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我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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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傾以為慕寒淵的周密部署還要等幾天,所以當進入房間看到牀頭坐着的優雅身影后差點兒被嚇得叫出聲來。
她抬手打開了燈,果然沒有看錯,是亞斯。
這大爺衣着復古的短款棉衣,領口邊滾了一圈白淨的絨,黑的長褲貼身而穿,修長的腿雙疊在一起,畔攜着抹看好戲的微笑面對安羽傾,看慣了他平時緻貴氣的模樣,忽然這麼一套普通的小休閒,安羽傾被驚豔的同時忍不住問道:“誰讓你這麼穿的”亞斯一點兒都不意外安羽傾會問出這麼個問題,表情連變都沒有變,淡笑道:“上官親自幫我挑選的,説是我平時太高貴了一些,穿這樣的衣服好接接地氣。”安羽傾敢打包票,上官恆的原話絕對不是這樣,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飄忽地問道:“你穿這套衣服多長時間了”亞斯這才凝眉想了想,淡淡吐出兩個字:“一週。”果然是真愛啊安羽傾腦海中再次湧現大片粉蘑菇雲,她對這個大魔王雖然談不上了如指掌,但是一般的生活習慣還是清楚的,比如説吧,他的潔癖程度不輸於慕大神,還沒見他穿同一套衣服超過一天的,多半天就算是設計這件衣服的人很有才華了,原來這世界上的很多東西無關乎東西本身,有時候跟送東西的人也有很大關聯。
亞斯有本事在層層防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當初安羽傾在山莊偷偷逃跑就已經領略過亞斯這種本事,由此看來他今天是來帶自己離開的。
安羽傾坐在沙發上,秀眉輕皺,顯得有些難為情:“我們要是走了,慕老先生怎麼辦雖説我的確不怎麼擔心他。”亞斯比她還要難為情:“什麼我們你想去哪裏”安羽傾被狠狠一閃,半天沒有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直愣愣地問道:“你來不是接我走的嗎”亞斯凝眉看向安羽傾,十分疑惑:“誰説的”安羽傾這下反應過來了“蹭”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那你來幹什麼”亞斯聞言好笑地看着安羽傾,明顯有揶揄的味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好着沒有,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跟慕寒淵見面,從上官那裏聽到這個消息就趕過來了,現在貿然帶你出去保不準會壞了他的什麼計劃,再者我看你在這裏呆的也好,更重要的是”亞斯修長的手指將安羽傾從頭到腳指了一遍,涼涼道:“你現在不同於往常,一個身體兩條命,以前皮糙厚抗摔,我即便冒着風險帶你離開,哪怕被段城發現了也能拖着你走,但你如今的模樣,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還不如直接找段城拿把槍崩了我算了。”安羽傾面無表情地盯着亞斯,淡淡説道:“就沒人告訴你不要惹孕婦生氣嗎”亞斯攤攤手:“我又沒生過,我怎麼知道”
“”安羽傾有些虛弱地衝亞斯擺擺手:“行了,你走吧。”亞斯頷首,優雅起身,邊整理衣服邊説道:“也好,我是瞞着上官出來的,上官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止我過來看你,趁他還沒有發現我趕緊回去。”安羽傾了有些發疼的太陽,剛往前走了一步,眼前的景物忽然狠狠晃了晃,下一刻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自己。
亞斯臉上的笑容盡數收斂,嚴肅地看着安羽傾,然後俯身將安羽傾打橫抱起,輕柔地放在牀上,又給她蓋好了被子,這才沉聲問道:“段城對你做什麼了”安羽傾待這陣眩暈過去才勉強笑笑:“沒事,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可能我覺得沒什麼,身體卻做出了些反應,再者就是你們別每天嚇我。”
“知道了。”亞斯抓着安羽傾的手放進被子裏,沉聲應道:“別多想,好好照顧自己,你要是出任何意外那就是捅破天的大事,段城要是敢對你做什麼,我才不管法律不法律,懂嗎”
“嗯。”安羽傾輕輕閉上眼睛“知道了亞斯哥。”亞斯等安羽傾睡以後才離開,遠離別墅後發短信給上官恆報了聲平安,然後直接趕往慕寒淵那裏。
聽完亞斯的描述,慕寒淵立刻做出決定,今晚就動手要不是因為a市是大市,遍佈的耳目實在太多,他又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早就把段城抓住碎屍萬段了平時商界的詭譎風雲倒也沒什麼,不過都是成王敗寇,但想要輕易抹殺掉幾條人命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更別説段城手中還握有安羽傾跟慕鎮楠。
“都安排好了嗎”慕寒淵背對着葉紹清幾個,沉聲問道。
秦欖點了點頭:“嗯,我安排在四周的人都是英中的英,萬無一失。”慕寒淵聞言沒再説話,靜靜看着腳下恍若金粉鋪撒而成的城市。以前征服這裏只是他的第一步,他要的是更多類似於這樣的城市,可是現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竟生不起半點漣漪,如果羽傾有任何意外,縱然給他整個天下又有什麼用亞斯靠在沙發裏,上官恆斜斜地倚着他的肩膀,葉紹清轉身之際輕輕瞥了眼,已經鎮定了很多。剛開始看到心裏到底有些接受不了,但他們既然敢在自己面前這樣,就説明真的相信,誠心理解才是首要,相比較而言還是秦欖比較淡定,見到後還悠悠然來了一句:“這樣沒什麼不好,不過是一個人愛上了另一個人而已,無關於別。”儼然一副情聖模樣。
夕陽落下,在天邊扯出一片血。田素妝容緻地走向別墅,還沒到門口就被人攔住,她等着其中一個人進去告知段城,然後在大門打開後光明正大地走進去,好像這裏是段城的家,而她是家中的女主人,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田素眉眼處的悲涼,她是那樣愛着他,即便第一次就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卻還是步步淪陷,不知身,不知悔改。
此刻段城坐在大廳的沙發中間,聽到腳步聲只輕輕抬了抬眼皮,然後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銀製匕首,嘴角牽扯出譏諷的笑意:“難得你還記得我,這種時候依照你攀附權貴的子,應該是躲得越遠越好,還來做什麼”田素微微紅了眼眶,什麼話都沒説。
段城聽不到回答疑惑地抬起頭來,盯着田素這模樣半晌,涼涼開口:“你是在外面受欺負了嗎”不外乎段城會問出這樣的話,田素雖然平時看起來囂張跋扈,但是段城見多了她委曲求全的模樣,她雖然狠辣但心思還算細膩,只是被欺壓的時間太久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罷了,如若不然他又怎麼會之前將她留在身邊那麼久所以乍一看到她樣子,難免往那個方面去想,可他現在都自身難保,目前乾的事情不過是以卵擊石,哪裏還能給她什麼庇佑段城一句話成功讓田素淚珠不斷,知道段城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所以田素立刻抬手擦汗眼淚,深一口氣後才説道:“段城,你跟我走吧。”段城把玩銀匕首的手一頓,有些愕然地抬頭看向田素,似乎有些不相信地問道:“你剛才説什麼”田素嘴抖動裏了幾下,平裏的張揚妖媚全然不見,這樣的她看起來竟然也乾淨得如同一個處世未深的女孩子。田柚鼓起勇氣説出隱藏在心中的話:“段城,我帶你走,離開這裏好不好”看段城還是發愣的模樣,她繼續沙啞着聲音説道:“之前你那麼高高在上,我雖然喜歡你卻從來不曾存有這樣的想法,可是現在不一樣,段城,你鬥不過慕寒淵的,四周全部被他監控起來,我知道你是不甘心,可是天底下不止一個厲害的人,你就算贏了他又能怎麼樣趁着事情還有轉機之前,我們出安羽傾然後離開這裏,以你的才華在哪裏不能生活我們我們遠走高飛好不好”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許久過後段城才緩緩將匕首放回到桌上,卻沒有説話。讓他震驚的不是田柚妄圖更改他的想法,甚至是帶他走。真正讓他震驚的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見過自己最卑鄙無恥的一面,此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表述的卻是她真的喜歡自己。
田柚看段城沒有説話,心中升騰起一絲希望,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急迫地問道:“可以嗎”
“哈哈哈哈哈”段城忽然近乎於癲狂地大笑起來,期間的自嘲苦澀聽得田柚心間泛疼,段城笑得起身都帶着輕晃,不住得輕咳起來,等他笑夠了,忽然大步走向田素,然後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十分殘忍地開口:“帶我走你憑什麼”田柚眼角淚珠不斷,卻倔強地一句話都沒説,來之前就知道會是這種結局,他從來都不相信任何人,也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可是自己相信他,無論他做出多麼過分的事情,自己都願意陪着他。
誰説信任是兩個人的事情她一個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