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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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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燈結綵,大紅燈籠高高掛。

紀府上下一片喜慶,少爺要成親了,府裏當然人人面帶喜,無一例外。

為了獨子的婚事,一向節儉的紀府裏外佈置一新,光是用紅布將闔府上下圍了一遍就花去了數十匹,讓蘇州城裏的人大訝異。

有什麼好奇怪的?蘇盈袖就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那傢伙算準她愛極了白衣,不肯輕易變換服,這才用紅布將裏裏外外包了個遍,讓她那一身白衣成為最醒目的一點,無論如何她別想在白天混水摸魚出去,無奈,她只得妥協。

晚上?説到晚上,她就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那個道貌岸然的紀風居然不顧男女之嫌的跑來跟她秉燭夜話…她想殺人啊!

“臨風小築”是蘇盈袖現在住的地方,近兩來每到夜幕降臨,小築的房門就大敞,只見紀風捧著書或拿着棋譜待在外廳,一待就是一個通宵。讓紀府上下議論紛紛,搞不明白他們少爺到底在做什麼。

調息運功一周天,蘇盈袖神清氣的從牀上跳下,瞧瞧外面那個捧着聖賢書用功的男人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他真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她離去嗎?她動動手指頭就辦得到了,只是…現在這親事嚷得滿城風雨,真就此一走了之,只怕恩將仇報這個大罪就終身甩不掉了。

“喂,紀風。”她走到他對面坐下“打個商量如何?”他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好。”

“我答應同你成親,讓你們紀家下了這個台階,但是你得立個字據,三個月後寫份休書給我,如何?”

“休書?”紀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緩緩將手裏的古書放下“沒寫過。”蘇盈袖一臉的好奇“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沒寫過也該見過吧。”他揚了揚角“讀書人講究的是糟糠之不可棄。”

“那陳世美怎麼出來的?”她不以為然。

風怔了一下,失笑道:“那也不代表所有的讀書人都會如此。”

“一紙休書而已,你就寫不出來?”

“七出,你犯了哪條?”他反問。

“七出是哪七出?”她很好奇,依稀記得母親説過世上男兒休靠的就是七出之款,可是具體是哪七條,她始終也沒搞清楚。

風忍不住逸出輕笑。世上果真有如此女子啊,不明白何謂七出卻硬要求休書一紙。

“笑什麼?我就是不知道才問的啊。”她可不認為這有什麼好笑。

風闔上書頁,很認真的看着她“所謂七出,就是子無子、意、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惡疾,你想讓我寫哪一條?”這就是七出?蘇盈袖柳眉一蹙,神情變得憤慨“無子能怪子一人嗎?意?男人在外面眠花宿柳怎麼就沒有事?不事舅姑,誰説父母姑婆是子一人侍奉的,丈夫是死人啊。口舌就更離譜了,説話都有罪嗎?娶個啞巴剛剛好。盜竊?江湖上以盜成名的大有人在,我看人家俠盜夫自得其樂的,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呢。妒忌,難道妒忌不對嗎?喜歡丈夫才會妒忌的,要是不喜歡他想讓子妒忌人家都不肯呢。惡疾,這個最可惡了,難道生了病就可以不要了嗎?夫不是應該相互扶持,不離不棄的嗎?”看着她義憤填膺的樣子,紀風但笑不語,耐心的等到她説完了,才慢條斯理的道:“是你讓我寫的啊。”蘇盈袖狠瞪他一眼“無子、意、不事舅姑、盜竊、妒忌、惡疾當然都不能寫了,那就口舌吧,誰叫我不是啞巴呢。”紀風為難的看着她“盈袖,你沒有搬是非啊,從你來到紀家你就一直在嚷嚷一件事,那就是解除婚約,我想你真的沒有時間去搬是非,真的。”她用力一拍桌子,惡狠狠看着他“我讓你寫你就寫,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人無信不立,我輩讀書人豈能枉顧事實,隨意捏造罪名扣加於他人身上乎?”又來了,之乎者也,她生平最最最痛恨的一件事。

“把你那套酸溜溜的説辭給我收起來,”她在他面前揮了揮拳頭“趕緊給我寫,明天就要拜堂成親了,你總不想讓全蘇州的百姓看笑話吧?”紀風點點頭“説的也是。”然後從一邊拿來筆墨紙硯,蘸好了墨,筆卻頓在半空中,閃着笑意的眸子看向她“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不會食言?”

“我們江湖人一諾千金。”蘇盈袖信誓旦旦。

筆走龍蛇,遒勁有力,看不出一個弱質書生寫出的字倒是滿有一股陽剛之氣,蘇盈袖在一旁暗自讚賞。

字據、休書很快就寫好了,她收起字據,想拿休書的時候卻被紀風按住。

“你後悔了?”她挑眉。

“我是怕你反悔,所以休書我先保存,三個月後再予你。”他走休書,摺好,放入自己的袖內。

蘇盈袖撇撇嘴,點頭“也好,有字據我還怕你什麼。”轉身向卧室走去,然後突然轉過頭道:“喂,你今晚可以回自己房裏去睡了,天天像狗一樣看着我,不累啊?”紀風笑道:“我突然明白為什麼有人寧願做狗,因為只有狗才會被美人堂而皇之的摟抱於大庭廣眾之下。”咦?蘇盈袖歪首看着他,眼睛慢慢瞇了起來。這個登徒子,居然佔她便宜。

“我在説狗而已。”他笑得很真誠,沒有絲毫的雜念。

她白他一眼,繼續往裏走去。

“當然了,你抱我,我也不會反對的。”蘇盈袖霍然轉身,紀風依然笑得一臉的雲淡風輕。這傢伙果然…成親前一天晚上,紀大少爺再次被人扔出了臨風小築,這回看到的人更多。

第二,一大早臨風小築就熱鬧了起來,喜娘、婢女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