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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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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灩訝異。

“總管很多嗎?”

“呃,有兩個。一個是管僕役的茜夫人,一個是管雜務的睦先生。”衞廷想了一下:“嗯,不過就地位來説,睦比較高一點。”

“那我見他吧。”瀲灩輕輕點個頭:“能請你帶路嗎?”衞廷點頭一笑,“和我來吧——不過你去見他做什麼?”一面領著瀲灩往僕人活動的偏廳走去一面回頭問:“你身體還沒完全復元,其實多休息比較好。”

“我沒受什麼傷。”瀲灩安定地回答他:“可是如果什麼都不做只是休息,我的心裏會亂得受不了。”

“…哦…也對…”衞廷摸摸頭,陪她領到睦工作的地方。那是一個大倉庫。不斷有人來來去去,可是瀲灩一眼就看出其中光著頭上了點年紀,身材瘦削矮小的老紳士便是睦,因為其他人忙著工作,經過他時卻都相當有禮。現在似乎是在忙著與商人結帳的時候,苦力將貨品搬進倉庫存放,一邊的帳房便忙著記上一筆,而那位老先生則是一臉嚴肅地在旁邊監視著。

“我去叫他——”

“不…”瀲灩輕聲制止:“我等。他現在正專心地執行自己的工作,我尊敬這樣的人。”衞廷看看她,沒説什麼,只是退在一邊靜靜地陪著她等。搬來搬去的工作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衞廷站得受不了已經蹲下起立好幾次,可是瀲灩卻和那位老先生一樣只是靜靜地站著,看着,直到一切就序。然後睦才整整衣領,朝著他們走來。

看見衞廷在瀲灩身後對他擠眉眼,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微一點頭便轉向瀲灩,“皇子妃,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地方嗎?”

“是的。”瀲灩對他微微一笑,“我想請你為我介紹這整座城、這塊土地,以及它的人民。”

“——這些事情,如果皇子妃想知道,城中的圖書室有完整的資料。我很忙,抱歉。”説著他竟然也不行禮,便直接掠過瀲灩往外走,衞廷幾乎要叫出聲來,瀲灩卻冷靜異常地出聲:“請留步,睦先生。”她的聲音中隱含著某些教人無法抗拒的力量,老人硬生生地煞住步伐,回過身,“是!”瀲灩對著他綻開絢麗的笑顏。

“多謝你。那麼,當我遇到不可解的問題,可以請教你嗎?”老人一呆,像是非常不習慣地輕咳一聲,“當…當然。”

“抱歉打擾了你的時間,那麼我就到圖書室去了。”瀲灩温柔地對他一點頭,舉步離開。

“衞廷,圖書室在什麼地方?”

“耶?”衞廷一呆——他哪知道?這個城他來過不不十次,可是都不起過一天就走了…“沒關係。”瀲灩笑了起來,“正好一間一間慢慢地逛。”

“…在西邊的塔樓。”睦帶著不甘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瀲灩回眸嫣然,“謝謝。”

“管理員如果不在的話…可以向我拿鑰匙。”睦不自在地別過身離去,“我通常在廚房附近。”瀲灩含笑前行,衞廷卻不住地回望,等兩人進了主城的通道,衞廷才不可思議地大叫:“你看到沒?那老頭的頭竟然紅咚咚的耶!太神奇了!”瀲灩噗嗤輕笑,神態優閒地向西邊邁進。衞廷在她身後一步步慢慢地跟著,收起興奮的心情,以全新的眼光審視著她。她沒有任何貴族的驕氣,卻比他認識的任何貴族都要優雅美麗。雪契啊雪契,你是隻愚蠢的驢,要是現在在這裏的不是我而是你,你一定會後悔今天早上沒給她一個温柔的擁抱就離她而去。

接下來幾天,瀲灩都泡在圖書室裏,管理圖書室的是一位中年學者,儘管初見時對瀲灩有些瞧不起,但是瀲灩與他閒聊幾句話便使他的態度全然改變——衞廷才發現,這美麗的新娘竟然還念過很多書,有很多自己的見解。再次驚訝於她的表現,衞廷愈來愈覺得雪契愚蠢不堪;雪契走後半個月內,瀲灩已經摺服了睦和大多數的僕人,只留下少數不知名的人士在背地裏對瀲灩惡作劇——食物烹調突然走味或是牀墊之下放了松果等等…瀲灩全都一笑置之。反而有人看不過去嚴加註意,終於揪出一兩個人來的時候,瀲灩也只是温言婉責,便放過他們。

一個月之後,不再有人惡作劇,瀲灩的氣也好多了。全城上下最不高興的人只有茜一個——還是有人不喜歡瀲灩,都沒有人願意再幫她去欺負瀲灩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不斷地寫信報苦雪契有關此地的一切事情,然而她卻不知道,幾乎她報告的每一件事情,衞廷也同樣寫了一封信去。至於雪契會相信誰呢…***“衞廷,我想出城走走。”城內的事務大都摸了之後,瀲灩突然對衞廷這麼説。後者呆呆地看了她半晌,不知道該怎麼應她才好。雖説他本身也不喜歡老是關在城裏面,可是現在是絕最冷的時候,一想到要去接那陣陣刺骨蝕的寒風,衞廷的臉都白了。

“嗯…外面很冷喲。”

“我知道。”

“現在出去也看不到什麼的…人民躲在家裏取暖過冬,商店也只有下午營業。就連出外溜冰滑雪的小孩都被關在家裏了——你要出去幹什麼?”

“去看看士兵。”瀲灩看看外面,眼前並沒有下雪,可是雪層已經積厚到膝,每天掃雪也成為城裏的工作之一。

“這麼冷的時候,不能和家人相聚,一定不好受的…我也擔心士兵們會不會有凍傷或是生病的現象。”説著她瞅著他微微一笑,“你不是醫生嗎?”

“嗯——”一句話堵得衞廷只有點頭長嘆:“好啦…”都城離兵營大概四五十里,快馬來回五個小時。雖説瀲灩這個決定讓睦有點吃驚,可是他沒有説什麼,回頭便開始準備旅途所需的東西。瀲灩則在一旁堅定可是客氣地指示要增添些什麼,或著城內誰的親人在軍營,也可以乘機要求她送什麼去。東西開始搬上車時,睦站在衞廷旁邊看着瀲灩,低低地一嘆:“真是温柔的妃子…”

“?”

“前幾天她看到去年兵營送來的報告書,一個人研究了很久…這些東西都是他們需要的,去年皇子在城裏,也有蝶羽將軍會負責處理…今年…”衞廷想了半天,對睦笑一笑,“她會是個好皇妃,對吧?”老人輕輕點頭,退離而去。

這一行車內只有他和瀲灩,外面護送的兵士知道皇子妃是帶著補給品去軍營,也都神抖擻。馬車緩緩地動了,離開城堡經過街道向軍營而去。衞廷裹得像顆球,連手都包在手籠裏面。看着對坐的瀲灩,他又不好奇了,“怎麼了?你還是皺著眉頭。”

“我想,大概會有人説我故作姿態。”瀲灩托腮看着外面雪景,“或許我是吧…可是我有真心,所以非做不可。”接不上話,衞廷隨便地開了口:“聽説雪契贏了,再一個月就要回來。”瀲灩臉一黯,衞廷暗罵自己口不擇言,急於安她,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古腦兒全倒出來:“我啊,我是在南方長大的——也不見説多南方,至少沒到雪契這次去的那麼南方…哎、哎!不提雪契,我是説,我住的地方比這裏温暖得多了——不不不…不是我住的地方,是我生長的地方…呃,對,我父母住的地方…”瀲灩含笑望着他手忙腳亂地解釋不停,很想和他説她早知道他絕不是雪契的醫生、也不可能和雪契住在這寒冷的絕…可是她話到嘴邊總是收了口,看着他那麼急於取悦自己的模樣就覺得心暖,一時間倒也捨不得拆穿他拙劣的謊言。所以她只是笑着問了一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