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既然寵快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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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桂慶公司當年是董事長親自開發簽約的嗎?”遊勳文大吃一驚:“董…董事長?!”我點頭説:“新林場的取得也是董事長敦促林務局開放執照給桂慶公司的,你知道嗎?
董事長提過,桂慶公司曹董事長親自到上海向他報告説底下業務部一些人有弊端,他會盡快處理。好像是叫林修章的吧,你認識嗎?”遊勳文面如土,低頭不敢看我説:“認…認識。”我繼續説:“唔,那好,希望你跟他沒什麼情才好,免得被他拖累了。”楊光榮和遊勳文兩人面面相覬,好一會兒楊光榮才惶恐的説:“協理,我們一直都很努力為公司做事,如果…如果有什麼地方處置不當,還請協理給我們這些後輩指導指導。”我説:“指導不敢當,中聯集團雖是近十年來才急速竄起的公司,但是公司的營運規章既清楚又健全,讓員工好做事的。
以我來説,按着公司頒訂的稽核章程行事,幾年下來只懂得照本宣科依章辦理,居然也沒讓公司嫌棄我,一份豐厚的薪水穩穩當當的發給了我,從來沒給打了折扣,想起來真是有點兒愧對董事長的厚愛。”我每次一搬出董事長,他們兩人都會被嚇得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一聲。楊光榮陪笑説:“是是…協理深得董事長信任,是總公司的紅人,我們一直拿您當榜樣。”我聽了心中好笑,那楊垂徵進公司蠻久,行事素來刻板固執,不得我心,若非後來陳璐建議讓他接任稽查部主管,剛剛好適得其所,我還真不知如何安排這個老幹部呢。我其實不喜歡執法太嚴,雖然那樣容易產生弊端。
但是我認為中國人的本就是愛鑽營,那當然不是好品德,但是卻能間接產生創造力和應變力。
在我的主觀想法中,一直認為那是一個人在爭權奪利力爭上游時所不能缺少的動力。我笑説:“説是榜樣那就更慚愧了,你們口中的紅人平時還花費不起這麼高級的應酬場面呢!
想起來還是外勤工作好,像我這種內務行政工作,一則沒機會接受廠商的接待,二來也沒機會應酬客户,可以向公司申報際費。
嘖嘖…廣興樓這小滿漢宴,還是四年前跟着董事長來洽公時,才有那麼畢生一次的機會嚐到。唔,好啊,真好啊!”楊遊兩人被我嘲諷得再也接不下話,只能低頭説是。
我緩和臉説:“中聯是董事長從無到有一手建立起來的,大小事務他了然於,員工是怎麼賣力工作的,又是怎麼舞弊的,他沒有一樣不清楚的,但是他一向指示我不必過於苛刻,多看同仁麼的優點潛力,少看缺點和錯誤。
甚至也不忌諱你們花些錢擺擺排場,畢竟你們爭的是中聯的面子。”兩人看我語氣改變,心情輕鬆不少,陪笑説:“是是…董事長氣度恢弘高瞻遠矚,中聯能成為全球的金融霸主,決不是僥倖而來。我們常常盼望有機會能見到董事長一面,就是沒楊協理您這樣的福氣。”我微笑説:“你如果見到董事長,他一眼就能看穿你是忠是,本不用派我這種沒用的人來這兒大費周章了,到這會兒還搞不清楚你們是否心向着公司,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公司的事。唉!
我也不曉得中聯的員工福利是否需要檢討改進,若是薪水比別的公司差了,該儘早建議董事長調整。要不讓員工舞弊圖利了反而不好。是嗎?”楊遊兩人又緊張起來。
連忙表示公司的福利待遇遠比一般企業高出許多。我看兩人被我嚇得差不多了,這才找台階讓他們下説:“既然這樣,我這次的稽核報告就容易寫了。
你們也要讓我好差,回去後有哪些該調整修正的,儘早處理了,要讓總部察覺不對,向董事長報告了,連我們總公司都跟着遭殃。”兩人沒想到我這樣輕易放他們一馬,欣喜過望的説:“是是,一定一定…
楊協理您這樣關照我們,我們怎敢辜負您這番厚愛呢!董事長面前還請您多美言幾句。”我臉一沉,斥責説:“你們還死不改!
董事長吃你們這套逢諂媚的招數嗎?你們曉不曉得是董事長代我過來指正你們的?換成是我楊某的意思,革職是最便宜的了,該移送法辦的事兒,我從來也沒放過哪一個。”我停頓一下,改用勉勵的口氣説:“勸你們趁早改改作風,董事長也賞識你們的能力,用心做事的人,董事長一向知才識賢,從來也不拿他們當下人看待,懂不懂?”楊遊二人這時才心有領悟,誠懇的説:“楊協理,我們明白了,勞煩您轉達董事長説我們知錯了,以後一定不再讓他老人家心,麻煩您了。”我笑起來。
哈哈説:“老人家?你以為董事長多老?哈哈…”兩人知道又説錯話了,不好意思的點頭抱歉,但見我輕鬆大笑,知道今天總算是有驚無險,原來自己搞什麼玩意兒,早在人家手掌心裏,這會兒還有什麼敢吭氣的,內心都打定主意以後還是本本分份為妙。
畢竟中聯這個飯碗捧起來還温熱的。我心情輕鬆的説:“今晚錢都已經花了,總不能不付賬。你們識途老馬,也該指點我一下怎麼玩吧?我説過,董事長並不介意主管們找風尋開心的,哈哈…”楊遊兩人陪着我笑起來,楊光榮跟進説:“協理説得是,但我要説在前頭,今晚無論如何是我們兩個自掏包,這種沒對公司有營益的開銷,以後我們會自我約束,絕對不浮濫。”我説:“也不盡然,如果今晚的溝通有助於分公司以後的效益,在董事長眼裏一定也認為值得,這樣吧,今晚算我的,芹美…”我轉頭向李芹美説:“你跟倩倩去買單,取了收據回去申報我的際費,知道了嗎?”李芹美答應了,和倩倩出去買單。
楊遊兩人惶恐推辭,我阻止他們再多説,跟楞在一旁的服務生們説:“讓你們看到本公司內部難堪的事,實在很抱歉。所謂家醜不外揚,勞煩各位在人前人後不要多笑話本公司,好嗎?”這些服務生在這個行業裏營生,自有他們的規矩,懂得絕不張揚賓客的隱密事,這不但是職業道德,也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如果不慎得罪了客人,有時會得自己斷了生計,更何況中聯這種規模龐大的集團企業,若要真跟他們這種小人物計較起來。
恐怕連一條活路都保不住。我這麼説其實也只是表示對他們尊重,並且讓遊楊二人保全面子。服務生齊聲答是。
我再説:“中聯也不是小家子氣的公司,今晚很榮幸得到各位的服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説着,起身在每人手裏了張鈔票當小費。
低聲驚呼四處響起,因為我每人給的是一張千元美鈔,摺合人民幣大概有四千五到五千元之譜,足足是這些人半年到十個月的薪水。服務生個個眉開眼笑不停道謝:“謝謝楊先生…”、“謝謝大爺…”、“謝謝楊大爺…”這種大爺、老爺的稱呼,是這幾年又時興起來的,跟台灣的服務生稱客人“大哥”是同樣的道理,反正客人愛聽人家這麼叫他吧,要不這種古時候的舊稱呼,出自現代化餐廳的服務人員口中,未免顯得不太搭調。
我對服務生説:“不用謝我,楊經理和遊經理是我們中聯公司的重要幹部,將來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你們好好招待他們,只要讓他們高興了,我一會兒還有賞。”服務生一聽個個雀躍,繞着楊遊兩人殷勤招呼,有的心下明白我才是更重要的人物,搶着過來要為我斟酒夾菜,我都笑着揮手叫他們往遊楊二人那邊去。
遊勳文和楊光榮初時還不敢放形骸,後來也漸漸放開,在那些服務生的旗袍下、短裙內上下其手,又是捏親嘴,又是摟勾肩,好不愉快。岑飛螢一直沒離開我身旁,默默地為我倒了幾回茶,分了一兩道菜。
我温和問她:“你不願去招呼他們嗎?”岑飛螢大概是剛才被調戲得有些自卑,看我願意和她講話,很開心的笑説:“先生,我想要為您服務,可以嗎?”我笑着説:“我雖然是他們的上司,不過我今晚不是主角,沒準備要玩些什麼。”岑飛螢明白我的意思,忙解釋着説:“我知道。我只是想服侍先生您,不是貪圖小費賞錢,我…”她掏出剛剛我發的千元小費,悄悄在桌底下想要回給我,低聲説:“謝謝您的賞錢,但是我不該拿的。”我沒接那張鈔票,反問她:“為什麼不拿?太少嗎?”岑飛螢急忙説:“不…不是,我從來沒見過客人像您出手這麼大方的,而且…”她稍停一下。
接着説:“也沒…沒看過像您這樣尊重服務生的客人。很誠心想要為您服務,表示我的謝。”我説:“你又不肯拿我的小費,謝我什麼?”她那張千元美鈔這時還捏在手裏。岑飛螢沉默了一會兒,低頭説:“其實我也不是自願要去接待何董的,是經理硬要我陪着何董,雖然何董人很好,也很温柔,但他從來也沒對外説…説我是他包養的。
可是俱樂部的人偏要把我渲染得像是高不可攀,目中無人一般,經理對我承認這是宣傳手法,是為了提高俱樂部的知名度,要我配合。我在這裏沒有同事願意和我朋友,何董一離開,還要經常忍受客人的譏笑。
先生您剛剛這樣護着我,我是真心謝您,請您相信。”我也同情她,便問:“你在這裏這麼難熬,為什麼不離開?以何興邦那人的風格,他既然寵你快一年,應該會送你不少錢或東西吧?不夠你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