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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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的男朋友,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你必須是我的…”靠在顧森温暖的懷中,聽着他強烈武斷的情表達,温婷筠的心頭不能不盪了,可是她的腦子依然是清醒的,她着淚問:“雅莉好嗎?”顧森的身體僵硬起來,他的腦子亂烘烘的,半晌,他才用威脅的口氣説:“如果你敢再提雅莉,我就…”温婷筠從顧森懷裏抬起濕漉漉的小臉,她的眸子晶晶亮亮的,閃着疑問,也閃着驚歎。
“如果你敢再提雅莉,我就…把你吻得不過氣來。”説完,顧森立刻低下頭,攫住她的紅,來來回回、纏纏綿綿、細細密密的把温婷筠吻得透不過氣來。
温婷筠不只失去了呼,還失去了思想,她抬起手臂圈住顧森的頸項,那一刻,她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她不在乎自己是否還能呼,她只知道這個男人、這張、這副膛、這些心跳,這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就是她的世界,就是她的宇宙。
遙遠的天空,傳來幾聲煙火飛昇、爆破、又墜落的聲音。在顧森好不容易鬆開温婷筠的紅層之後“美麗只在一瞬間。”這個念頭跑進温婷筠的腦中,於是她情不自擁緊了顧森,她要…抓住屬於她的美麗瞬間,就像飛蛾一樣,寧願撲火;就像媽媽一樣,義無反顧。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麼?”顧森放開温婷筠,改握住她的肩,他看着她的眼,一臉的擔憂。
“你除夕夜不在家裏陪父母圍爐,卻跑到這裏來?”温婷筠靜靜的説。
她的臉上沒有後悔,沒有勉強,她甚至沒有再提到雅莉,顧森結結實實鬆了一口氣。
“我爸媽他們到中部過年去了,爺爺都住在台中,所以我們的新年幾乎都是在台中度過的。”
“那你呢,你怎麼沒去?過年是中國人的大子。”
“我媽她…不肯讓我去。”顧森閃躲着温婷筠的眼神,狼狽兮兮的説:“我媽説,我看起來要死不活的像個鬼,怕去了觸親戚朋友的楣頭。”
“你在開玩笑!”温婷筠忍不住驚呼一聲。
“沒有。”顧森重新對上她的視線,證明他所言句句屬實。
“為什麼?”温婷筠的心疼了。
“為了一個你。”顧森像個受傷的孩子,渴求着呵護。
不…温婷筠捂住嘴巴,顧森是為了她,把自己成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不要這樣…”顧森重新把她擁入懷中,認真的説:“就算媽媽求我去,我也不會去的,因為,我很擔心你…我怕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除夕。”他不後悔在温家吃了一個禮拜的晚餐,他在那個餐桌上,看清了温家人對温婷筠的情是多麼的薄弱。
淚的小河,變成淚的大海,洶湧的淚水一波一波從温婷筠眼中翻滾而出,她拚命的哭着,委屈的哭着。顧森…已經把她看透了,他看穿她的軟弱,看穿她的無助,看穿她強撐起的堅強。
他看穿她的靈魂是那麼需要撫,那麼需要陪伴,那麼需要愛啊。
她哭得那樣驚心動魄,那樣天崩地裂,那樣不顧一切,所有扭曲燮形的情緒都被拉直了,她承受太多的心突然被放空了,温婷筠哭得全身都沒有力氣了,可是她的心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軟軟的倒在顧森懷裏,清清楚楚的説:“顧森…帶我回家。”台北真是個奇怪的城市,尋常的子裏,始終是車如水馬如龍,彷彿所有的繁華都這裏聚攏。台北明明是個盆地,但是一到過年,這盆地就變成了高原,人口,就如水般一一出去,到台灣的各個角落。
過了夜午十二點,深深的夜裏飄起了雨,顧森開着車,在難得不車的合北市裏,享受着悠然的氣氛。
温婷筠則是靜靜的望着窗外,臉上的線條是沉思的。雨柱開始張張狂狂的打在車窗上,外面的世界已經是黑濛濛的一片,她突然笑起來,轉過頭對顧森説:“如果雨一直下個不停,把台北盆地淹成一個大水缸,我們都變在裏面游泳的魚,那該有多好。”有人説,愛情就像一條熱帶魚,五顏六,光彩奪目,讓人神往,讓人醉。
“我不想變成魚,聽説魚的視力很差的,我怕找不到你。”顧森空出一隻手來,握着她,加重語氣的説:“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會讓你再從我的手中溜走。”温婷筠的臉染上醉人的紅,她不知道,顧森對她的愛,竟已經濃烈到連假設的分離都難以忍受。
“如果可以,讓我變成水吧,那樣我就可以把你緊緊包圍,我就不會擔心找不到你了。”温婷筠的臉更紅了,顧森深情的瞭解與包容,開放她心裏一扇人的窗口,她不知不覺皺起小鼻子,原本略微沙啞的聲音嬌嗔起來,別有一種的風韻。
“如果你是水,包圍的可不只『全台北市二分之一的女同胞』,而是全台北市的女同胞了。”話衝出口之後,温婷筠自己先是一愣,她在自己的口氣裏面聽出了濃濃的醋意,那句“全台北市二分之一的女人口。”還是當初顧森在盛怒之下喊出來的,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竟然還記得清清楚楚。她尷尬的把臉轉向車外,覺得自己心底緊緊鎖住的情,出了一個缺口。
一陣短短的沉默之中,顧森已經把車開到淡水別墅邊,他把車停下來,卻不動作,只是靜靜坐在位子上。窗外的雨勢更強了,顧森口氣,偏過頭,看着面窗背對他的温婷筠。
“你在吃醋?”他突然問。温婷筠把臉更向車窗貼近,不肯回過臉,也不答話。她想,沒有男人會喜歡一個妒婦的,可是老天…他説對了,她真的是嫉妒,原來她把探深的妒意藏在心裏半年了,那妒意,恐怕已經比醋味還要嗆人了。
“你在吃醋?”顧森又重複了一次。温婷筠猛然轉過頭,面對顧森固執的臉,她低低的叫起來:“是的是的,我是在吃醋,我嫉妒你有全台北二分之一的女人口,我卻…只有你一個。”怎麼可能?顧森的呼愈來愈急促,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她説她只有他一個,那她的幸福呢?那個玉樹臨風的總編輯呢?
“你的男朋友呢?”
“我…”温婷筠結結巴巴的説:“對不起…我騙了你。”該死,她真是他生命裏的剋星,他註定落在她手裏,註定被她吃得死死的,註定被她耍得團團轉。顧森憋着氣問:“哪一句是謊言,我是你的唯一,還是你有男朋友?”
“我沒有男朋友。”
“我可以相信你?”顧森不能確定。
“相信我,這是我對你説過的最後一個謊言。”温婷筠着淚説。
“當然,如果你仍然存疑,大可以回去找那二分之一的…”顧森不等温婷筠説完,就把她擁進懷裏“我相信你…我願意相信你的最後一個謊言,只要你答應以後不再對我説謊。”
“再也不了…我發誓再也不對你説謊。”温婷筠緊緊環住他,語帶哽咽。
顧森像發瘋似的竄出車門,同時把温婷筠也拉出來。大雨兜頭,他卻圈着她,在狂狂的大雨中緩緩起舞,同時在她的上印下熾烈的吻。
“別發誓,我相信你,我願意相信你的每一言每一句,相信我們是有可能變成海里的魚。”是的,台北被雨水包圍了,台北盆地變成海了,他們化成魚了。
看,是彩斑斕的熱帶魚,是五顏六的熱帶魚,是在深海中發光發亮的熱帶魚,他們在台北海中接吻了,他們在奇蹟變成的海中,找到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