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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善舉重金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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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近拼鬥裂聲及火苗子剝刺聲中,耿玉玲盯注雷一金的面龐,十分關切又十分擔心地道:“金,你傷得不輕,有把握對付這兩個兇人嗎?”雷一金信心十足地道:“你看,現在師叔不是將她們圈住了嗎?只要我一介入,一對一,問題便解決了!”耿玉珍看了看那邊的,咬咬牙,道:“你説得對。金,何妨再用‘馭劍成氣’?”雷一金道:“只要用得上,我當然會用。”她何旨知道,雷一金今夜已兩度使用,消耗了不少真力,雷一金現在是處於咬着牙苦撐的局面,為了不使耿玉珍擔心,他依然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耿玉珍急切地道:“金,速戰速決才是上策,像你這種武功,正是解決眼前的唯一最佳萬式,似先前那種快法…”雷一金深沉的一笑道:“我想?這一點無須你提醒,我的招式快逾電光石火,方才若非負你在身,其勢將會更快…”耿玉珍予以深深一瞥,方半轉身道:“那麼,我走了!”雷一金道:“小心。”於是,耿玉珍行衝有些蹣跚地繞着前面的火場離開,雷一金亦不再遲凝,迅速將真氣調整了一周天,立即向南宮鐵孤那走去!

現在,那邊的拼戰似乎已更白熱化了,兵刃的撞擊聲是那麼刺耳的震響着,而暴叱厲吼的也和任何一場殺伐中的味道無異、淒厲與殘酷;間或夾雜着短促或悠長的慘號悲叫,這慘號與悲叫,總也透着千百年來人頭在生命寂滅前的一剎那,那種絕望及恐布,這一切,他下山後就一直經常的聽到,他直向“雙鈸追魂”南宮鐵孤身側走去,如今,南宮鐵孤勇如悍虎,攻勢似滔滔長江大河,他的兩位對手卻窘態畢,捉襟見肘,被得左支右絀,那“銅冠道”甚至還掛了彩,右肩角上鮮血着!

“雙鈸追魂”南宮鐵孤狂笑着,身形閃躍得快捷無匹,一對追魂鈸暴出暴縮中,他霹靂般大吼道:“都來吧,看看‘鐵旗門’的老子們含不含糊你們這狗的‘三元會’龜孫子!”

“華陀杵”丘謙使的一把七七四十九斤的杵,看似很笨重,尤似搗藥的杵一樣,但在丘謙的手裏,簡直變成活的了,那份快、狠、準、穩,再加上杵身所泛閃的黑黝的寒芒,一時飛卷一時橫掠,一時直起,一時猛砸,功力之深其妙處可稱“匪夷所思”四字,與他對搏的“大蟒鞭”魏正到吃力異常,手上的一蟒鞭幾乎已有些旋展不開了!

丘謙一邊狠拼,一邊叫道:“門主,你放心,我們倒一個也必拉着他們一雙來墊底,‘鐵旗門’不會能人丟在二朗山!”南宮鐵孤大笑道:“好,手底下加把勁!”這邊,雷一金有如行雲水般灑地飄掠過去,在他飄移的時候,凡是擋着他進路的“三元會”的徒眾無不悶哼連連,像似風吹稻穗般紛紛撲倒,出過五丈的距離,已有三十多名三元會的徒眾橫卧於地!

雙鈸翻飛中,南宮鐵孤喝采道:“夠勁,兄弟,有你兩下了!”雷一金“龍圖刀”揮舞中,他回首一笑道:“過獎了,大哥,看不才擋住這些豬頭三!”逐漸地,戾氣在形成,血腥更濃重了,斯殺中的雙方,以及圍在周遭的每一個人,大家都預得到,這必然會是一個慘烈至極的結局。

雷一金彷彿一驚亮光向永恆,忽然撲三丈之外,他毫不遲疑地旋展了最威猛的攻擊,用他的“龍圖刀”

“就像密集的虹電和剛暴起的龍捲風一樣,凌厲無匹的重重落向“紫面飛叉”包平!

“紫面飛叉”包平和“白鷹”項安原是雙戰“鐵旗門”

“飛龍十衞”之首“慈面辣心”莫雲,鑑戰一千多招,好不容易才佔上風,雷一金竟傾全。力猝襲,這樣的變化是頗為出人意料的,原本就打得極為艱辛,突然介入雷一金這就更加倉惶失措了——滔滔的寒電彷彿暴雨般縱橫四面八方瀉,圈舞的形影帶着有形無形的狂飆卷揮,把空氣撕開,把天與地都含括了“紫面飛叉”包立的兵刃方才慌亂的揚起,龐大的軀體已拋向了半空,在那團疾勁的充斥滿了縱橫力道的漩渦中翻滾彈撞,不似人聲的號叫,便含着腥赤的鮮血濺落!

“白鷹”項安,急迫中貼地滾竄,連人帶着他的傢伙“三環刀”飛撞“慈面辣心”莫雲,莫雲原本沒有料及雷一金會介入,尤其是包立一死,項安又被圈人那狂風中。神稍為一鬆,想不到項安來這一手。

“慈面辣心”莫雲,不愧“飛龍十衞”之首。在那樣的情勢裏,居然驀地旋身,硬以自已頭承受項安“三環刀”揮掃。一大片血淋淋的皮隨着刀鋒沿颳起,卻不吭不哼,他雙枚翻劈,宛如自虛無中凝鑄了華陀神的杵杖,渾然有聲地猛將竄撞過來的項安劈貼於地,項安只慘號了半聲,骨折腹破,腸臟溢四處,他便恁艇古怪地黏在地下,肥的身子,剎那間也似是縮減了好多——像一個乾癟的豬膽!

雷一金望着“慈面辣心”莫雲抱愧地一笑:“莫兄,很抱款…”莫雲道:“二爺,別那麼説,莫雲只是皮之傷。能為二爺效勞,莫雲榮幸!”而這時“大魔刃”桑青竟拋下了陳少安,讓這位“紅袍七尊”的唯一生存者獨戰“魔刀鬼刃”楊陵,形同瘋狂似的隨後追至!

雷一金似乎不見不聞,他的龍圖刀猛落急卷,攻擊轉向就近的“翻天掌”餘世康,而“慈面辣心”莫雲也參加了另一個戰圈。協助“心雙魔”閻氏昆合鬥“三元會”的“清心堂”

“澄意堂”——“袖裏針”崔明遠“黑旋風”項成兩位堂主!

這邊,雷一金刀掌織,倏落急揮“翻天掌”餘世康在地下連連滾動,一雙“峨嵋刺”拼命地招架,桑青則挾其雄渾的掌力兜壓向雷一金。

“追魂無影”孫正燮的對手,原本是這位“三元會”首席堂主“翻天掌”餘世康,如今頓失對手,但他沒有離開,眼見桑青震向雷一金“追魂無影鞭”幻起圈圈鞭打兜向“大魔刃”桑青!

而此時,雷一金雙腳幻出幾十點黑影,蹴踢桑青,而“龍圖刀”化成一蓬刀雨並襲,去勢如電,把正在地下滾逃的餘世康連手斬斷,活活刺死!

桑青雙目赤紅形容獰猙至極,他身形不變,去勢如舊,單臂在急速的顫揮裏,將千百勁力溶瀉為一點,猛卷反,人影掠,桑青連中三鞭,衫破綻,血橫飛,但是,他右袖猝而抖閃,袖口中,一團拳大的藍星倏倏縮,打得雷一金幾乎摔跌下來!

那是一枚連着銀細蓮的錐球,就像一個拳頭大的刺蝟,全都嵌滿了尖鋭的錐角,這一記,是打在雷一金的腿部位,如果桑青不是在挨鞭之下身形不穩而失去準頭,雷一金受的創傷恐怕就會更重了,饒是如此,雷一金左大腿部,仍是破裂一個血,由傷口肌的陷凹與血糊狀看來,那枚錐球是硬生生嵌進去的!

一個蹌踉之後;雷一金己拔回了在“翻天掌”餘世康屍身上的“龍圖刀”一邊暴喝道:“孫正燮,這裏沒有你的事,去,速戰速決!”他一邊説着話“龍圖刀”甫自餘世康屍身拔出,又似一條怪蛇飛也似的飛向桑青!

滿身血污,面孔扭曲的桑青,模樣似要吃人的張牙舞爪,他一面硬攻,一面銼碎牙地吼:“卑鄙下的東西,你還有什麼臉面叫你的字號?

雷一金左手“血刃掌”飛騰閃掣,右手“龍圖刀”則晃掠不定地以吐的電芒做着試探,他冷冷地道:“以眾凌寡,桑青,並不比我戰法光彩,而搏命之際,又有誰訂下了一定的規律及程序!”桑青極快地移挪騰飛“大魔刃”有如水銀瀉地,那般無孔不入的劈斬穿舞着,他左邊的衣袖中的錐球則時而閃,收縮之間,神出鬼沒。

“我會要你死在這裏,雷一金,我會一丁一點地零颳了你,碎削了你,活殺了你!”雷一金沒有回答,只是全心全意地做着進退攻拒,大腿上,血如注!

另一邊,和“鐵掃帚”丁磊火拼中的李志中,驟然在一個撲躍中撲向丁磊,別看這位“二頭陀”體壯,這時的身形宛如一團圓球,由上而下,銀杖直穿,鐵掃帚丁磊立時大吼如雷,鬚眉俱張、旋身、拋肩,鐵掃帚暴探,反攻李志中中盤!

向下急落的李志中,竟然不躲避,近着對方的鐵掃帚衝擊,在離地那檔接近的高度裏,做了個美妙又如石火般的滾翻,連人帶杖刺向丁磊。

全身驀地後仰,丁磊鐵掃帚各自劃過一個小弧由下往上暴揮,他的右手鐵掃帚在李志中的頭陀杖砸下“鐺”一聲斜蕩,右手五指卻在李志中背上抓下了五條深深的幾可見骨的血痕;肌是硬被撕碎刮裂的,那樣的痛苦,李志中卻忍受了,實際上,如果他想躲避對方傷害,是可以躲過的,只要他躍閃出去,然而,他不願這樣做,他要冒這次險,受這樣的創傷,目的僅是要收回他預定的代價!

他的面孔在突兀歪扭小,頭陀杖也電掣般透進了丁磊的膛,丁磊全身猛縮,右手盪出的鐵掃帚,李志中急速仰首蹲,堪堪從頭皮掠過的鐵掃帚已拋出老遠,李志中提杖起身,往上一挑,丁磊的一個身體便被挑出一丈多遠,倒跌而下!

丁磊口中發出來的慘叫,泛着如此悽怖的尾韻,窒溢在滿口的鮮血湧噴着,而“旋風匠”徐元龍和“雲中鶴”聶凱這一對也到了決定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