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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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初更一起,在姑娘香閨內,或者在文俊的小室中,一雙情人先卿卿我我纏綿一番,雖未真個銷魂,已夠他們沉醉了。然後攜手同出,在左近展開輕功追遂,不時對拆兩手,一沾即走,迅若電閃,破空而飛,如果有人經過,准以為是兩隻不見形影的幽靈,在這一帶幻形,惟一可疑的是,空氣中不時掠過陣陣淡淡幽香。
兩人活動的範圍愈來愈大。村南有一條大道迄翅而南,二十里到達銅官山餘脈,銅陵至繁昌的官道,就沿山麓繞山向東北婉蜒而過,官道東南一帶,是連綿的叢山峻嶺。
這天是正月二十一晚上,月華須待二後方能升起,初更正,繁星滿天。兩倏淡淡人影恍若星飛電閃,爍火光,超越田陌園林,遇南飛。越出村甫三里,兩下斜向分掠直出一里,然後相對急,恰好在小道上空相遇。
響起兩聲殷殷輕雷,和兩聲氣鋭嘯,人影旋了兩圈、倏然乍分又合,然後攜手向甫急,並傳出極為輕微的語音:“哥,向南走,到山邊去。”人影越過官道,在山間追逐了許久,二更將盡,他們在一座可以俯瞰官道的巖上停住了。
巖上古松盤糾,古松下有一塊突出岩石,文俊拂掉石上積雪。將她抱在膝上坐下,一面用汗中拭掉她鬢旁隱隱汗跡。柔聲笑道:“茹,你的飛行絕跡輕功確是高明,誰會相信十六歲的丫頭,有如此高深的造詣呢?”姑娘閃開鬢旁汗中,偎上噴了他一吻,點着他的嘴,妮聲説道:“瞧,好甜的嘴哪!只是不及你多多,是嗎?晤!是有,你好意思説我是丫頭?請教,親親,你多大了?”
“不用問,坐在我的膝上,你和我一般高,怎樣?哦!我不該説是丫頭了,大明聖律十四歲就可找婆家姑娘“嗯”了一聲,粉拳兒在他寬闊的膛上雨點似的輕擂,文俊虎腕一緊,姑娘乖乖地倒在他懷裏。
由東北官道最無,兩個白影快如失,沿官道泅銅急趕,身法快極。
姑娘偎在文俊懷中,象只可人的剎絲貓;她閉目垂簾,嘴角掛着甜笑,醉人的兩隻酒窩兒一直在逗人,她在回味剛才銷魄蕩魂的愛撫和甜吻吧?
她正在沉醉,耳畔突然響起文俊的聲音:“那邊來了夜行人,不!夜間的趕路人,往銅陵趕身形快極,不象中原絕學,茹,我們要不下去瞧瞧?”姑娘嗯了一聲,偎得他更緊,用夢也似的聲音道:“不!別管人家的閒事,我不要人打擾我們。”她探手人他懷中柔動着他温潤如玉卻噴起如山的肌膚。
“那就管我們自己吧,親親!”羅帶兒突松,繡懦兒半解。下弦月悄悄地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天在旋,地在轉,氣息休休嬌誘人。
猛地一聲叱喝傳自山下“當”一聲金鐵嗚劃空而下兩人一驚,鬆開擁所,文俊趕忙替她掩上羅懦,向山下望去。官道白茫茫可遠視十餘里,在銅陵方向距山下五六里之遙,剛才經過山下的兩個白影,正攔在路中,手中銀劍閃閃生光。路中被攔住的是四個黑影,有兩個身材矮小象是女人,另兩個黑影一高一矮,雙方似在爭論。
由於距離甚遠,風諷又不對,説話的語音又低,所以無法中的清。姑娘一面整衣,一面説道:“哥,我們去瞧瞧。”文俊笑問道:“不是不管他們,管我們自己嗎?”
“啐!”
“姑娘含羞啐他一口,點着他額上説道:“你呀!真…真…”文俊親她一吻,放她下地,説道:“真可愛,是嗎?”人影一閃,攜手向山下掠去,好快!
接近至裏餘,文俊突然説道:“哦!是他們。茹妹,我們且隱身探聽一會。”
“是誰?”
“我的好鄰居,東方英兄弟,還有…有“誰?我義妹徐廷芝。”
“哦!徐家灣那位芝妹妹?啊!我見過她的,那次就是她告訴我你離去的方向呢,怎不見見她?”
“我和崑崙產愉裂,不是告訴你了嗎?等會兒再説。”兩人隱入山側暗影中,向前掠去。
官道中,劍撥彎張。兩個嬌小身影一是徐廷芝,一是東方玉,高大的黑影,是文俊曾經見過的天外飛虹武心平,崑崙俗家弟子,比鐵膽郎君高一輩,稍矮的黑影是白髮婆婆。東方玉的惶急振盪在長空:“哥哥,你不能,不能這麼魯莽。”
“三妹,你就別管了。這事我已在江湖朋友處打聽清楚,一錯不能再錯。哼!崑崙派是什麼東西?一羣卑鄙小人。”説話的是東方英。
“東方羣欺近一步,冷冷地説道,”姓武的,為了廓清你的心地,我得先行説明。不錯,我兄弟確是因芝妹的事,與恨海狂龍略有誤會。但是我兄弟也算得是人間大丈夫、敬重的英雄好漢並不因他死了而不加敬重,只有你們這些狗東西做的大絕。芝妹是有海狂龍的,起初我大哥確是對她痴心,勉強結合,絕非雙方之福,我大哥也看開了,尤其是恨海狂龍已死,我兄弟更無臉舊事重提。哼!人被你們迫死了,又迫芝妹到相山出家,你們崑崙派豈不教人寒心?老狗,你上先讓你三劍,小爺今天且替恨海狂龍報仇,割下雙耳一臂,回報貴派門人,今後崑崙弟子不入中原便罷,來兩個殺一雙,你上!”天外飛虹也不是弱者,他屹立不動,凜然道:“武某奉師命所差,當然惟有傾力以赴,少不得領教閣下絕學。但敝派的家事,還不勞駕費神,施老前輩,請帶兩位姑娘先走。”
“你做夢,抬起你的劍!”東方羣怒聲叫,走到路旁飛起一腳,一道銀光飛,天外,飛虹大概是剛才被震飛的。
武心平一把撈住劍把,拉開門户。
東方玉情急地叫道:“大哥,你勸勸二哥。千萬…”
“嫂嫂,讓我説,羣哥稍待片刻,聽我一言,出家之事,並非人所迫…”東方英昂然地接口道:“芝妹,不用説了。崑崙為何派人跟着你?不是被迫是什麼?護送嗎哈哈!有大名鼎鼎的白髮婆婆施老前輩在,方便敢打芝妹的主意?芝妹,人各有志,不便相強,從前我愚蠢,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恨海狂龍,今後我絕不打擾你,但這事我非管不可。我師父也慘死七星山,這次和羣弟在關外走了一趟,明白了師父的為人,我不敢説為師父報仇的話,是非好歹不明,豈配為人,我是為你着想。也許你今生終將抑鬱而終,但絕不可度青燈,葉生淵,那會使你更痛苦。在家上有爹孃,下有子侄,總可以獲得温馨。我反對你出家,二弟,別等了。”白芒一例,又是一聲劍嘯,天外飛虹和上的“虹”又飛出三丈外,真成了“飛虹”人也飛退丈外。
東方羣正身撲上割他雙耳,延芝又急叫道:“羣哥,住手!武師叔是奉命所差,他老人家是同情我的,我不能讓你們毀了他。要不我先死。”她翻腕擊出一把匕首,抵住前,又道:“英哥,剛才你説得對,我愛俊哥、而且一度以身相許,可是師門仇深似海,化解不可能,如此則終生痛苦,何必多此一舉?他死了,我和他只有兄妹之情,出家是我替崑崙賄罪,這次我在七星山祭奠俊哥,決定提前跟姨婆上焦山落髮,並不全是師門所迫。英哥,你要不讓我走,我…我…”淚如雨下,匕首已貫穿外裳。
“芝妹!”文俊動地突然高呼,直出暗影。
眾人大驚,齊向聲發處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青影冉冉而來,後面跟看一個綵衣姑娘。
“俊哥,是你嗎?”芝姑娘驚叫“叮”一聲匕首落地,她向前衝了兩步,突然又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