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獒通砸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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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搖頭道:“沒有,外面分得好着呢!都説今年貝螺夫人來分,不但分得多,也分得夠勻,都是誇她的話呢!”若水冷哼道:“誰讓人家是夷陵國下嫁的公主呢?嫁妝幾十箱子地擱在那兒,拿出一些來討好那些族人,好名不就傳遠了嗎?她可真會做門面功夫呢!”話剛説到這兒,院子裏忽然響起了獒通的聲音。若水忙起身走到窗前,看見獒通帶着幾個族人來到了貝螺跟前,看臉像是來找事兒的。她嘴角勾起一絲陰笑,伸手道:“拿扇子來,有好戲瞧了!”
“什麼好戲?”
“你自己瞧吧!這幾天二首領可是個火氣大的,誰惹上誰倒黴,看他那臉準是來找金貝螺説事兒的!”主僕倆倚在窗邊看熱鬧時,貝螺正在吩咐念衾將已經領取的東西挨個挨個登記上,一個也不能漏了。忽然聽到獒通的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問道:“二叔,有什麼事兒嗎?”獒通臉很不好,口氣也沒多客氣:“貝螺我問你,怎麼東陽族的人來領東西你不給啊?我大哥好像還沒説要逐他們出獒青谷吧?”貝螺解釋道:“這是爹的吩咐,説暫時不派任何物品給東陽族人。”
“真是我大哥説的?”獒通不滿地質疑道。
“二叔若不信,等爹和獒戰回來問問便知,我還能撒謊不成?”
“那行,先給我支取五十鬥慄米,十罐子鹽,二十匹細麻布,三十塊禽…”
“等等!”貝螺不等獒通説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二叔,您家的之前二嬸已經來領取過了,您怎麼又來領了?”
“我問我大哥支借一些也不行嗎?這也還要問?你到底會不會做這個當家主母?不會就別做了,還是還給凌姬好了!”獒通雙手叉地訓道。
貝螺忍了一口氣,耐心道:“二叔,您想支借當然沒問題,就算您説想從爹這兒拿東西我也不好説什麼,不過,其他的東西倒也罷了,只是那鹽和細麻布實在是緊缺,不敢隨意多給您。這樣吧,慄米禽和麻布我這就派人給您送過去,您看怎麼樣?”
“喲!貝螺你這是在擺臉給你二叔看吶?啊?這回你不是回多鹽嗎?你和獒戰大婚的時候,你不還送了各族首領每人兩罐子鹽嗎?這會兒來跟我小器了?存心看不起你二叔是吧?”
“二叔,不是我跟你裝小器,鹽那東西本來就金貴,您一下子要去十罐子鹽我實在拿不出那麼多。要是都給您了,後面等着分的該怎麼辦啊?”貝螺拒絕道。
獒通臉一沉,不屑地盯着貝螺哼了哼:“行了,我也不跟你個晚輩唧唧歪歪的,顯得我這二叔小器了!東西我先拿了,回頭我再跟我大哥説,來人,動手搬!”
“那不行!”貝螺忙繞出桌子,擋住那幾個準備搬東西的族人道,“我説了給不了那就是給不了!你們誰也別想動這裏的東西!”獒通晃了晃腿兒,偏頭盯着貝螺輕蔑地笑了笑道:“我説貝螺,你到底知不知道該怎麼當這個主母啊?這些東西是你一個人的嗎?這些東西是我大哥的,我怎麼不能拿了?我拿了又能怎麼樣?”貝螺走到獒通面前,正道:“二叔,做人總得將點規矩和道理吧!道理我都跟你説得一清二楚了,那規矩呢?既然爹把分配之事給了我,那所有跟分配有關的事情都由我來負責,這就是規矩,您聽明白了嗎?”
“規矩?哈哈哈…”獒通仰頭報以一通大笑,然後指着圍觀的眾族人道,“你問問他們,問問他們什麼是我們獒蠻族的規矩!獒蠻族是男人説了算,我大哥和獒戰不在的時候,就是我這二首領説了算!就算我大哥讓你管這事兒又怎麼了?你還能管到我頭上?給我讓開!”
“您這是存心不講理是不是?”
“我跟你一個女人講什麼理?給我搬!”
“不行!”
“貝螺,”聽到爭吵聲的凌姬夫人匆匆從二樓上走了下來,拉着貝螺小聲道,“你別跟你二叔吵了,以和為貴,讓他拿吧!他想拿多少拿多少,你爹不會説什麼的。”
“聽見沒有?”獒通趾高氣昂地指着凌姬訓貝螺道,“這才叫會當主母,知道嗎?學着點!別把你在夷陵國那一套拿我們獒蠻族來,行不通的!來人,給我搬!”貝螺掙凌姬的手,一掌掀開了衝在最前面的那個族人道:“不許搬!我看誰敢搬!”獒通撥開那個族人走上前,口氣帶着些許威脅道:“貝螺,你是打算跟你二叔過不去是吧?啊?你信不信我這就叫人綁了你?回頭我大哥和獒戰也不會説我什麼,你信不信?”貝螺豈會是嚇大的,衝他吆喝道:“那好,你綁啊!你綁了你想收場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來真的是吧?”
“誰跟你來假的啊?有本事你就綁啊!”
“嘿!跟我吆喝上了是吧?我也懶得跟你廢話,別理她,動手搬!”獒通一聲令下,跟隨他而來的幾個人便開始衝向院子一角堆放着的物品,專搬那緊缺的。其他族人都不敢上前幫忙,只能站在旁邊眼睜睜地看着那幾個人搬鹽搬細麻布,心疼氣憤也使不上勁兒。
貝螺和阿越上前去攔,可哪裏攔得住,他們壓兒就不聽貝螺的。院子裏頓時有些混亂了,倚在窗邊看笑話的若水心情瞬間大好,從白果手裏過竹扇,自己搖了起來道:“瞧她這主母當的,都沒人聽她説話,當來有意思嗎?二首領擺明了是來找碴的,她還一頭撞上去,存心是想讓自己臉面盡失呢!這戲好看,回頭要把她再綁了,那就更好看了!”白果也衝外面擠擠眉眼道:“這就是趕鴨子上架的下場!不是當主母的料兒就別硬搶着上手,這下糟了吧?看她今天還怎麼分下去!這臉丟大了!”
“喲!”若水用竹扇掩面偷笑道,“還爬桌上去了,有用嗎?就算爬得再高,喊得再大聲,沒人聽你的話你也白搭啊!真是夠蠢的!”若水説這話時,貝螺真的已經爬上了桌子。原本以為她是想扯開嗓子大喊大叫,沒想到她忽然拔出了上配着的那把短刀,指着那幾個正在搬鹽的族人喝道:“都給我住手,聽見沒?再不住手,我可不客氣了!”
“哇!”眾族人見她傢伙都亮出來了,不驚了一聲。
獒通卻不以為然,仰頭不屑地看着她問道:“還想跟我動手?掂量過自己幾斤幾兩沒有,找死啊?我一腳就能把你從上面踹下來信不信?”
“你踹啊!”貝螺挑釁他道,“你有那個臉你就踹好了!什麼長輩,什麼二叔,我看壓兒就是一土匪!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就要我出氣是不是?就要拿全寨人未來半年的生計出氣是不是?你還算什麼二首領?還算什麼男人吶?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今天誰敢搬走這兒一樣東西,我金貝螺這刀子可是不認人的!你們不喜歡野蠻嗎?行,對付你們這幾個蠻不講理的,我跟你們説理犯得着嗎?直接動真傢伙算了!”那幾個搬東西的族人一見貝螺這居高臨下的架勢,都有些被鎮住了。雖然她平裏看上去笑米米的,眼眉一彎像只可愛的招財貓似的,可發起火來,那兩隻又大又圓的眼珠子便瞪得像要吃人似的,也有幾分威懾力。再加上她手裏那把貨真價實明晃晃的尖刀,這幾個人都有些心虛了,不由而同地把手裏捧着的鹽罐子放了下來。
“放什麼放?”獒通側臉罵道,“給個小媳婦兒拿刀就嚇唬住了?我是二首領,這兒我説了算,都給我搬走!”
“不許搬!”貝螺晃着手裏的尖刀喝道,“這兒我做主!誰敢搬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金貝螺你真想丟個大臉是吧?”獒通指着她喝道。
“我剛才不是説了嗎?你有那個臉你就踹啊!把我摔了是小,萬一我肚子裏要是有個你的小侄孫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跟獒戰代!”
“你…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啊?”獒通氣得臉都紅了。
“你怎麼不敢?欺負老弱婦殘的事兒你最在行了!你怎麼不敢?”
“小潑婦樣兒,我還真得替獒戰好好收拾你一頓了…”獒通剛剛提起腳,獒戰的聲音便從人羣后傳來:“金貝螺你爬那麼高幹什麼?”貝螺往右一看,真是獒戰回來了。獒戰快步走在前,獒拔和巴庸幾人緩步跟在後面,一看到獒戰,她就像吃了顆定心丸似的,在桌上一蹦一蹦地衝獒戰揮了揮手裏的刀喊道:“獒戰,快來!二叔要搶東西!快來幫我!快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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