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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陪笑説楊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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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這煞費苦心安排在第一關的美食,一下子就遇上行家知音,看來後面的巴結工作必然也能一路順風才對。他笑呵呵的説:“楊協理跟在下同是姓楊的本家,不知協理府上哪裏?”我這冒牌的楊姓本宗不敢多扯,岔開話題説:“直接上菜了吧,這宴的頭兩道菜都是隨炭火一齊上的,蘑菇久了可讓師傅不好拿火候,我們也吃不到正宗味兒。”楊光榮連聲説是,遊勳文忙叫領抬經理吩咐上菜,門口太傅鑼“咚”一響,開始上菜。楊光榮和遊勳文頻頻勸酒夾菜,倒讓一旁專司分菜的服務人員無所是從。我開口説:“兩位別忙了,這種分菜的工作,他們服務人員訓練有素,尤其這種宴該配多少主菜、多少襯菜副食,各有各的講究,就讓他們來吧。”他們兩人這才連聲道歉,歇手讓服務生來做。我身邊一名服務人員動作暢優雅地為我分好一份松嚴烤豬,黝黑的豬皮居中擺放,兩旁陪趁着胡蘿蔔、青葱、橘片,果然賞心悦目令人食指大動。我嘉許的説:“瞧,這可也是專業哪。”楊遊兩人跟着喝采,那名服務生心中歡喜,對我甜甜一笑:“先生,您過獎了。”我抬頭看她一眼,回她一個微笑。廳內共有十名服務生,每兩個服務生應對一名賓客,穿工作服的負責端碗上菜,穿旗袍的負責分菜斟酒。

這種高級酒宴規矩禮儀甚多,服務人員素質也絕非泛泛,依規定賓客是動口不動手,除了沒讓服務人員餵食之外,幾乎是一切動作都由服務生來做的,專業的侍應人員甚至能判斷賓客偏好哪一道菜或是下一口想吃什麼菜。

我打量了這名服務生一眼,她顯然是其中最漂亮的,應該是專門服侍上賓的角,除了臉蛋秀麗之外,高叉旗袍下一雙修長美腿若隱若現,從她一進廳內,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吃過幾道菜後,遊勳文或許也發現我對這名服務生印象不錯,殷勤的説道:“嘻嘻…楊協理,這邊的服務生水準還可以吧?這俱樂部雖然自己沒大廚可以辦這種酒宴。

但服務生可都是挑細選加上專技訓練,不只這大小滿漢,連京華宴、回宴、外蒙火爐宴…他們可是樣樣不含糊,而且不只是筵席上的服務水平高,就連…嘻嘻,就連別的服務也讓人稱心呢!”這時幫他分菜的另一名服務生突然輕聲驚呼一下,原來遊勳文在桌子底下對她腳。楊光榮順勢附和,摟住自己身旁的服務生,一隻手掌隨即按在那服務生的脯上,那服務生見腆的低下頭,卻也沒有反抗,看來平時也是必須如此應對賓客的。

楊光榮笑説:“楊協理,您也不用太拘謹,這幾個小姐如果您還看得上眼,不妨就…嘿嘿,海珠俱樂部的這些年輕小姐平時接待的都是達官貴人,絕對清乾淨,您不用擔心像是外頭那些不入的酒館俱樂部一樣,哈哈…”我笑笑不答,遊勳文忙補充説:“當然楊協理身在總公司,又是上海那樣的全國首善之地,絕對是閲人無數眼界不低,光看您身邊這位秘書小姐就是千挑萬選的大美人兒,我們這邊還真難找到個能和她比的,不過…今晚氣氛不錯,您湊湊興兒也是無妨,不是嗎?哈哈…”倩倩在一旁聽遊勳文説到自己,面無表情的自顧吃飯。李芹美沒聽到我的任何指示,也只是跟着陪笑。我再看看那名服務生,原本雖然帶有幾分嬌羞,但還算神自在。

見到我盯着她看,秀麗的臉蛋上浮上暈紅,連忙低着頭為我斟酒,掩飾羞態。我問她:“小姐,你怎麼稱呼?”那服務生低着頭輕聲回答:“先生,我叫岑飛螢。”她指着自己旗袍間的一塊牌子説:“這是我的名牌。”我説:“嗯,名字很特別,是本名嗎?”岑飛螢點頭説:“是,先生。”遊勳文在一旁嚷嚷起來:“做啥先生、先生的叫不停?一會兒牀上變你老爺了,該叫親哥哥大爺吶!哈哈…”楊光榮以及其他的服務生跟着放形骸的笑起來,我不理會其他人的笑聲,和氣的問她:“你很有禮貌,客人來了都很喜歡你吧?”岑飛螢似乎更加見腆,低聲説:“還…還好。”楊光榮口説:“哈哈…楊協理您有所不知,這小妞在海珠俱樂部快一年,一直是被一個大人物佔着,尋常人想好好疼愛她一下可是沒機會的。”我好奇的説:“喔,大人物?”遊勳文搶着説:“就是葡京集團的何興邦呀,夠響亮的人物吧?”我確實到驚訝。何興邦是澳門何家第三代的繼承人,以賭起家的葡京集團在經濟崩盤之前,稱的上是大中華國協裏重量級的財團,但隨着經濟萎縮,賭業蕭條之後,葡京集團歷經幾次轉投資,都無法使集團事業轉型成功。

兩年前隨着全世界企業集團共同的腳步,將投資重點放在中國大陸的房地產開發,但大多數財團將目標選擇跟在中聯集團的腳步之後,在華北等經濟復甦較快的地區開發平價住宅,偏偏何興邦選擇歐洲財團的方向,在南方開發富人居住的高級別墅區,兩年下來一敗塗地,三個月前葡京集團已經被安盛集團收購了。

何興邦據説黯然回到葡萄牙去了,遊勳文繼續説:“何興邦一離開,多少人想嚐嚐飛螢小姐的滋味哪!

嘿嘿,可惜沒人敢搶中聯集團的鋒頭。楊協理您運氣不錯,今晚有機會試試何興邦這種大人物珍藏許久的臠。”我眉頭一蹙,問他説:“中聯集團搶鋒頭?什麼意思?”遊勳文口沫橫飛説:“其實葡京集團原本就不能和咱們中聯相提並論,只不過他們在廣州地區的開發投資比較集中,政經兩面的人脈多,這些營業場所自然要多賣他們葡京的面子,但是何興邦垮了。

這飛螢小姐如果咱們中聯沒表明説不要,他海珠俱樂部張老董可不敢隨意就往別人懷裏送。哈哈,我們彭協理一個多月來忙進忙出,還沒機會來享用一下飛螢小姐,趕巧楊協理您剛好蒞臨,真是最好不過了。”他轉頭對岑飛螢説:“飛螢小姐,我們楊協理可是從上海中聯集團總公司出來的高級主管,身份地位比你那老相好何興邦可毫不含糊,一會兒你可得好好比較一下,究竟是葡京的大老爺能幹?還是中聯的大老爺強悍?哈哈…”我看岑飛螢被遊勳文一番調侃,臉紅過耳,神難堪,幫我斟酒的手輕輕顫抖。這女孩在聲場所的歷練不夠,個脾氣還很單純,應付不了遊勳文這樣的輕挑言詞。

我雖然對這種長期讓人包養的女人沒興趣,但一則同情她,二來厭惡遊勳文這些傢伙狐假虎威,拿中聯的招牌在這種風化場所和人爭長論短。

當下和李芹美換了一個眼,淡淡地笑説:“遊經理,廣州這邊的行情來説,要包下岑小姐這樣的女孩,該花不少錢吧?”遊勳文雙手連搖:“不用,不用…楊協理您貴客遠來,又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今兒個就由在下做東,真讓您花費了,那我可丟臉了。”我笑笑説:“總讓我知道你的盛情吧?要不要破費你一千元呢?”楊光榮哈哈一笑,湊上來説:“楊協理,您別見笑。許是廣州地區物價比較高了些,連娘兒們的皮也昂貴起來了,飛螢小姐又是名人,這一夜銷魂…嘿嘿,沒五千元的數兒恐怕辱沒了飛螢小姐的身價哪!”遊勳文得意的笑説:“呔,何必提錢呢!飛螢小姐名頭再大,難不成是金子打的?廣州地區有我們中聯花不起的娘兒們嗎?楊協理是中聯頂尖的人物,身價可是數人之下,數十萬人之上哩,要什麼女人沒有?

飛螢小姐你算幸運,經我們楊協理臨幸一下,身價可要漲好幾倍呢!知恩惜福的話,一會兒牀上可要多出點力氣,嗲得我們楊協理夠滋味才是。”我不再去注意岑飛螢的難堪,追問遊勳文説:“遊經理,真是讓你破費了,今晚這一餐也不少錢吧?剛剛接送我的禮車好像也不是公司的賓車吧?”中聯集團各公司的禮賓車一律都是林肯加長轎車,他們租用勞斯萊斯汽車也要花一些錢。楊光榮畢竟是跑業務出身的,察言觀的本事總算還有,聽我的語氣不對,臉上立刻浮現出疑惑的神

但遊勳文兀自得意的告訴我:廣興樓的小滿漢要九千五、勞斯萊斯轎車連司機要一千二、俱樂部貴賓廳要六千四…我撇眼看見李芹美低頭計算,轉頭問她:“芹美,這樣是多少?”李芹美抬頭説:“遊經理今晚花了兩萬七千元,其他雜項小費不算。”遊勳文這才覺得事情有些怪異,陪笑説:“楊協理,您有什麼賜教嗎?”我平淡的説:“這一晚上,足足要花掉你一個半月的薪水,我真有些過意不去。”遊勳文大概這時才想起楊垂徵是稽查部的主管,神尷尬的説:“楊協理您…您別客氣,我和楊經理一…一起做東,還負擔得起。”我説:“一般來説,在上海我們很少以中聯的名義進出這些場所,我一直以為報出中聯集團的名號,説不定可以打個折扣優惠一下,沒想到原來是要更貴一些呢,這倒是我沒想像過的。”楊光榮不敢説話,遊勳文聽出我的譏諷之意,結結巴巴説:“也…也不是…這樣。”我説:“不該是這樣的事,往往被人得變成就是這樣了,對了。

廣西南寧的樟木採購是你負責的嗎?我在總公司聽説桂慶公司取得新林場,按理説供應給我們中聯的樟木應該可以調降價格不是嗎?”遊勳文全身震動了一下,急急忙忙辯解説:“那…那林場還…還沒正式開筏,他們答應一開筏之後,就立刻調降…真的。”我搖搖頭説:“我聽到的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