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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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的北方大地，宛若接受了一場之洗禮般，原本一片白皚皚的冷冽，換上綠茵茵的柔。

陽光和煦的早晨，風家五大牧場和往常一樣忙碌。

座落於本家牧場裏的風家莊，也依然如昔…是由風家年輕的少牛巧靈，慢的以半個時辰用完早膳，才算正式開始。

“霆捷，待會兒，我可以帶小痹到牧場的牛區逛逛嗎？”經過一個冬天的練習，牛巧靈總算習慣直呼風霆捷的名字，不再叫夫君。

不過，慢的説話速度依然如故，未曾長“速”又是那隻眼斜嘴歪的筋牛！風霆捷花了一個冬天，還是想不透那只有牛斑紋的雜牛究竟有何魅力，為何這般深得牛巧靈寵愛？

“可以嗎？”等不到風霆捷的回答，牛巧靈又懸温的重提保證:“我會小心，不會接近馬兒，也不會走到馬區附近的。”每每給那雙水靈靈的無辜大眼一瞅，風霆捷便無法招架的投降…雖然他總是掩飾得很好，未曾出蛛絲馬跡。

“去吧！不過，絕對不腦瓶近馬和馬區。”他可不想冬天時，那出令他爆笑三天的戲碼重演…

這丫頭居然被馬區的馬匹集體欺負，馬區裏的馬兒們一見到她，就輪番上陣的挨近她，在她腳邊便便後又不屑的揚長而去；而且不論這丫頭走到哪兒，那些馬兒就跟到哪兒便便，那畫面，風霆捷至今一回想，還是會忍不住竊笑。

賓滾紅塵，果真無奇不有。

他這個牛緣極佳的牛步夫人，竟如此不得馬緣！

“小痹，我們走了。”得到夫君許可後，牛巧靈和往常一樣，率着小痹，以獨門的牛步化行進速度，朝牛區施施徐行。

風霆捷也和往常一樣，偷偷尾隨護送。雖然到牛區的路途中，只有一小段得經過馬區，馬區的柵欄他也已命令總管佟練加高許多，但他還是不放心。

於是，每天早上暗地護送牛巧靈到牛區，已成了風霆捷的例行要務。

完全不知情的牛巧靈，和往常一樣，邊走邊慢條斯理的對愛牛道:“小痹，我看咱們今天早上就在這兒用早膳吧！”小痹以歪斜斜的眼睛瞧了眼前的綠草一眼，又以歪斜斜的嘴吃了一口草，立即吐掉搖頭。

牛巧靈見狀，輕嘆一氣:“唉！我還以為這兒的草已夠鮮，原來還不行啊！那…咱們到那邊瞧瞧去吧！”説着，便又和愛牛小痹亍亍緩進。

那隻斜眼歪嘴牛真夠挑嘴！風霆捷實在不明白，牛巧靈哪來的好耐，對那隻牛斑紋的雜牛這般寵溺？

不過，看着牛巧靈和小痹之間的互動，實在很鮮又有趣，每天都有新花樣，讓風霆捷百看不厭。

牛巧靈又相中了一處綠地駐足，不改聲聲慢的説話速度又對愛牛道:“小痹，你看這兒如何？”小痹又以歪斜斜的眼瞧了如茵的碧草一眼，以歪斜斜的嘴吃了一口草。這回，它總算沒吐掉，一口接着一口的埋頭苦幹起來。

牛巧靈雀躍的蹲坐旁邊，一面欣賞愛牛吃得津津有味的滿足相，一面開心的説:“小痹，你可別只顧着吃，要記得幫人家把好吃的草兒範圍理出來，好讓我做記號，否則待會兒沒辦法告訴牛區的執事，讓他把其他牛兒帶來這一帶吃草呀！”這丫頭居然是在找優質的草地！？風霆捷頗詫異。

他一直把牛巧靈和小痹的“尋草用膳之旅”當成天天上演的“趣味”沒想到，這其中竟藏有如此玄機…

風霆捷不覺莞爾，凝睇着佳人俏顏的深眸，多了幾分熾熱。

待小痹吃飽，慢的牛區緩步之旅，才又向前緩進。

經過牛區時，牛巧靈聽到風中傳來鞭打聲和魯的咆哮聲，駐足思忖片刻後，她改變了徐行方向，轉往牛區牛舍。

愈接近牛牛舍門口，鞭打聲和咆哮聲愈大。

慢慢地，牛巧靈終於親眼目睹真相…一個壯漢正在對關在柵欄裏的牛又踢又打，聲叫囂:“你這隻他媽的畜牲，竟敢和老子作對！不出是吧？好！老子就打你、踢你，直到你出！”怒罵間，又鞭踢了遍體鱗傷的牛十數下。

牛巧靈於心不忍，用力大叫:“住口！住手！住腳！不可以罵牛、打牛和踢牛！”壯漢東張西望了半晌，才發現細如蚊蚋的叫聲是來自牛舍門外的嬌小姑娘。

“臭娘兒們快滾！這兒沒你的事！”壯漢橫眉豎眼地臭罵牛巧靈。

牛巧靈對於自個兒被罵並不在意，一心執着在處處是傷的牛身上:“你不可以罵牛、打牛、踢牛！”

“老子偏要！”壯漢非但不聽勸，反而變本加厲地對那隻牛又罵、又鞭、又踢。

“不可以！”牛巧靈見狀急急的上前阻止…雖然步行速度未見加快，但意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