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藍嵐的目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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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您也不要動,我馬上去推輪椅過來!”
“阿平,不要推輪椅過來,我不想讓那兩個孩子為我的身體擔心,我自己可以走!”
“可是,您現在的身體,醫生説…”
“我説沒事就沒事!你扶我出去,而且絕對不要私下對他們説起我的病,知道嗎?”空蕩的房間裏,正準備跑向牆角的平叔聽到金祖光這些話之後,臉上興奮的表情開始變得顧慮重重。他猶豫的望了望放在牆角邊立得非常整齊的輪椅,無奈的回到金祖光的身旁,輕扶住他的左臂。
他如此擔心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金祖光的主治醫生,不止一次囑咐他。絕對不可以讓金祖光長時間的站立,他的骨關節有很大的問題,只能依靠輪椅來走動。而且這段期間絕不能有大的情緒起伏,更不允許他獨自停藥,否則對他的病情影響很大的,甚至會危及他的生命。
可是此時的金祖光卻全然不顧醫生的囑咐,只想在金霓妮的面前隱藏自己的病情,不想讓她擔心,更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使金霓妮有一絲的傷心難過。
自從他開始創業,便一直都是一個倔強堅持的老人,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勸説和阻攔。這位平叔在他的身邊也有超過十年的時間,自然是瞭解他的脾氣秉的,所以也不敢強加阻攔,只得先順他的意,然後再另想辦法。
“好的。我知道了,不過您也要答應我,看到大小姐不要太動,這樣才是真正的為大小姐和您的身體着想,好嗎?算我求您了。”
“好,我答應你。”平叔這句話裏乞求中透着一絲請求的意思,金祖光當然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剛剛強硬的語氣在聽到這句話也顯得稍稍有些轉圜。只不過在兩人臨要出門的時候,他還是要求平叔仔細幫他檢查了一下衣服是否整齊,一遍遍詢問他的臉看不看得出異常。
“喂,我説。你真的不害怕我會牽連金家的人嗎?”
“害怕什麼?我想提醒你的是,別忘了你自己也是金家人,至於你説的牽連,本就不存在吧。因為我會保護你們,絕對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的。”顧夏陽的回話刻意壓得很低,在快步前行的人羣中,除了站在他身旁的百靈和被他緊抱在懷裏的金霓妮,並沒有人聽得到這一句人肺腑的話語。
百靈轉過頭來,目光緊盯着這個樣貌冷峻中透着一絲魅惑的年輕男子,在腦海裏快速的回想着與他相識的每一個細小的片斷。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這樣的一種怪異的覺。尤其是每當顧夏陽提及金霓妮和金家時,雙眸中不自覺出的堅定和認真,令百靈對他越發的好奇起來。
“夏陽,你們跟上,霓妮的情況不太好。還是要先送回房間,然後再找醫生過來看看。”顧懷北的聲音從距離三人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傳來,百靈抬起頭望向站在主樓房門前的顧懷北和他身邊的兩名年輕女子,最後又將重新落回顧夏陽的身上,並且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懷中一直沉睡的金霓妮。
而這時的金霓妮在顧夏陽的懷中,一動都不敢動,因為她生怕自己裝睡的事實被他看穿。她的側臉緊貼着顧夏陽的口。受着他的體香,輕柔的鑽進她的鼻腔。雖然緊閉着雙眼,但她仍然莫名的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用灼灼的目光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喂,你一會打算怎麼解釋她一直昏睡的這件事情?”百靈的這句問話在顧懷北帶領着紫楓和那兩名年輕女子進入大門時,輕輕地響起。她刻意將身體靠向顧夏陽的方向,而她温熱的呼時不時的碰觸着金霓妮的臉頰。
金霓妮覺這輕柔的呼。像是一片小小的羽,不停地的搔癢着自己,但她心裏卻只能一直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忍耐,絕對不能出馬腳。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説話啊?”
“聽到了。可是那又怎樣?其實這件事本就不需要我解釋。而且霓妮的情況,爺爺比我還要清楚,另外我還可以跟你打一個賭,賭爺爺絕對會相信我的任何説法。”顧夏陽説到這裏的時候,腳步也跟着停了下來。此時的他突然緩緩地側過臉,望了一眼同樣停下的百靈,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就是這個突如其來的笑容,一時間令百靈接下來想説的話,她心底全部的疑惑也都被這個好看温暖的笑容,瞬間融化了。
百靈隱隱地覺得自己好像是中了顧夏陽的魔法,竟然對他的話開始變得言聽計從。當意識到這樣的異常時,她有些無奈的反覆搖着頭,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清醒,而在這期間,他們三人很快也停在了那扇打開的房門前。
“好了,進來吧!”抱着金霓妮的顧夏陽,走進這個大大的客廳裏時,還不忘轉身催促百靈快點進來,可百靈的目光此刻卻停留在距離主樓很遠的大鐵門上。
穿過狹長走廊後,金祖光終於在平叔的攙扶下來到客廳裏的時候,他看到了平安靜無人的客廳裏,此時卻異常的熱鬧。他忘記有多久沒有這麼多人一齊聚焦在這裏了,他先是轉頭示意了一下平叔,然後強擠出一個微笑,笑着向客廳裏的這羣人打起了招呼。
“歡各位來到寒舍,老朽招待不周了,還望客人們見諒。小北啊,還不上前為我一一介紹!”
“是的,爺爺!”顧懷北迴話的語氣恭敬而謙卑,百靈站在顧夏陽身後偷偷看着這位拄着枴杖,站在客廳地中央的威嚴老人。
老人看上去年紀非常大了,雙手及整個臉上都遍佈着道道皺紋。他的眉和頭髮都已經完全花白,但一雙目光犀利的眼睛,卻將老人的慈愛與威嚴,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使人下意識的就對面前這位老人有了一種強烈的好。
“他就是我的爺爺嗎?”一個小小的聲音在百靈心裏響起,帶着一絲疑慮和隱隱的不安。是的。百靈的受也説明了她潛意識裏對於家人的渴望。因為多年前的曾經,她也是抱着這樣的心情來看千里尋她而來的雷晴。可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將這個殘忍的真相如此疼痛的揭開。那個她一直以為的家人,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工具,借她來摧毀她真正的家人。
“爺爺…”似乎是姐妹間的心有靈犀,顧夏陽懷裏的金霓妮也不由的在心底發出一聲吶喊。她一邊小心的控制着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一邊保持着令她疲憊不已的姿態任顧夏陽的雙臂托住她的身體。
一切快得彷彿一瞬間就發生了,而身處於這個裝修奢華緻客裏的每個人,此刻卻都偷偷懷着不同的心事,用眼或者心來環顧這裏的人和事物。顧懷北快步來到金祖光身前,並且示意平叔退後,然後主動攙扶着金祖光向沙發的方向走了過來。
覺上像是為了尊重這一位年邁但卻身份尊崇的老人。客廳裏的每一個人都適時的讓開一個位置。而金祖光在這樣的注視下,緩慢穿過人羣,不過他的目光快速的在每個人的身上都停留了一下,最後才實實地落在了百靈的身上。
百靈與金祖光對視的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觸電般。不聽話的顫慄起來。一股不知從何來的暖,好像在短短的瞬間就遍了她的全身,她那顆有些動盪不安的心,也在這樣的對視裏被某種巨大的力量,輕易貫穿。
“雅熙,我們…”目送着金祖光的背影遠離的齊墨,伸手拉了拉站在她左側的張雅熙。似乎有話要説,卻言又止。只不過此刻的張雅熙卻一直緊盯着躲在顧夏陽身後的百靈,臉上的表情複雜而多變。
“茜,你真的決定去找她嗎?”
“是的。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她破壞了整個的行動!”
“誠實的告訴我,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你説呢?我想做的,我相信你的心裏也猜到了幾分吧?何必明知故問呢?”坐在酒店大堂裏的年輕女子。她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但她的心裏卻還不停地迴響着與雷晴通電話時,雷晴她飽含深義的那段話。沒錯,這個一身奢華皮草,樣貌出眾的年輕女子正是稍加變裝的藍嵐。
坐在沙發上的藍嵐記得電話裏雷晴不斷向自己詢問百靈現在的確切位置。她也曾有一刻一刻的掙扎,若是將實話告知,百靈會不會命喪她手。這種心情有多複雜,藍嵐也是第一次體會,雖然她跟百靈的接觸並不多,只不過見過三次面。
但這個年輕女孩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一笑一顰都如同烙印般深深的刻在她的心裏。她心裏的不捨和良知在不斷地與她對抗,最後還是它們戰勝了她,她第二次對雷晴説了謊。
“茜,若是我背叛你,你是否也會這樣對我?”
“你問這句話,是因為你在害怕嗎?害怕我會對你下手,等到你毫無價值的那天?”藍嵐一邊品着這杯濃郁的黑咖啡,一邊身體微微靠向皮質的沙發背想着雷晴對她説過的那些話。而剛剛站在她身邊的那位大堂經理,現在正在大堂的櫃枱前,跟一位年輕的女服務生,小聲的囑咐着什麼。
“嵐,記得我當時重尋回生父的那個雪夜嗎?”
“當然。”
“那你還記得在我們倆個在雪山下所説的每一句話嗎?”
“記得!”
“我答應過你,絕對不會再丟下你,更加不會害怕你,即便有一天,你背叛離開我,我也不會動你的一汗,因為我們是相依為命的家人。”雷晴的話語似乎不斷地在藍嵐的耳邊響起,她的心像是左右搖擺的鐘擺,發出一聲聲令她心驚的嘀嗒聲。而後當一樓大堂前的電梯緩慢打開的時候,站在那裏的雷清文再次看到藍嵐的一剎那,一股巨大的氣,如同奔騰的江,瞬間便快速地他捲進了一段早已暗黃髮黴的回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