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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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趕”到壯漢面前，牛巧靈還沒好生口氣，便出手阻止壯漢:“快停下來！”哪知壯漢先下手為強地猛推牛巧靈一把，魯地咆哮:“滾開！臭娘兒們！”牛巧靈給猛力一推，失了重心，眼看就要向後傾倒於地，幸而身後及時出現一面牆穩穩地擋住她。

“小痹，謝謝你。”牛巧靈話方落便發現，身後的牆不是自個兒的愛牛，而是風霆捷。

她方要再啓小口，風霆捷便把她拉到自個兒身後，全身瀰漫肅殺之氣地冷瞪着漢，厲聲道:“厄爾泰，你這是在幹嘛？”他記得牧場裏每個人的長相和名字，今後，他會對眼前這個推了牛巧靈一把的該死畜牲記憶更深刻，即便這畜牲已化成灰！

令人膽寒的冷冽殺氣，懾得原本囂張跋扈的壯漢。轉眼像給蛇盯上的青蛙般，不敢妄動。

“大…大當家…”

“我問你在幹嘛？”風霆捷聲音更冷、殺氣更重。

“我…這畜牲…已經三天不出…所以我…我在教訓這畜牲…少突然出現…我怕她受傷…所…所以…”厄爾泰結巴愈來愈厲害，音量愈來愈小。

雖然風霆捷的雙手並未襲向他，他卻有已被砍殺上百次的強烈恐懼。

“來人！”

“屬下在！”風霆捷厲聲一吼，不知何時進入牛舍的兩名手下立即應聲。

“把厄爾泰給佟練！”

“是！”轉眼，兩名手下已制服厄爾泰，消失在牛舍。

“霆捷，我沒事。快放開我，我要去看小花的狀況。”小花自然是指被關在柵欄裏，渾身是傷的可憐牛。

風霆捷早已習慣牛巧靈隨時隨地隨口就替牛區出牛隻取名字的習慣；…唯一令他納悶的是:取了那麼多名字，她真的分得出哪隻是哪隻嗎？

明白牛巧靈的愛牛心切，確定她沒受傷，風霆捷便放行了。

牛巧靈慢的挨近欄門，心疼不已的‮摩撫‬被綁住的受傷牛，柔聲的安撫:“小花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很奇妙的，那牛像是聽懂牛巧靈的話，且相信牛巧靈不會傷害它似的，原本恐懼不已的模樣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放鬆的柔和。

像這般不可思議、經常在牛巧靈身上上演的奇妙情景，也是風霆捷百看不厭的戲碼之一。

這丫頭的深得牛緣實在太令人稱奇了！

牛巧靈仔細的瞧過牛全身各處，確定沒有致命傷口後，總算鬆了一口氣，柔柔地對變得主動親近她的牛説:“幸好都只是些皮外傷，太好了！咱們到外頭遛遛，好不好？”風霆捷不確定是不是自個兒眼花，他看見那隻牛微點了一下頭…每回瞧見牛巧靈和牛隻們之間的‘對話’，他就會有“是不是眼花”的納悶。

眼看牛巧靈右手牽着斜眼歪嘴牛小痹，左手牽着受的牛小花，慢步出牛舍，風霆捷並未阻止，而是尾隨於後。

“要帶小花去吃草？”風霆捷依然是個理解力、適應力超強的男人。

“嗯！小花看起來很沒神，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比較好。”牛巧靈很認真的説。

發現牛巧靈行進的方向並非往小痹方才吃草之處，風霆捷不心生好奇:“我剛剛巡視牧場路過時，偶然瞥見小痹在那邊吃草，為什麼不帶小花到那邊？”牛巧靈慢的搖搖頭，慢的説:“小痹是牛，小花是牛，所以適合小痹的草和適合小花的草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説:適合牛、牛、役用牛進食的草各有不同，應該有所區別，才能養得好？”愈是和牛巧靈接近，風霆捷愈深刻了解，牛巧靈對養牛的獨到才能。

“嗯！這就好比咱們人一樣。北方人喜歡吃麪食，南方人喜歡吃米飯。牛兒們也一樣，老是吃着不合自己胃口的東西，經年累月下來，自然就長得不好了。”談論間，小花已尋着喜歡的草地，開始低頭進食。牛巧靈很開心的‮摩撫‬它，趁隙替它按摩房。

“你在做什麼？”她的動作不令風霆捷回想起，牛巧靈房花燭夜那晚，令他啼笑皆非、記憶猶新的“哭訴”牛巧靈倒是一點覺也沒有，一心埋首於小花的房按摩差事:“替小花按摩房呀！通常無法順利出的原因，不外乎兩種。一種是身上有病變、一種是情緒引起，如果是前者，就得好生醫治；如果是後者，就得好生安撫牛兒們的情緒。”

“牛也有情緒？”風霆捷是養馬高手，知道馬有子。

雖然他養牛不若養馬般高明，但他是個理解力強的男人，明；白牛和馬一樣，必也有自個兒的牛脾氣。

可，這份認知和理解，只限於役用牛，並不包括牛和牛。

儘管他是個理解力強的男人，還是無法理解“牛”和“牛”也有牛脾氣這等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