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死亡時間只剩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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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紅跑車上的顧懷北,將那個米雪的電話號碼快速的存進了手機,又打開了車內的置物箱,把她的名片放進了一個記事本里,最後把褲子口袋裏的那個雷清文的錢夾也放了進去,才發動了車子,向梅雨河水庫的方向加速駛去。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把她救出來的。放心…”疾速前行的車裏,顧懷北喃喃的重複着這句話,他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打翻的五味瓶,品嚐着百般滋味。這個叫雷清文的年輕警官,他們的相識也不過只有一天,可是他帶給自己的衝擊實在太大了,他可以為了穆秦風的死,揮拳教訓自己,他可以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不顧自己的命,甚至在現場為了保護自己,不接受幫忙。顧懷北一直在琢磨這個雷警官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雖然找不到答案,但卻可以確定一件事,這個雷警官絕對是個認真稱職的好警察,也是一個值得深的朋友。因為他險境裏奮力的身相護,顧懷北告訴自己,一定要替他把那個女警官平安的救回來,顧懷北知道他還要有好多的話沒來得及對她説出來,不能讓他留下這個遺憾。
梅雨河水庫的下游處,一台黑的本田轎車停在湍急的河水中,這台轎車是早就停產的老款車了,看樣子是即將報廢的舊車子,車身有着很多的劃痕,隱隱的可以看到車窗上有些紅的字跡。後車座的位置,好像有人拼命的拍打着車窗,似乎在求救,此時的河水已經漫過車身的三分之一,輪胎的位置完全浸在河水中看不到了。
寶安醫院十七樓的手術室門前,金霓妮和凌峯緊張的湊到門邊,使勁的朝裏面張望,終於手術室上方那個紅的手術中指示燈滅了,一個年輕的護士摘下了臉上的口罩推開門,笑着對站在外面焦急萬分的金霓妮和凌峯,動的説道。
“放心吧,腦裏的血塊順利的取出了,手術很成功。”
“真的嗎?太好了,那她是不是就沒事了?”
“這個,現在還不好説,因為我們發現她的腦部曾經受過重創,她以前肯定失去了部分記憶,這個情況,希望你們通過家屬瞭解一下吧,這段時間要好好照顧她,一會你們過去辦下住院手續。”
“好的。麻煩您了。”金霓妮笑着向年輕護士道謝,小聲轉過身對凌峯説了幾句什麼後,就快步跑到電梯前,按下了向下鍵,然後回過頭對凌峯比了個ok的手勢,凌峯將手裏拿着的白西裝搭到肩上,臉上的笑意淡淡的,向電梯前的金霓妮比了一個同樣的手勢,然後轉身盯着手術室的大門等待着秦雨早點被送出來。
走進電梯前,金霓妮看到了手術室的大門打開,躺在移動病牀上的秦雨被兩個年輕的護士推了出來,凌峯馬上上前去。她站在電梯裏,看着電梯門緩慢關上,電梯開始快速的向下移動起來。空蕩的電梯裏只有金霓妮一個人,她將身體輕靠在電梯的牆壁,下意識的抱緊雙臂,其實她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這樣,每次坐電梯的時候,只要是一個人,就必須這樣才會覺得安全,有種恐懼隱隱地在心底作祟。尤其是她見到那個神秘的黑衣女孩後,很多的場景不停地出現她的眼前,她的腦海裏,甚至連她的夢都霸道的佔領着。
“這麼想見我嗎?這麼希望嗎?難道你不害怕嗎?”突然,金霓妮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之後,她恐懼地捂住雙耳,緊咬着嘴,蹲下了身體,驚慌的環顧着除了她便再無他人的電梯,聲音顫抖的問向那個説話的女孩。
“你是誰?”
“哼,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你還真是會裝…”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總纏着我…”
“纏着?拜託,明明就是我在保護你耶,你現在説什麼?説我纏着你…”女孩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怒氣,還有幾分驚訝,然後電梯再次恢復了平靜,不管之後金霓妮如何叫喊,女孩都如空氣般沉默着,金霓妮覺得自己的呼越發的急促起來,電梯似乎被施了法般,一直快速地下降着,到了一樓居然都沒有停下,而是直接降到了地下一層,電梯門才終於緩慢的打開了,金霓妮跌跌撞撞的衝出電梯,用力推開地下停車場的那扇門,跑進停車場,邊跑還邊大聲的叫喊着。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別纏着我,你不要纏着我…”
“求你了,求你了…”慢慢地,金霓妮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身體開始左右搖晃,突然一個踉蹌後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應該是個男人吧,因為她最後聽到的是一個充滿磁的男聲温柔的詢問着。
“小姐,你沒事吧?”空蕩的停車場裏,昏倒的金霓妮正被一個冷峻的英俊男子抱在懷裏,跟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古銅皮膚的高大男子,高大男子笑得不懷好意的,盯着英俊男子的表情,調侃的問道。
“喲,沒想到你還有女人緣的,有個小美人兒就這樣憑空昏倒在你的懷裏了。哎,我怎麼就這沒有這樣的福氣咧,不公平啊。”
“烈,現在不是説這些的時候吧,要把她怎麼辦啊?”
“怎麼辦?送到醫院裏去唄,你總不會想把她帶回去吧?”
“無聊…”英俊男子白了高大男子一眼,然後目光望回了抱在懷裏的金霓妮身上,如瀑的黑長髮,聞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柔順的下垂着,白皙的皮膚,緊閉的雙眼,眉角微微向上,是非常動人的丹鳳眼,她修長的手指緊抓着自己檸檬黃的襯衫,雙是淡淡的粉紅,讓人看了不想要吻上去,英俊男子的目光動着一種異常的情緒,抱着她的雙手又用力緊了一些,覺被他抱在懷裏的金霓妮,其實更像是一個不小心就會碎掉的瓷娃娃。
“輝,你喜歡她,對吧?”
“少説廢話,送她回去吧。”高大的男子看到了英俊男子眼裏難以掩飾的慌亂一閃而過,他微微笑了,沉默地跟着英俊男子,幫他打開了緊急通道的鐵門,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將身體側過去,抱着女孩來到電梯前。
高大男子的心裏有着很微妙的覺,他隱隱的覺得這個女孩自己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而且看英俊男子看她的目光除了好之外,還有着幾分神秘,這種覺同樣讓高大男子覺得有些不安。這種情況之前曾經有過一次,那時是在兩人變換身份進入魔幻俱樂部時,初次見到銀月的時候,英俊男子看銀月的眼神跟看這現在的這個女孩,有着驚人的相似,卻又微微有着什麼差別,但他現在實在不明白英俊男子到底在計劃着什麼。
關於銀月加入他們的計劃,大概是在半年前的事,銀月與其它的風月女子很不一樣,她給人的覺就像一個謎,高大男子只知道銀月跟英俊男子一樣身負着血海深仇,而且他們之間好像還有着某種約定,但其中的細節,他並不瞭解,因為英俊男子説他不需要了解這些。銀月似乎也是心甘情願的做他的棋子,當然,高大男子看得出來,銀月對英俊男子的愛慕,而英俊男子對銀月也是有着幾分心動的,但覺上更像是為了籠絡她而刻意的逢場作戲。他對現在的情況有些擔心,尤其是在回想英俊男子看這個女孩的眼神,難道,他現在又想利用眼前這個女孩嗎?
“輝,我覺得你很矛盾,有時覺得還是原來的林輝,有時卻覺得你很陌生,你不停的變換着角,我知道這是復仇的需要,可是,這樣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嗎?”高大的男子在電梯裏,語氣沉重的問着身旁的英俊男子,英俊男子伸手輕撫了一下金霓妮的臉龐,然後伴着嘴角漸濃起的笑意,説了一句令高大男子驚訝萬分的話。
“既然他們已經卷進來了,暗中相處,不如變成正面鋒,而她就是可以幫助我達到一切的貴人。”
“難道你是想毫無顧忌的出現在她面前嗎?”
“這樣最直接,不是嗎?而且你不是説我無法面對她嗎?那我必須挑戰看看了。”
“可是,輝,這樣…”
“烈,放心,我對她早已經不愛了,我現在愛的女孩是她。”英俊男子在説我現在愛的女孩是她的時候,在金霓妮的額頭輕吻了一下,抬起頭的目光惡而可怕。此時開車來到梅雨河水庫範圍內的顧懷北,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莫名的緊了起來,他及時的踩住了剎車,雙手扶着方向盤,大口大口着氣,他將頭倚在方向盤上,用右手緊抓着自己的口,小聲卻恐懼的喃喃説着。
“小妮子,你遇到什麼危險了嗎?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發生什麼事了嗎?”水庫範圍裏,空無一人,只有這台紅的敞篷跑車,停在路邊,坐在車裏的顧懷北,聽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望了一眼湍急洶湧的河水,推開車門,手裏拎着一個長形的布包,左耳上掛着凌峯給他的那個耳機,還從車子的後備箱拿出了一個工具箱,將長形布包通過手拉桿的空隙了進去。將敞篷關閉後,鎖好車子,提着工具箱,沿着水庫的岸邊,開始搜索起雷清文説的那台黑的本田轎車。
顧懷北按下了耳機上的按鍵,然後從耳機裏,他聽到了兩個男人的對話,突然明白了凌峯為什麼這個東西給他的原因。對於凌峯,他不多出了幾分欽佩,也產生了巨大的疑惑,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好像他有很多的事情瞞着自己,但卻又總在關鍵的時候幫自己一把,看來,回來去要好好找他談談了。
通過耳機裏傳來的聲音,顧懷北判斷對方應該是在一台前行的車子裏,因為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車子前行的引擎聲,聽筒裏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正在談論着讓顧懷北興趣的話題,因為他們正在説着的事恰好關於張雅熙。
“大哥,你説那個女警現在掛了沒?”
“哈哈…我猜她還有二十分鐘可以活了,如果沒人去救肯定必死無疑了。”
“不過,我不明白茜姐為什麼不讓我們直接死這個女警,還説會有人救她走的。那幹嘛要抓她嘛?真是搞不懂…”
“你白痴啊,那個女的是警察,死了,我們會有麻煩的。但如果沒人救她,死了也是活該,誰叫那些警察全都是飯桶。老黑不是已經給那些警察透了信兒的,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不過,真是他媽的熬人的,那個女警長得不錯,看着饞人的。”
“行了,晚上讓茜姐給你在魔幻裏找幾個妞,讓你個夠兒。”
“也是,哈哈…想想就md的動。”顧懷北將工具箱小心的放下,坐在上面,屏住呼聽着兩個男人的對話。然後緊盯着手錶上的指針,心裏盤算着要怎麼樣才能在這緊急的二十分鐘裏,從這偌大無人的水庫把張雅熙找出來呢。突然耳機裏傳來了手機的鈴聲,顧懷北立刻集中起神,認真的聽着耳機裏的動靜。
“是,茜姐,我們這邊已經處理好了,正在回來的路上了。”
“是,是,是,綁了她和那台報廢車一起丟在水庫閘口附近的那個地方了。”
“對對對,還有二十分鐘就開閘放水了。”
“剛才聯繫老黑了,他沒接電話,不知道情況呢?”
“茜姐,如果那個警察找來救走她,怎麼辦?”
“好的,還是茜姐高明…”
“好好,茜姐,老黑那邊,我會再聯繫的。放心,那個女警本沒看到我們,而且我們也用了變聲器的。”突然耳機裏的聲音一下子沒有了,取而替代之的是刺耳的雜音,顧懷北氣憤地罵了句。
“md,信號斷了,看來這些傢伙進了隧道。閘口附近,是嗎?雷清文,你放心,我肯定幫你把她平安的帶回去的,你等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