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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遙不可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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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霓妮緩慢地睜開眼睛,順着男子説話的方向看去,一隻有力的手正拉着自己的手,拼命向上,他模糊的輪廓映在動的海面上,只能看到他雙眸裏閃爍着的光芒,很耀眼。

“喂,金霓妮,醒過來,聽到沒有,醒過來,不要再睡了。”

“金霓妮…”

“金霓妮…”顧夏陽焦急的喚着金霓妮的名字,還抱着她的身體,不停地的撫摸着她通紅的臉龐,聽着她不停地重複着回來,回來。她的右手還緊緊抓着他白襯衫的衣領,眼角的淚水,順着臉頰兩旁,止不住的滑落着。顧夏陽心疼地將她的身體緊抱進自己的懷裏,受着心越來越重的疼痛。

窗外的天空,白雲浮動的形狀,像一個女孩悲傷的臉。一陣風吹過,安靜空曠的庭院裏,紅的薔薇花隨風整齊的擺動着。動的花海,異常的美麗,可是卻沒人有心欣賞這美景。薔薇花的香味,瀰漫着空中,中年女人站在主樓的門前,聽着風聲拂過她耳邊的輕柔耳語,像是在説着,其實它也很悲傷,也很寂寞。

“不要嚇我,醒來,好不好?求你了。”金霓妮的睫微動,覺有温熱的皮膚輕碰着自己的臉頰。她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見顧夏陽的臉緊貼着自己的臉。動了動發麻的左手,緩慢的抬起,碰了碰顧夏陽的胳膊,有氣無力的叫了他的名字。

“顧…夏陽。”

“你醒了,怎麼樣?覺怎麼樣?剛才,你嚇壞我了。”

“我…沒事,只是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的夢。”

“要不要喝點水?”顧夏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自己的臉,右手輕撥了撥她臉頰處,被汗打濕的頭髮。輕聲的詢問起她要不要喝點水,因為他看到了她乾裂的嘴。金霓妮沒有説話。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身體努力的想要坐起來,卻又無力的躺到了枕頭上。

“你躺一下,一會我幫你。”

“謝謝。”金霓妮的聲音很微弱,喉嚨緊得有些疼。她望着顧夏陽,站在桌邊倒水的樣子,又一次想起了夢中拼命拉住自己的男子,再次閉上了眼睛。在腦海裏不停地勾畫着他的看不真切的臉,回憶着那雙明亮眸子裏的光芒,一遍遍回想他説話的聲音。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要我幫你什麼?”

“幫我調查一下那個林樺。可不可以?”

“好。我幫你,但你要聽話,好好休息。”顧夏陽一邊扶起金霓妮的身體。將水杯湊到她的嘴邊,小心地喂她喝水。一邊答應她的請求,望着她臉蒼白的模樣,目光時出一絲心疼。金霓妮伸手去擦嘴邊出的水時,他搶先一步。用手温柔的擦去了她嘴邊的水漬。慢慢地將她的身體平放在牀上,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準備轉身離開,金霓妮的手卻突然緊緊地抓住了顧夏陽的手腕。

“謝謝你。”

“傻瓜。”金霓妮望着顧夏陽的背影,聽到了這句語氣異常温柔的傻瓜,心跳竟不小心漏掉了一拍。拉着他的手又用了用力。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有一瞬間,居然不想放開手。想緊緊地拉住他。顧夏陽笑着轉過身來,將她緊拉着自己的手移開,輕輕放進被子裏。右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頰,猶豫了一下才説話。

“我一會回來,你乖乖的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來。”房門輕關上的時候,空蕩的房間裏。只剩下金霓妮一個人躺在柔軟舒適的大牀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想着夢裏不斷出現,一直叫着姐姐的小女孩。

“小綺?是嗎?我的妹妹嗎?”她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房間裏,瀰漫着悲傷,眼淚悄然無聲的滑落,整個身體用力地蜷縮進被子。被子裏黑黑的,而且悶得不能呼,金霓妮依舊不停地向下,向下移動着身體。黑暗中,彷彿有一道光線,幽幽地穿透進來。那微弱的光點,像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忽明忽暗。

“若你不再想見我,我走就是了,但你真的不後悔嗎?”光點閃爍處,傳來一句悉的女聲問話。金霓妮知道是那個總是身着黑裙的自己,她閉上眼睛,集中覺到女孩的身影在漸漸浮現。容貌也慢慢清晰了,就連平目光裏的凌厲也意外地柔和起來。白的飄逸長裙,向兩邊飛舞的長髮下,難得清新的妝容。左手伸向金霓妮這邊,語氣悲傷的説話。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你是這麼討厭我。只是,我想知道沒有了我,你會不會寂寞?”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你,因為我甚至不確定,我的身體裏是不是真有也有個獨立的你。也記不起我們之間曾經一起經歷過怎樣的歲月,對你的覺,是怎麼樣的。你問我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寂寞,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再看到那些可怕的事,是真心的。”

“是這樣嗎?好,我,知道了。”金霓妮到女孩的身影模糊起來了,從腳開始往上,慢慢變成了透明的。她臉上的笑容,時而難過,時而開心。左手輕輕抬起,向着自己擺手,嘴微動,好像在説着再見,最後終究沒有聲音再傳來。

金霓妮不停向前移動的身體也終於爬到了牀尾。當她的頭緩慢的伸出被子,看到了明媚耀眼的陽光透過香樟樹散到地板上的樹影,像個小孩子的身影,搖曳的擺動着身體。金霓妮向着地上的陰影,伸出右手,卻發現突然出現在地板上的男子身影,疑惑的抬起頭。

長方形的落地窗外,顧夏陽的右手輕敲着玻璃窗。上身是天藍的休閒西裝,黑的褲子,腳上一雙金紅的高靴,左手上提着一個黑的釣具專用包對着她微笑。金霓妮穿着白的睡裙走下牀,來到窗邊,微笑着的盯着顧夏陽的纖長的手指,正在玻璃窗上寫字的英俊模樣。

他的手指快速在玻璃窗上滑動着,指尖經過的地方,有淡淡的痕跡,若隱若現。去看海吧,四個字在陽光的照下,很快消失。他攤開的手掌,輕放在玻璃窗上,金霓妮的左手不自覺地抬起,順着顧夏陽手掌緩慢的覆蓋上去。柔和的陽光下,兩個人隔着玻璃窗,就這樣默默的望着對方。

“喂,還沒有找到金霓妮嗎?”

“是啊。這個丫頭還是沒有音訊。只不過,有件事,可能是個壞消息。”

“什麼事?”

“在昨天失火那輛車上,找到了金霓妮燒焦的手機。”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丫頭很有可能被人擄走了?”

“嗯,有這個可能。”

“我不這樣覺得,倒是覺得她現在是安全的,反而要查清楚她失蹤之前,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誰更重要。”

“啊?這樣嗎?好吧,我知道了。”凌海酒店的大廳裏,雷清文坐在沙發上打着電話,站在一旁的趙管家,小聲的對着一個黑衣保鏢囑咐着什麼。黑衣保鏢快步走出旋轉門,鑽進停在門前的一台計程車。

1903號房間裏,林雨沫正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着,屏幕上的畫面是林樺個人的攝影網站。她移動鼠標的右手,輕輕的推動着滑鼠上的滾球,認真瀏覽着上面的內容。通過網頁上的照片和留言,林雨沫對這個林樺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出眾的成績,實屬不易,心裏不也隱隱地犯起了嘀咕,這樣的一個才華橫溢的青年攝影家,真的會是郵件裏那個眼神可怕的拿刀女人?

林雨沫的頭輕靠在桌上,右手移動着鼠標,在網頁上繼續尋找着關於林樺的消息。無意間,一條關於懷古小鎮驚現無頭女屍的新聞,使她立刻來了神,頓時坐直了身體。

打開的網頁裏,除了有兩張頭部打了馬賽克的屍體照片,還有警方詳細的屍檢結果。據法醫屍檢得知,女死者年約30,死亡前三天曾經做過墮胎手術。據體表傷痕判斷,死前曾經遭受了長時間的鞭打,部還有大面積的燙傷,下體還有大幅度的刀傷。死亡後,肚皮位置又被注了大量的鹽水。雙手雙腳的指紋已經被破壞,左腳無名指還被切下。警方已經開始了大範圍的屍源身份確認工作,希望廣大市民積極提供相關線索。

林雨沫看看了新聞發佈的時間,是八天前。猶豫了一會之後,移動鼠標到屍體圖片的位置,放大圖片,細細的觀察起來。她無法形容自己看到新聞時的心情,尤其是那種奇怪的心慌,讓她坐立不安。

“叮咚,叮咚…”門鈴聲的忽然響起,驚得林雨沫站起身來,右手扶着桌沿,身體不停地的顫抖。隨着門鈴聲不時響起的輕喚聲,讓林雨沫懸起的一顆心,重新平靜下來。因為她聽出了門外的人是雷清文。房門打開那一刻,她看到的雷清文有着另一張陌生的臉,雷清文則盯着她滿頭大汗的模樣,眉頭緊皺的詢問起來。

“喂,你這是怎麼回事?滿頭大汗的,張阿姨説你不是剛洗完澡嗎?”

“我,我沒事…”剛説了一半的林雨沫,身體不聽話的左右搖擺起來,眼前的雷清文也出現了好幾個。她覺到自己的頭,莫名的疼痛,好像裏面有東西要衝出來一樣,太陽位置的血管劇烈的跳動着。雷清文衝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無力的癱軟了下來,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