶水,又衝進了火光沖天的神廟裏。進去沒跑多遠就遇上了穆當。穆當大概是粉塵入太多了,跑到門檻處就跌了一跤,還把七蓮摔在了地上。安竹忙彎重新抱起了七蓮,獒戰拉起穆當,四人這才一塊兒撤出了神廟。

衝出神廟那瞬間,獒戰覺得自己像要死了似的難受,趴在一棵柳樹上就大口大口地氣。仲宮忙遞上一瓢水道:“來,喝兩口先緩緩!”獒戰直接把那一瓢水潑在臉上,整個人這才清了許多。他把瓢丟回給了仲宮,轉身順着樹幹一股坐下來有氣無力道:“再給我來一桶!”

“潑那麼多會凍着的。來,這兒有小半桶,你先洗把臉再説!”獒戰指了指頭道:“倒,倒。”

“真倒啊?”

“你廢什麼話啊?咳咳咳…又不是倒你身上,囉嗦個!”

“行行行,我倒我倒!”仲宮果真把那一小桶水給獒戰從頭倒了下去,這下獒戰是整個人都徹底清了。仲宮蹲下去問道:“還好吧?趕緊回家換身衣裳吧!”獒戰沒回答,因為他的目光被旁邊的事情引住了。就在離他十步遠的地方,穆當彎俯身,表情急切地拍着七蓮的臉,完全沒在意自己也正在劇烈地咳嗽。他見七蓮不醒,又用水往七蓮臉上潑去,可不知怎麼的七蓮還是沒醒。

他好像有些着急了,也意識到七蓮可能不止是被煙燻暈了那麼簡單,開始在七蓮身上尋找別的傷口。不出所料,果然在七蓮腦袋上找到了一處血跡,不知道是被人打的還是自己撞的。

看着手上那殷紅的鮮血時,他那兩隻本來衝血的眼睛更紅了,折出了一道道鋒利的寒光。這時,七蓮忽然搐了一下,從喉腔裏發出了一連串地咳嗽。他忙俯身下去急切地問道:“芙兒?芙兒你醒了?”芙兒?獒戰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聽出了什麼玄機。

恰巧在這時穆烈趕來了,迅速跑到他哥身邊問道:“哥,你沒事兒吧?七蓮祭司怎麼了?是不是被煙燻了?”穆當收起了那緊張又急切的表情,一邊咳嗽一邊吩咐穆烈道:“她腦袋後面破了口,你趕緊背了她回去,讓蜀葵給她上些藥。”

“那哥你呢?”穆當又咳嗽了兩聲後説道:“我沒事兒,我留在這兒,幫着救火,你趕緊背了回去!”

“那你自己小心點!”穆烈背起七蓮就飛奔回家去了。穆當抬起眼皮時,忽然發現獒戰正在看着他,便起身走了過去,蹲下拍了拍獒戰的肩頭道:“沒事兒吧?剛才多謝你和安竹了!”獒戰看了他一眼,遞上了仲宮給的羊皮水囊道:“喝口水吧,都咳成這樣了還顧着救那祭司?她是你親媳婦啊?”他接過水囊輕鬆地笑了笑道:“那也是條命不是?”獒戰沒再説什麼,轉頭望了一眼眼前燒得快剩支架的神廟道:“我看還是讓他們別救了,都燒成這樣了,救下來也沒用了,索都燒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