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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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史大夫伊實特穆爾、中丞崔彧等言:“納蘇喇鼎默埒、實都、王臣濟,黨比僧格,恣為不法,楮幣、銓選、鹽課、酒税,無不更張變亂。銜命江南理算者,皆嚴急輸期,民至嫁賣女,禍及親鄰。維揚、錢塘,受害最慘,無故而隕生者五百餘人。其初猶疑事出國家,近按問首實,乃知皆僧格及其兇黨之為,莫不願食其
。此三人既已伏辜,宜依條論坐以謝天下。”從之。
又言:“河西人錫棟罕,領兵為宣,其吏詣廉訪司告其三十六事,檄僉事簿問事,而錫棟罕率軍人禽問者辱之,且奪告者以去。臣議從行台選御史往按問錫棟罕,仍先奪其職。”又言:“行台官言,去歲僧格既敗,使臣至自上所者,或不持璽書,口傳聖旨,縱釋有罪,擅籍人家,真偽莫辨。自今凡使臣必降璽書,省、台、院、諸司必給印信文書,以杜
欺。”帝曰:“何人乃敢爾耶?”對曰:“耀勒特圖、巴延徹爾比嘗傳旨縱罪人。”帝悉可其奏。
又言馮子振、劉道元指陳僧格同列罪惡,詔省台臣及董文用、留夢炎等議。其一,言:“翰林諸臣撰《僧格輔政碑》者,廉訪使閻復近已免官,餘請聖裁。”帝曰:“死者勿論,其存者罰不可恕也。”戊子,杭州放鷹。
是月,葉李南還,至臨清,帝遣使召之,俾為平章政事。李上表力辭,未幾卒,而李淦至,詔除淦江陰路教授以旌直言,從中丞崔彧請也。
李前後被賜之物甚多,而自奉甚儉,嘗戒其子曰:“吾世業儒甘貧約,惟以忠義結主知,汝曹其清慎自恃,勿增吾過。”指所賜物曰:“此終當還官也。”比卒,悉表送官,一毫不以自私。
中丞崔彧言:“鄂州一道,舊有按察司,約蘇穆爾惡其害己,今僧格奏罷之。臣觀鄂州等九州隸南京,而行台移治建康,其淮東廉訪使舊治淮安,今宜移治揚州。”又言:“諸官吏受賕,在朝則詣御史台首告,在外則詣按察司首告,已有成憲。自僧格持國,受賕者不赴台憲司而詣諸司首,故爾反覆牽延,事久不竟。臣謂宜如前制,惟於本台、行台及諸道廉訪司首告,諸司無得輒受。又,監察御史塔迪實,言女真人嘉琿迪去歲東征,妄言以米千石餉棟爾特穆爾軍萬人,奏支鈔四百錠,宜令本處廉訪司究問,與行省追償議罪。”皆從之。已而中書省請以彧為右丞。帝曰:“崔彧惟可使任言責。”不允。
三月,壬寅,御史大夫伊囉勒等言:“比監察御史商琥,舉昔任詞垣風憲、時望所屬而在外者,如胡祗遹、姚燧、王惲、雷膺、陳天祥、楊恭懿、高道、程文海、陳儼、趙居信十人,宜召置翰林備顧問。”帝曰:’朕未深知。俟召至以聞。”丁未,誅僧格黨默埒、實都、王巨濟。初,帝以實都長於理財,釋之。博果密力爭,不可,一
中凡七奏,卒並誅之。
己酉,中書省右丞何榮祖、平章政事珠爾卜丹並罷,以大司農特爾格、翰林學士承旨琳沁併為平章政事,兼領舊職。
珠爾卜丹嘗請復立尚書省,博果密曰:“阿哈瑪特、僧格相繼誤國,身誅家滅,前鑑未遠,奈何又
效之!”事遂寢。至是榮祖以疾,
珠爾卜丹以久居其任,令免署,惟食其祿,與議中書省事。
特爾格初為司農寺達嚕噶齊,從獵巴雅爾之地,獵者兔,誤中駱駝,帝怒,命誅之,特爾格曰:“殺人償畜,刑太重。”帝曰:“誤耶?史官必書,亟釋之!”庾人有盜粳,罪應死,特爾格曰:“臣鞠之,其人母病,盜以養母耳,請貸其死。”至是進平章,以病足,聽肩輿上殿。
以阿爾為中書右丞,梁德珪為參知政事。
庚戌,帝如上都。
壬子,敕都水監分視黃河堤堰。罷河渡司。
壬戌,給還嘉木揚喇勒智土田、人口之隸增坊者。時省台諸臣乞正典刑以謝天下,而帝猶貸之死,給還其所籍。
夏,四月,丙子,弛甘肅、太原酒,仍榷其酤。
辛卯,設雲南諸路學校,其教官以蜀士充。
五月,丁未,中書省臣言:“佞人馮子振,嘗為詩譽僧格,及僧格敗,即告詞臣撰碑引喻失當,國史編修陳孚發其狀,乞免所坐遣還家。”帝曰:“詞臣何罪!使以譽僧格為罪,則在廷諸臣,誰不譽之!朕亦嘗譽之矣。”詔以郭佑、楊居寬死非其罪,給還其家貲。
六月,戊辰,詔聽僧食鹽不輸課。
壬申,江西省言:“肇慶、德慶二路,封、連二州,宋時隸廣東;今隸廣西,不便,請復隸廣東。”從之。
癸未,以徵爪哇,暫兩浙、廣東、福建商賈航海者,俟舟師發後從其便。
湖州、平江、嘉興、鎮江、揚州、寧國、太平七路大水。丁亥,詔免田租一百二十五萬七千八百餘石。
閏月,壬寅,罷福建歲造象牙齒鞶帶。
庚戌,回回人呼布穆斯售大珠,帝卻之。
知上思州黃勝許,恃其險遠,與趾為表裏,聚眾二萬據忠州。辛亥,詔遣湖廣省左丞劉國傑討之。賊眾勁悍,出入巖
篁竹中如飛鳥,發毒矢,中人無愈者。國傑身率士奮戰,賊不能敵,走象山。山近
趾,皆深林,不可入,乃度其出入,列柵圍之,徐伐山通道,且戰且進。
甲寅,右江岑從毅降。從毅老疾,詔以其子鬥榮襲佩虎符,為鎮南路軍民總管。
廣東西路安撫副使諤圖鼎等誹謗朝政,錫布鼎復資給之,以風聞三十餘事,妄告省官,帝以有傷政體,捕惡黨下吏如法。
是月,詔廉訪司巡行,勸課農桑。
禮部尚書張立道使至安南,謂其王陳燇曰:“昔鎮南王不用嚮導,率眾深入,不戰自潰,天子亦既知之。汝所恃者,山海之險,瘴癘之惡,而云南、嶺南之人,與汝習俗同而技力等,今發而用之,繼以北方之勁卒,汝能復抗哉?且前年之師,殊非上意,邊將讒汝耳。汝曾不悟,稱兵抗拒,逐我使人,今禍且至矣。”
燇泣謝,出奇寶為賄,立道卻之,因要其入朝,
燇曰:“貪生畏死,人之常情,誠有詔貸以不死,臣將何辭!”乃先遣其臣阮代之、何維巖隨立道上表謝罪,修歲貢之禮如初,且言所以願朝之意。時有忌立道之功者,言必先朝而後可赦,
燇懼,卒不至。
秋,七月,庚申朔,詔以史弼代伊克穆蘇、高興,將萬人徵爪哇,仍召三人者至闕。
辛酉,河北河南道廉訪司還治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