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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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悉她的死訊後,幾乎沒有人對被害者產生憐憫,反而是另一種觀點佔了主:那兇手是被
上了何等絕路才崩潰至殺人碎屍的地步啊。
兇手是她的前男友,在本校讀研二,叫歐陽翀。
歐陽翀另尋新歡。曾燁心有不甘,衝去他家糾纏着要複合,兩人話不投機發生口角,男生一怒之下用鈍器擊打曾燁頭部致其死,然後分屍拋屍。純粹的衝動殺人,諸事都做得不夠周全,早晨五點去早市買編織袋,空袋進慢袋出,引起了小區保安懷疑。報案後警方分析他離開的方向,得出可能的拋屍地,神速地將其抓捕歸案。
案情簡單得連起承轉合都不太齊全,卻人為變得撲朔離。
薛濤本想就此做個教育警惕質的專題,可指導老師説為了學校聲譽,在報道是要隱瞞歐陽翀在校學生的身份,只稱“社會青年。”那要怎麼做,旨在教育誰?總不能教育女生們“天涯何處無芳草”吧。只好作罷。校報沒有公開説法,謠傳就版本紛呈地氾濫。
雖然找不出證據,但薛濤有種強烈的直覺——曾燁的死與秋和有關。
正值她陷入沉思,瞿翛然抱着一個電腦主機箱進了辦公室,突然在她身後高聲搭調:“薛濤你吃午飯了嗎?”薛濤被嚇了一小跳,關掉窗口,朝他笑笑:“沒有啊。”
“我就知道!我這工作狂!我這兒有菠蘿煎餅你要嗎?”
“你自己不吃麼?”
“我已經吃了兩個。儘管拿去好了。”薛濤見過煎餅,指着男生正在安裝的主機箱問:“這是上次壞掉的那台嗎?”
“對。我搬去電腦城找人修好了,上試試。”
“辛苦你了。我們部門也就你一個能做正經事的男生,其他人要麼花拳繡腿,要麼懶散得連油瓶到了都不扶。”正説着,看見電腦已經完全正常運轉了“看看這事辦的,多妥帖!這事兒我一定得跟齊校長説説。”齊校長是副校長,兼校報主編。薛濤其實一年也難得見到他兩三次,校報真正的指導老師是一個姓朱的中年男老師,但校報社之所以比團委同級部門的地位高於副校長直接管轄不無關聯。
瞿翛然得了表揚面喜
,嘴上謙虛道:“哎,這點小事,用不着。本來就是應該辦的。”薛濤的溢美到此為止,轉換了話題:“哦,對了,明天晚上九點我想召集大家開個會,你幫我通知一下他們吧。修電腦的經費正好到時給你。”
“好,那我這就去通知。”男生積極倍增,立刻站起來。
薛濤跟他道別、目送他離開後,收起笑容,把吃了一小半的菠蘿煎餅會塑料袋,扔到旁邊桌上,轉回身繼續拷貝照片。
【五】第七到十節是連堂專業課,秋和照例和兩個韓國同學坐在一排,教室裏課間討論的主題自然是那起殺人案。
“要我説啊,歐陽翀怎麼能這麼蠢?如果我是他就把屍體再分碎點,冷凍在冰箱裏,今天帶一點出去扔,明天帶一點出去扔,不久神不知鬼不覺了麼?買什麼編織袋!現在他住的那種高檔社區,還有幾個人會用編織袋裝東西,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我在拋屍’麼?”
“我覺得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他把分開的屍塊裝在同一個編織袋裏面去拋,那分屍還有什麼意義?一具完整的屍體還不至於那麼多血。”
“喂喂,你們女生怎麼一個比一個狠!歐陽也許就是被曾曄氣急了才動手的,一個人突然殺了人之後肯定自己嚇也嚇死了,哪來那麼多邏輯?哪來那麼多條理?”
“話説回來,曾曄雖然是蠻討厭的,但也罪不至死,那男的也太狠心了吧。”
“説起這個我覺得他的殺人動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曾曄不是要求複合嘛?”
“對啊。”
“你要説曾曄要求分手,歐陽被她傷了心生了氣導致衝動殺人倒是説得通,複合唉!那最多就不理她不就得了,本就沒什麼可生氣的嘛,更別提氣到殺人的地步了。這是為什麼啊?”
“唉?你這麼一説倒確實是啊。”
“會不會另有隱情?比如説歐陽翀是為了包庇某人才承認了自己沒犯的罪行,也許人本不是他殺的。”
“你們就是想象力太豐富,越説越離奇了,屍體是從他家運出去的,不是他殺的是誰殺?再説,幫父母子女頂罪還説得過去,他父母都在老家,又沒子女,替誰頂罪?”
“新歡啊!愛情的力量嘛!説起來,那新歡是誰啊?”
“傳説是新聞系的一個本科生。”
“嫡系學妹啊?”
“拜託!歐陽翀是心理系的研二生。哪門子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