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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家庭會議之滿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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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沈文恩繼續道:“任用名將岳飛,抵禦金人進攻。”説着,沈文恩頓了頓,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沈文飛,繼續道:“岳飛,字鵬舉,相州湯陰人氏。其父嶽和,為人樂善好施,自幼勉勵岳飛要做個為國盡忠,為國捐軀的忠臣良將。有宋一代,重文輕武,然嶽和為人開明,岳飛喜武,嶽和甚是支持勉勵。

宋宣和四年,真定宣撫劉?募勇聚士,岳飛應募,但不久即因父親嶽和病故,岳飛遂回鄉守孝。

靖康元年,金兵大舉南侵,岳飛再次投軍。

臨行前,岳飛之母姚氏,喚岳飛前來,問道:‘現今國難當頭,兒作何打算?’岳飛道:‘前線殺敵,忠報國!’姚氏甚,遂與岳飛背上以繡花針刺下‘忠報國’四字。”説到這裏,孫氏不由嘆道:“真乃良母,吾不如也。”沈清和亦嘆道:“忠報國,於國難當頭之時,更是難能可貴。”跪在一旁的沈文飛,身子顫抖的更是厲害。

沈文恩繼續道:“靖康二年,康王趙構於南京即位,史稱宋高宗,改元建炎。當時宋高宗尚有心收復失地,起用大批主戰派將領,其中就有岳飛。然雖岳飛率軍連戰連捷,但宋軍之中多是或無能之輩,或無膽之徒,岳飛獨木難支。但,岳飛等將領,仍能抵禦金兵的繼續南侵。

十二年後,紹興九年,金元帥金兀朮等分兵四路再度南侵,宋高宗用韓世忠、岳飛等名將敵,大敗金兵。岳飛渡江北上,意圖收復中原。至此,宋兵于靖康之後,終於再次踏足中原。岳飛率軍大敗金兀朮十萬大軍,連下潁昌、蔡州、陳州、鄭州、河南府、汝州等十餘座州郡,中原之地已收復十之七八。金兵屢戰屢敗,皆言,撼山易,撼岳家軍難。”沈清和讚道:“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真乃無敵神將!”李氏卻喃喃道:“撼山易,然山之崩起於內。撼岳家軍難,之於金兵難於登天,之於他人…”她聲音極低,只有身邊的沈文仲聽到了。沈文仲聞言,不由十分詫異的望了望子。

沈文飛雙拳緊攥,嘴緊抿,指節和嘴都有些發白了。

沈文恩繼續道:“最後,岳家軍一直打到朱仙鎮,距離金兵大本營,曾經的東京汴梁,僅有四十五華里。當時,岳飛甚喜,對麾下大將道:‘直抵黃龍府,與諸君痛飲耳!’”沈文飛雙拳攥得更緊,手上的絲絲血跡,又開始了。跪在他身邊的呂氏,幾次想掰開他的手指給他上藥,但都不成。

沈文恩的聲音,忽然轉向低沉:“然,岳家軍最終,也就只打到了朱仙鎮。”説着,他又看了一眼沈文飛。

“正在此時,宋高宗卻連下十二道金牌…”

“讓我班師回朝!”沈文飛忽然出聲,兩排銀牙咬得格格直響!

眾人皆是一驚,齊齊望向沈文飛。

呂氏手中拿着的方巾,飄飄忽忽的落在地上。呂氏呆呆的望着丈夫,嘴巴張着,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闡教有金仙。而跪在呂氏身後的裴氏,則是震驚不已的望着沈文飛。

跪在沈文飛身後的沈奕尋、沈素盈、沈素芬、沈奕言都不可置信的望着父親。

沈文仲怔怔的望着他的兄弟,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他身旁的李氏顫顫的指着沈文飛,顫聲道:“你…你竟是…竟是…”沈文飛,或者説,岳飛,不理眾人反應,垂着頭,攥着拳,咬牙道:“十年之功,廢於一旦!所得諸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難以中興!乾坤世界,無由再復!”呂氏忙伸手挽住丈夫,顫聲道:“夫君…你…”那憤憤的,帶着格格咬牙之聲的言語,卻仍在繼續…

“可恨…可恨!我一回到京城,那…那秦檜、張俊等人,便將我收押下獄,誣我…誣我謀反!可恨那万俟?l,對我百般拷打,我承下此罪!”唯二沒有驚異之的人,沈清和和沈文恩,俱都是輕嘆一聲。

沈文恩輕道:“鵬舉兄,韓世忠曾向秦檜質詢,秦檜言此事…莫須有。”沈文飛(岳飛)目呲裂,虎目充血,卻忽然哈哈大笑:“莫須有…好一個莫須有!”沈奕尋伸手扣住父親脈門,驚叫道:“父親!”卻不想,岳飛手腕一震,卻將沈奕尋震開!

沈文飛(岳飛)咬牙道:“紹興十一年,臘月二十九,風波亭,我,我的愛子,我的愛將…天昭昭!天昭昭啊!”泣血之言,無以復加。

眾人沉默許久,許久,大書房靜寂如斯,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忽然,一個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卻是沈奕尋…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沈文恩輕嘆道:“好一首滿江紅,好一個嶽武穆啊異能古董商全文閲讀!”沈文飛望向沈奕尋,輕道:“你做的?”沈奕尋一怔,道:“不是父親做的麼?在我那時,天下皆知。”沈素盈則輕聲道:“在我們那個時代,有歷史學家考據所得,説這首《滿江紅》乃是明人託古之作。不過,也一直未能肯定,就不是岳飛手筆。不過,這次可以肯定了。”説着,她望向父親,輕道:“父親,能做岳飛的女兒,素盈…不知該説什麼好。”説着,將她纖纖素手,輕撫在父親手上,親手為他一點一點抹去血跡,輕道:“父親,現下,先放開手,讓母親給你上藥,可好?須知她…還有我們,都很擔心父親。”言罷,望了望呂氏,又不望了裴氏一眼。

沈文飛輕輕嘆了口氣,望了望呂氏,張開手。

但還未等呂氏有所動作,便聽不知何時走到他們身邊的藥先生輕聲道:“清瑤,文飛,素盈,讓藥兒來吧。”説着,便在沈文飛對面蹲了下來。

孫氏此時也已走到這邊,望着沈文飛的手,顫聲道:“文飛,你們兄弟想來各個特殊,但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出自為娘十月懷胎。你如此自殘,雖情有可原,但又將我這母親置於何地?以後,無論何時何事,不可如此,可知?”沈文飛輕道:“是,母親。”孫氏望了望已經開始動作的藥先生,又望着沈文飛,輕道:“為娘自知,不如你身為嶽神將之時那個母親。但,天下間做母親的都是一樣。彼時大宋,我之大唐,現下的大宏朝,都是一樣。文飛,為娘只希望你能以此有用之軀,做有用的事情。為娘也許難以忍心在你背上刺字,但為娘仍肯放你去邊關,放你去忠報國。但,你今後絕不可再做自殘之事。可明白?”藥先生亦輕道:“皮之患,不過小事。這等傷處,哪怕再嚴重些,之於藥兒不過舉手之勞。但藥兒能醫你手上之傷,卻難醫你心頭之傷。此等事,須你自為,別人不過勸導而已。你母親的話,須記在心頭,無論何等傷心之事,切不可再如此,傷親人之心。”沈文飛垂首輕道:“文飛謝過母親、藥姑祖勸導,文飛再也不會了。”這時,沈文仲與李氏卻也相攜來到沈文飛身邊。

李氏向着沈文飛盈盈一拜,輕道:“易安見過嶽武穆。”沈文飛此時正在被藥先生上着傷藥,只能頷首算作回禮,但眸子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文飛見過…大嫂…”忽然,他眼睛一亮,道:“鵬舉見過易安先生。”李氏微微一笑,輕道:“彼時,嶽將軍乃吾輩神支柱,此時得見真容,實是三生有幸。”沈文飛亦是輕笑道:“鵬舉前世,亦曾景仰易安先生,但卻未曾得見。今一見,實在是…”沈文仲不由笑道:“二弟説得什麼話,你與淑韻,又不是第一次見。”沈文飛與李氏都不由失笑,跟在二人身後的沈素顏不由低聲抱怨道:“岳飛和李清照見面,這個可是我幻想無數次的場景啊!父親真是破壞氣氛。”但,她的聲音雖小,離得卻近,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素雅伸手便彈了她腦門一下,輕斥道:“亂想什麼?莫不説今世乃是叔嫂關係,就是前世,母親前世成親之時,二叔前世卻還未出生,也不知你成天想些什麼左手空間右手幸福最新章節!還有,就算是前世之名,母親和二叔的名字,又豈是你能直呼的?”沈素顏扁了扁嘴,對母親和沈文飛各行一禮,輕道:“母親,二叔,顏兒胡言亂語,冒犯了,還請你們原諒。”沈文飛哈哈一笑道:“自家人,有何需此?素顏不過十一二,童言無忌而已。”李氏亦是一笑,輕道:“顏兒,以後須慎言,知道麼?”沈素顏輕道:“顏兒知道了,謝母親教誨。”被沈素雅沈素顏一攪合,方才的悲憤之氣蕩然無存,眾人的表情亦是輕鬆許多。

沈素雅與沈素顏悄悄對視一眼,皆是鬆了口氣。

藥先生微微抬眼,瞟了二女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

沈清和收住準備説的話,看了二女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讚賞。

孫氏亦是望了二女一眼,目光甚是柔和。

此時,沈文恩卻道:“二哥,你難道不想知道,二嫂是什麼來歷麼?還有,你的這位如夫人?”沈文飛白了沈文恩一眼,道:“我看是你等不及想和你夫人溝通一番了吧?”沈文恩與身邊的鄧氏對視一眼,又望了望沈文思夫婦,輕笑道:“該有的,都有了,就等你了。”沈文飛一怔,不由望向呂氏和裴氏。

呂氏垂首道:“妾身前生不過普通民女而已,不足道。”裴氏亦是輕道:“賤妾前世今生,都不過是飄零之身,無可説。”沈文飛怔了怔,輕嘆一聲,道:“你們可是大宋人?”兩人俱是搖了搖頭。

忽然,不知何時走到這邊的沈素心問了一句:“你們可知道我先前背過的那首詩?”呂氏點頭,裴氏卻皺了皺眉,沒有反應。

沈文飛一怔,沒有説話,沈素盈卻言道:“姨娘,你不知道這首詩麼?”裴氏輕道:“賤妾並不記得這首詩,但又似乎有些耳,但又似是有些似是而非。”沈素盈皺眉道:“似是而非?”裴氏輕道:“賤妾…也説不清。”沈素盈又道:“那姨娘可知嶽武穆?”裴氏輕道:“不知。”沈素盈皺皺眉,又道:“那你那時候的國姓,是什麼?皇帝又是誰?”裴氏皺了皺眉,道:“李隆基。”沈素盈一驚,眾人亦各自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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