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裏逃生初嘗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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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一把把我抱起來,我瞬間到心裏一熱——畢竟是我親生父親啊,以往可從沒這樣抱過我呀!
“父親,快送我上醫院!”我發不出聲,心裏喊道。可我卻被父親一步步抱着到了內室放在了牀上。只聽雲姨大聲喊道:“兒子,快上!按老媽教你的去做!”那個叫人看了都噁心的傻子赤條條地站到我面前,居然還來我衣服!我現在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那沒人的父親出賣了!我已經一絲不掛,身上沾滿噁心的口水。傻子在我身上又摸又咬,呼哧呼哧地像頭野獸!我羞憤加,恨不得一刀殺了他!門外那個偽善的惡婆娘笑着大聲説:“你搞他母親,他搞你女兒,這樣公平吧?”
“我們也開始吧?”是畜牲的聲音。
“急什麼?等你女兒做了我媳婦,我們就是親家了,做的時間不多得是?現在還是好好看他們早成好事吧!”在我身上又摸又咬的野獸突然停下來,我彷彿從鬼門關裏回過了神。只見他轉而去不停地自己的下體,臉漲得像豬肝。
“媽,我不行啦!”野獸叫道。
“也許是旅途太勞累了。”這是畜牲的聲音“你就讓兒子歇着吧,反正這已經算是你的人了…”惡婆端來一杯冰水要我喝,我閉着嘴,水全溢到我的口上,一股透心的涼意佈滿我全身,不一會兒我四肢居然恢復了知覺。我確信自己是死過一回的人,現在又復活了!我剛套上衣服,只覺腹中一陣翻騰。
“哇!”我翻江倒海地嘔了起來,噴灑在席夢思牀上,楠木地板上,身上…我肆無忌憚地傾瀉着內心的穢物。那個惡婆心疼得要命,惱羞成怒,終於出了本來面目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小賤人!找死哦!”像拖着一隻死狗似的把我扔在洗手間裏“快給我洗乾淨!”我鎖上門,讓清涼的自來水順着我的頭頂在身上淌成無數條小溪,嘩嘩譁,嘩嘩譁,和着我如泉的淚水盪滌着我不潔的軀殼…逃!這是我唯一的活路!洗手間上方開着一扇沒加鐵柵的小窗,我踩在馬桶的放水箱上探頭往外一看,正好有條不大的塑料排水管順着窗邊往下延伸,直到二樓下的巷面。我趕緊穿好衣服,把水籠頭擰到最大,在放水箱上反墊上一隻塑料水桶,腳踩桶底上我爬出窗外,順着排水管往下滑。剛滑到一半,排水管斷裂了“啪”一聲,連人帶水管一起重重摔在地上。我顧不得難忍的疼痛,站起來一瘸一拐地鑽出小巷,穿過大街,直奔小火車站。火車站上冷冷清清的,連站務員也看不到,看起來短時間裏沒有進出的火車了。我繞過站台,見幾節鐵皮貨車車廂靜靜地停在一邊。我想也沒想就鑽了進去,瑟瑟地縮在車廂角落裏,心裏才稍稍安定下來。緊張、驚恐的心理一解除,隨之而來的是極度的睏倦,我在悶罐子似的車廂裏沉沉地昏睡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陣陣寒意向我襲來。車廂外,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的“咔嚓”聲與遠處的汽笛聲此起彼落。我睡眼朦朧地鑽出車廂,一看已是滿天繁星,皓月當空,四周的景物也全變了!我知道自己被拉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城市!我沒有驚慌,有的只是疲軟和飢餓。我搖搖晃晃地走下鐵軌,往***燦爛的城內走去。一座弧形的大橋橫亙在面前,橋面很寬,偶爾有幾輛小車疾馳而過。橋下是滔滔的江水,過了大橋,遠處就是城區了。我走在橋中間,陣陣江風面吹來,我卻到渾身發燙。頭暈得厲害,雙腳越來越沉重。朦朧的月中,我見身旁橋欄上有特別高的立柱,靠過去想抱住它休息片刻,不料抱住的竟是一個人!這一驚讓我來不及叫出聲來,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便無力地癱軟在橋面上,漸漸失去了知覺…“醫生,她怎麼樣?”一箇中年男人焦慮的聲音。
“她是暑氣伴着寒氣,再加上嚴重的飢餓引起的疲勞昏,高燒一退,就不會有大問題了。”醫生説。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可要數落你啊,你這個當父親的很不負責任呀!女兒病到這種地步,你居然還讓她餓到這種程度!”
“我?
…
是,是…”白的牆,白的燈,白的牀單,白的影子…還有濃濃的葯味。我知道自己現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手臂上還掛着吊瓶。見我醒了,一個三十三四歲,略顯瘦削的男人坐到牀沿,細心地,把手中端着的米糊一口一口地舀到我嘴裏,還不時用手絹輕輕地擦拭着我的嘴角。我慢慢地抿着,嚥着,靜靜地享受地看着他。他臉上除了一絲淡淡的憂傷,看不出什麼別的表情,彷彿他不是在侍候一個陌生的小女孩,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那麼自然。我知道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救了我,但此時內心所有該表現出來的之情都被他的平靜無形中擋了回來。我也漸漸地進入了他營造的氛圍中,彷彿自己真的是他的女兒,極其自然地享受着自己應有的父愛。——這是我從前夢幻中出現的情景。想起自己悽慘的身世,兩行苦澀的淚水順着我的眼角滑落在枕上。拿着手絹的那隻手不停地輕柔地擦拭着我眼角如泉的淚水,越擦拭淚水得越是通暢,我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緒的能力,最後竟噎起來。
“把你家電話號碼告訴我。”男人很平靜地説。
“爸爸…”這兩個字塵封在我心裏已經十幾年了,我卻在這個時候輕輕地不由自主地哽咽着喊了出來。
“跑出來好幾天了是不是?現在想爸爸了?”
“爸爸…”
“好了,別哭了。告訴我你家的地址,病好了我送你回家。以後呀別再亂跑了,很危險的。”他的手仍在擦拭着我不完的眼淚,好温柔好親切的叮囑啊!我確信他是在呵護着自己的親生女兒!我突然牢牢地抓住他的手,緊緊地把它貼在我的臉上,毫不控制地大哭着喊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