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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一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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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屠維赤奮苦十月,盡重光單閼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o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紹定二年(金正大六年,蒙古太宗元年)冬,十月,乙未朔,詔:“諸道提點刑獄,以十一月按部理囚徒。

蒙古兵入慶陽界。金詔陝西行省遣使奉羊酒幣,乞緩師請和,蒙古不受。

癸卯,太學錄陳壎進言:“方張之敵,未亡之金,叵測之忠義,跳梁之羣盜,皆所當慮。”帝曰:“此正治不忘亂,安不忘危之意。”壎言:“正為國體未治且安耳。”又言用人貴乎公,帝曰:“今人才亦自難得。”丁未,臣寮言:“請申飭監司、郡守,自今所屬闕官,以次攝事,毋得差非見任官。如有違,其受差及差之人並鐫斥。”從之。

庚戌,進知吉州越汝悆官一等,以和糴有勞也。

己未,臣寮言:“百司庶府,循例而忘法;監司守令,枉人而徇情。請飭內外奉行法令。”從之。

壬戌,詔賑台州被水之民,蠲諸賦税有差。

丁卯,臣寮言:“請下國子監、內外學校之官,令於士子程課之外,迪以義理之學,厲以行藝之實。”從之。

新知婺州莫澤朝辭,帝曰:“婺州正要得人,記向時守臣魏豹文曾理會經界,如何?”澤言:“婺州向時凋弊,皆緣税籍不明。今經界既正,賦役均平,故不費力。”帝曰:“義役聞尚未了。”澤言:“義役乃民間自樂為,州縣扶助耳。”帝曰:“峒寇尚未消弭,正要理會。”澤曰:“盜賊不足慮,全要州縣得人。”帝曰:“然。”己巳,太尉少卿、知臨安府趙立夫言:“請將荼槽、下沙合為一寨。”帝曰:“每寨幾人?”立夫曰:“多者百二十人。”帝曰:“京城民訟如何?”對曰:“臣幸與民相安。”帝曰:“都民當撫縻,使常在風和氣中,不可使有愁嘆。”又問:“刑獄如何?”對雲:“獄常空。”帝曰:“民命所關,不可淹延。”己卯,臣寮言:“請令户部下諸路監司,凡民訟,依次第官司結絕,如未經予奪,不得索案改送,先從台部常切遵守。”從之。

十一月,己丑,熒惑入氐。

十二月,丙申,雪。蠲大理寺、三衙、臨安府點檢繳賞酒庫所見鹽贓賞錢。給諸軍薪炭錢,出戍官兵倍之。

丙午,前知安吉州趙必觀,言楮券破損腐爛,人不以為重。帝曰:“此緣錢少耳。”因問:“苕霅之民今已安業否?”必觀言:“臣至郡,民不聊生;聖恩賑給,連歲小稔,民安業。”辛亥,以翰林學士鄭清之為端明殿學士,籤書樞密院事。

乙卯,軍器監度正言:“江西、福建、湖南災蕩,老弱轉溝壑,壯者遂為盜賊。”帝曰:“此州縣不得人,以至於此。”對曰:“今選任之際,更宜謹之。”帝曰:“選任誠不可不審。”又言:“近來放散忠義軍及破落士人,去為賊用,請行下諸將,隨宜招收,籍以為軍。士人在賊中者招諭之,更宜示之以信。又力行節儉,以財用,以化貪鄙。”帝曰:“恭者不侮人,儉者不奪人,朕平力行此二者。”蒙古始置倉廩,立驛傳,命河北漢民以户計出賦調,耶律楚材主之;西域人以丁計出賦調,瑪哈摩斯古喇迪爾主之。又以史天澤、劉嶷、舒穆嚕札拉三人為萬户,分守中原。

丙辰,再給諸軍薪炭錢。

蒙古圍慶陽,金遣伊喇布哈救之。

先是金主遣使諭意於布哈,謂白華曰:“汝往邠州,六能往復乎?”華自量可馳三百里,應曰:“能如期宣諭而復。”金主甚喜,謂華曰:“汝從來語及徵進,必有難;今鋭於平時,何也?”華曰:“向用兵,以南征及討李全之事梗之,不能專意北方,故以為難。今蒙古兵入界已三百餘裏,若縱之令下秦川,則何以救!不得不以一戰摧之。與其戰於近裏之平川,不若戰於近邊之要隘也。”是歲,金罷近京獵地百里,聽民耕稼。

o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紹定三年(金正大七年,蒙古太宗二年),正月,壬申,雷。

臣僚“請令諸路提點刑獄官親行所部,凡翻異駁勘之獄,同守臣審鞫,便宜予決,毋得滯留。其有職兼守臣者,令以次監司行。”從之。

金伊喇布哈遇蒙古兵於大昌原,以忠孝軍提控完顏彝為前鋒。彝擐甲上馬,不返顧,士氣皆倍,以四百騎破蒙古八千之眾,遂解慶陽之圍。自蒙古構兵二十兵,僅有此捷,奏功第一,於是陳和尚之名震國中,授定遠大將軍,世襲穆昆。忠孝軍皆回紇、奈、曼、羌、渾及中原被俘避罪來歸者,鷙很難制,唯彝御之有方,坐作進退,皆中程式,所過州縣,秋毫無犯,每佔則先登,疾若風雨,諸將倚為重。

金主命權籤樞密院事額爾克屯邠州,布哈及總帥約赫德還京兆。

初,蒙古遣翁鄂囉為小使,至陝西行省,恐事機,留之。布哈等既解慶陽之圍,志氣驕滿,乃遣翁鄂囉歸,語之曰:“我已準備軍馬,能戰則來。”翁鄂囉還白之,蒙古主怒,議遣皇弟圖壘伐金。

布哈之馭軍也無法,好趨小利,嘗一夜馳二百里,軍中莫敢諫止。完顏彝憂之,私謂同列曰:“副樞以大將為剽掠之事,今得生口三百,明得牛羊一二千,士卒死者則不復計。國家數年所積,一旦必為是人確除盡矣。”或以告布哈。一,置酒會諸將,行酒至彝,布哈曰:“汝曾短長我,又謂國家兵力當由我盡壞,信有之乎?”彝飲畢,徐曰:“有之。”布哈見其無懼容,漫為好語云:“有過當面論,無後言也。”是月,蒙古定諸路課額。初,太祖徵西域,倉庫無鬥粟尺之儲,於是羣臣鹹言:“雖得漢人,亦無所用,不若盡殺之,使草木暢茂,以為牧地。”耶律楚材曰:“夫以天下之廣,四海之富,何求而不得!但不為耳,何名無用哉?”因言:“地税、商税、酒、醋、鹽、鐵、山澤之利,可得銀五十萬兩,絹八萬匹,粟四十餘萬石。”太祖曰:“誠如卿言,則國用有餘矣。”卿試為之。”至是用楚材言,定課税、酒税,驗實,息十取一,雜税二十取一。

二月,庚戌,以直寶章閣魏大有知漳州,措置招捕盜賊;起復直寶章閣陳韡知南劍州、福建路兵馬鈐轄、同措置。又起復趙範、趙葵節制鎮江、滁州軍馬。範、葵時丁母擾,求解官,不許;卒哭,乃起視事。

庚申,蠲江西、湖南、福建被盜州縣税賦一年。

閏月,癸酉,逃卒穆椿竊入皇城縱火,焚御前甲仗庫,衞士捕得之,磔於市。時李全銷朝廷兵備,故遣椿為亂。於是先朝甲仗燒燬殆盡。

戊子,詔:“江西、湖南、福建盜寇,凡脅從之民,束身出官,並與釋罪;能自戮渠首來者補官;偽官、土豪帥眾立功者官之。”三月,戊戌,臣僚請補衞兵額,戒內侍毋得私役,革賃號,修火政,以肅宮;從之。

癸丑,置會子庫監官一員,專作堂差,以有舉選人充。

夏,四月,庚午,詔:“諸道提點刑獄,以五月按部理囚徒。”癸酉,蠲紹興府餘姚、上虞縣民户折麥一年,以水災也。

己卯,漳州連城盜起,知龍巖縣莊夢詵、尉鍾自強不能效死守土,詔各削二秩,罷。

五月,丁未,知撫州林孝聞削二秩,罷;以臣僚言官軍入境,閉關不納,科擾軍糧,民户被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