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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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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森直勾勾的探索着温婷筠的眼睛,一的説:“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告訴我你發自內心希望我去跟雅莉好,只要你説得出口,我一定成全你。

而且,你也不用掙扎為難,我跟雅莉好了之後,絕對不會再來煩你。我顧森也許不是什麼十全十美的男人,卻也不至於這樣偷偷摸摸糟蹋自己心愛的女人。”説完,顧森放開她的肩頭,用一種悲壯的神情面對着她。

是嗎?那很好,那樣就圓滿了,那不正是她想要的嗎?温婷筠,告訴他,告訴他你的希望,告訴他去愛雅莉,告訴他,告訴他啊…温婷筠在心中不停的提醒着自己,然後她低下頭,彷彿承受不住他眼裏的悲與痛,她想起他稱她為“心愛的女人。”他為什麼要這樣説?她張開口,卻什麼都説不出來,然後她驚慌的聽見自己説了不該説的實話。

“顧森,我愛你,愛你…不要,我會嫉妒的,我會死掉的。”悲壯的神情,舒緩下來,兩行清淚,落了下來,顧森往前一步,抬起温婷筠的臉,他很沒有骨氣、很可憐的説:“即使那是謊言,我也想再聽一遍。”

“不是謊言,我愛你,顧森,我愛你、愛你…”温婷筠撲進他的懷裏,貼着他的膛,一遍一遍重複着愛的誓言。

顧森心滿意足的摟緊她,耳邊迥繞着她沙啞的嗓音,他聽啊聽、笑啊笑,然後突然貼在她的耳邊説:“我對你太殘忍了,其實想來想去,都是我的錯,是我一直逃避,是我沒有跟雅莉好好説清楚,現在,讓我來補救吧。”

“不要,顧森,不要説…”温婷筠像只驚慌的小兔子,她跳起來壓住顧森的嘴。

額森扯下她的手,堅決的説:“乖,長痛不如短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雅莉會明白的…”他定定看着温婷筠的臉,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要求:“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面對,一起把話説清楚嗎?”不不不,顧森,你不懂,沒有那麼容易的:··:温婷筠看着顧森的臉,可是,她卻想不出辦法來阻止他。

窗外,大雨仍然譁喇喇的下,這場除夕夜的大雨啊,究竟要下到什麼時候?

除夕夜的大雨,停在大年初一曙光出來的那一刻。

暖暖的冬陽,斜斜打進温暖的廚房,灑在相偎相守一整夜的顧森和温婷筠的身上。昨天晚上,顧森做完“共同面對。”的結論之後,便不肯再提温雅莉一句。

他像個瘋子似的把温婷筠摟在懷中,他讓她坐在他的膝上,然後不停的對她訴説情話,他讚美她的黑髮、她的眉眼、她的鼻、她的身材,他讚美她的聰明、她的美麗、她的一切,他説啊説的,説得她臉紅氣,然後他奮力吻着她的,狂野的、放肆的、温存的、綿密的,吻得世界在他們腳下天旋地轉,然後,他對着她臉上更嬌豔的紅花,繼續喃喃更多的瘋話傻話。

他説:“上帝一定也覺得驚奇,我們將嘴的功能發揮得如此徹底。”温婷筠的臉紅了,顧森的情話、顧森的吻,暫時驅走了她心中的不安,她閉上眼睛,承受着顧森熱情的給予,她一度以為世界靜止了,靜止在顧森的上,靜止在顧森吐出來的字句上。

直到窗外的晨光斜斜的照進來,天然的光線迅速侵犯了原本只屬於兩人世界的親密,霸道的宣示着主權。温婷筠的眼皮在陽光的挑釁下,不得不睜開了。

陽光,照到温婷筠心中某一個陰暗晦澀的角落,她的臉變得不自然,她的角不再柔情似水,她的心卜通卜通的跳着,卻不再是因為顧森的熱情。

“小靈,你困了嗎?”顧森停止了低喃,也停止了吻,他對着温婷筠茫然的神,擔憂的問。

温婷筠從顧森的膝上跳下來,避開他詢問的眼神,她故做輕快的跑到大窗前,看見屋後的那棵大樹。那樹記錄了她生命中最歡樂的兒時時光,爸爸、媽媽、麪包香;熱情、誓言、真永遠…

頂天立地、昂然而立的大樹,見證了一切,也參透了一切,大樹愈長愈清楚,愈長愈枝繁葉茂、理路分明,可是,温婷筠卻對一切都愈來愈模糊、愈來愈不清楚了。

不知發了多久的呆,當温婷筠總算從窗前轉過身,直視顧森的時候,她卻在他的臉上,看見一種和大樹一樣的神,那樣堅實、那樣篤定、那樣頂天立地,彷彿足以為她遮去一切的風雨苦難。

“顧森,我們出去玩幾天好不好?”温婷筠想要抓住什麼,又想要逃避什麼似的,急切的對顧森説。

“你想去哪兒?”顧森靜靜的問。太好了,顧森答應了,他一定是把“兩人共同面對。”那件事忘了,温婷筠的小腦袋轉啊轉的,快速搜索着台灣着名的風景名勝。

“我們去阿里山、去合歡山、去墾丁、或是武陵農場、清境農場…”她奔到頗森面前,握住他的手“我們離開台北,去哪裏都好。”

“好。”頗森看着她的小臉,他的眼裏閃着瞭然的光芒“不過,不是現在,不是今天,你忘了我們説好要上陽明山的嗎?”温婷筠的臉由紅潤轉為蒼白。天,他沒忘,他記得清清楚楚。

“顧森,我們改天再去,你説好不好?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年初一啊,温婷筠閉上眼睛,應該是個闔家喜氣洋洋的子。

“正好,一元復始,萬象更新,正是大家把話説清楚的時候,免得成天誤會來誤會去的。”顧森堅定的説,語氣仍然是不容置喙的強硬。

“我…我先去跑步了。”温婷筠已經談不下去,她從他身邊跑過,想要逃離廚房。

顧森一把擋住温婷筠,摟住她的“如果你壓兒不想跟我在一起,你就儘管逃跑好了。”温婷筠止住了掙扎,靜靜停在顧森的懷抱裏,顫抖的説:“顧森,我怕…真的怕…”像一片離枝的枯葉,温婷筠的身體不住的戰慄着,而顧森緊緊抓住這片落葉,不肯讓她墜地。

他勇敢的、冷靜的説:“別怕,我會很委婉,我會很小心,我不會冒冒失失的去傷害雅莉。”他垂下頭,審視她小小的、蒼白的臉,心疼的説:“相信我,我們役有錯,我們只是勇於追求幸福,然而這過程裏出了一點點誤會,我們所要做的,只是及早把誤會解開來。”她依然顫抖着,淚水滑落眼眶。

顧森捧起她的臉,吻去她臉上晶瑩的淚珠,百般呵護的説:“別怕,你什麼不用説,只要和我站在同一邊,好嗎?”

“顧森…”他是如此的勇敢,如此的有擔當,而她,還能再退縮不前嗎?

終於,温婷筠輕輕點了點頭,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做最壞的假設,也許…也許事情不會像她所想的那麼糟。

可是,後來陽明山上發生的一切,證明温婷筠所有説服自己的藉口,都只是…自欺欺人。

下午一點,吃完午餐,温雅莉就氣急敗壞的在客廳裏踱來踱去“可惡的詹士元,明明説好要來陪人家的,現在都幾點了…”自從和詹士元往之後,温雅莉成天往外跑的個也漸漸在轉變之中,以前的她,非得趁着這個時候到外面好好狂歡一下,要她大年初一留在家裏陪爸爸媽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這會兒,她卻是心甘情願待在家裏,因為詹士元説假人擠人的,還不如留在家裏喝喝荼、聊聊天、嗑嗑瓜子。

昨天温雅莉在電話中聽見詹士元的提議之後,忍不住回了一聲:“沒情調…”可是,她和那個沒有情調的呆頭鵪熱線了四個小時,掛上電話的時候,臉上還是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而今天不到十一點,她就起牀細細打扮起來,她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上妝、試衣裳,她要讓詹士元知道他有多麼的幸運,能得到她這個全世界最美麗的女孩。

一點半之後,温雅莉跑到窗邊不住的東張西望,一臉魂不守舍的模樣,温太太見狀,忍不住明知故問:“雅莉,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個詹士元啊?”温雅莉的臉都紅了起來,可是口中卻不服輸的説:“媽,人家哪有…你別亂説,你這樣會讓其他人誤會的。”

“你這孩子,這裏除了我和你爸爸之外…”説到這裏,温太太忍不住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翻着商業雜誌的温耀利,心這個死人,對報章雜誌的興趣永遠多過於對她的。温太太在心裏暗暗罵了一聲,才又重新正視着温雅莉那張雕細琢、完美無瑕的臉孔説道:“這裏又沒有旁人,你還怕誰誤會?”温太太坐在温雅莉的身邊,執起她的手,關切的説:“照媽看來,士元那孩子討人喜歡的,長得也是斯斯文文的,而且更重要的,媽看得出那孩子對你可是死心塌地、一往情深。”話説至此,温太太又轉頭狠狠瞪了温耀利一眼,意有所指的説:“這年頭,像士元那樣的男人,你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了。男人嘛,哪個不是手上有點錢,又仗着自己長得風俊俏,就在外面胡天胡地起來了…”温耀利聽見太太又把矛頭指到自己這邊來,於是無奈的合起商業雜誌,摸摸鼻子,一聲不響的上樓去了。

温太太最恨温耀利這種模樣,他不只連話都懶得説,架也懶得跟她吵,只要待在家裏,他就像木頭一樣,而且還是發的木頭,燒都不能燒…

想到這裏,温太太的心酸委屈都來了,她噎噎的説:“雅莉啊,照媽看來,士元那孩子雖然長得不及顧森俊俏,但是你跟着他一定會幸福的,不像顧森,想想他那張臉,就算他不去招惹其他的女人,其他的女人也會自己來黏着他的…”温雅莉突然推開媽媽的手,顧森、顧森…那個死沒良心的顧森,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想到顧森了,可是,她曾經那樣瘋狂的戀過顧森,以致於當她再度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心神就再度為他而盪起來。她想起他亦正亦的魅笑,想起他唯我獨尊的狂妄,想起他強而有力的吻,那唯一的一吻…温雅莉,她的心跳失速了,她想起顧森把手伸進她的低禮服,想起他厚實的大掌捏擠着她的部…

“雅莉,難道你到現在還忘不了顧森?”温太太疑慮的説。

“媽,我是忘不了他,我忘不了他給我的難堪和傷害,我恨他。”對顧森的愛恨情仇,迅速填滿温雅莉的心間,那一刻,她忘了自己痴痴等待的詹士元,只記起得不到顧森的難堪和憤怒…

顧森把車停在温家大門前,然後下車,沉穩的按了按門鈴,温家的傭人在確定來者的身分後,很快打開大門,讓顧森把車開進温家的車庫。

停好了車,顧森往温婷筠的身邊靠過去,想要握住她的手。

“顧森,不要這樣。”温婷筠甩開顧森的手,她甚至不肯和他並肩而行,只是白着臉,退到他身後幾步之遙。

顧森一個箭步躍上前,用不容温婷筠掙的力道,再度緊緊牽住她的手,往温家的主屋走去。

屋內的温雅莉早在僕人的通報下,知道將近四個月未曾謀面的顧森,竟然在大年初一登門拜訪。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奇蹟,立即收拾起稍早前才對母親談起的怨恨,緊張的攏攏頭髮又拉拉衣服,然後説好説歹把母親支回房,接着撒下了傭人,在主屋門鈴響起的那一刻,扭着曼妙的身軀主動開門接。

温雅莉打開門,嬌嬌媚媚的喊了一聲:“顧森,人家可想死你了。”她如痴如狂的看着顧森丰神俊逸的模樣,那張讓她魂縈夢牽的俊容…好像瘦了一點、憔悴了一些,可是,那都無損他濃濃的男人味,而且他們這麼久沒見,難道他是為了她而消瘦憔悴的?想到這裏,温雅莉就心疼了,她扭扭身子,便要往顧森的身上黏去。

顧森往後退了幾步,避開温雅莉,他清清喉嚨,尷尬的説:“雅莉,好久不見,我們給你拜年來了。”我們?温雅莉站定了身子,這才注意到顧森的身後藏了一個女孩子,温雅莉看不見女孩的臉,可是她認得女孩那頭長長的頭髮,那頭讓她又羨又妒的長髮,另外,温雅莉還注意到,顧森把一隻手背在身後,她從他的姿勢推斷出來,他的手正握着身後的女孩。

“這不是我親愛的妹妹嗎?”温雅莉堆上一臉假笑,款款扭着肢走到顧森身後,對着温婷筠的小臉説道。

温婷筠努力想掙顧森的掌握,但是顧森卻愈握愈緊,死也不肯鬆開她,於是温婷筠只好慘白着臉,小小聲的喊了一句:“雅莉。”

“住口!”温雅莉氣急敗壞的大吼:“雅莉這兩個字是你這隻騷狐狸叫的嗎?”她伸出塗滿蔻丹的雙手,揪扯着温婷筠的長髮,發瘋似的叫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説,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顧森的?你説啊!”顧森沒有想到温雅莉會做出如此烈的反應,他愣了幾秒才抓住温雅莉的手,她放開温婷筠烏溜溜的秀髮。

“雅莉,你瘋了。”他拉着温婷筠後退幾步,用身子擋在温婷筠和温雅莉之問,他怒氣衝衝的瞪了温雅莉一眼,然後迅速轉過身,看着温婷筠疼得眼淚都被出來了。顧森温柔的拭去她長睫上的淚珠,心痛的説:“小靈,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有好好保護你。”這下子,温雅莉更是失去理智了,她拉扯着顧森,想要把他推開,口中不斷的喊着:“去你的小靈,見鬼的小靈,你不配,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我今天要扯光你的頭髮,撕爛你的臉,我要讓你再也沒有辦法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你給我住嘴!”顧森猛然轉過身,揪住温雅莉的肩頭,他的情緒失控了,他不能容許有人這樣指責他心愛的女人,即使這個人是温婷筠的姊姊!

這一刻,他忘記自己要婉轉、要小心的承諾,顧森搖撼着温雅莉,他很不得把她給碎屍萬段。

他咬牙切齒的説:“你憑什麼指責她,你憑什麼打她?告訴你,她從來沒有勾引我,是我去勾引她的,是我自己去愛上她的,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純潔又美麗的女孩,而你,你竟敢説她是狐狸,你憑什麼?她不像你這樣成天花枝招展、搔首姿的,要説騷説賤,你才是當之無愧。”説完,顧森拽開温雅莉,轉過身護着温婷筠。

温雅莉被顧森罵得一愣一愣的,隔了好久,她竟然放聲大哭起來,也不管這裏是大門口,她就這樣跌坐在地上,放肆的哭起來。

温婷筠拉了拉顧森的手,一反求的、顫抖的説:“顧森,不要這樣,你答應過要好好談的,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雅莉的…”聽見温婷筠的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温雅莉突然又跳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到温婷筠面前,再度捉住她的頭髮用力的扯着,她邊扯邊叫:“誰要你來求情,誰要你説好話來着,誰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大可以笑啊,你贏了,你勝利了,你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你這個不要臉的騙子,騙子,騙子…你説過即使全世界只剩下顧森一個男人,你也不會看上他的。”顧森再度抓開温雅莉,這一次,他把温婷筠牢牢的護在身前“温雅莉,你別再挑撥離問了,我和婷筠是真心相愛的,所以,你説什麼都沒有用了。”他低下頭,深情的看着温婷筠,充滿信心的説:“我不會相信雅莉的話,你不會那樣説的,是不是?”

“顧森…”温婷筠慌亂的搖搖頭,她想告訴他,那是在她還不知道他是顧森前説的話,她不知道他就是顧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