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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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誰都忘記了內藤幸一。
在鹿澤莊發生着一系列天翻地覆般的變化時,內藤掙斷繩索站在大廳的角落裏。他嘴裏的唾垂着一條粘乎乎的線,眼光混濁,鬆弛的嘴張開着。從他的神看得出來,完全喪失了理。內藤用眼睛掃視了一遍大廳,把目光停住他不遠處坐着的君枝太太。
涸沼涼介抬起了身子。
但是內藤搶在頭裏,撲到島崎君枝身上。慘叫聲劃破了大廳。內藤把君枝掀倒在地上,扒開她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他咬下去的地方立時湧出了殷紅的鮮血。
“你這大混蛋…”阿鐵吼着撲了上去,抓住內藤的衣領子把他拉起來,在他那血淋淋的臉上狠狠揍了一拳,內藤騰地一聲倒在地上。
君枝的左肩部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島崎安雄拖起神志昏的子,不由老淚縱橫。他請幾個女大學生幫忙來到浴池,下子的上衣用清水擦洗着傷口。在這裏只有這唯一的搶救方法。也許本不起作用。內藤已是瀕於死亡的狂犬病人,用不了兩天就會全面發作,呼困難,痙攣,害怕見水,他的生命可以説已經完了。
狂犬病以中樞神經附近被咬發病率最高,發病也快。雖説以前沒有發現由病人咬傷以後發病的先例,但可以推測,象內藤幸一這種臨近死亡期的病人,再加上咬在靠近神經中樞的肩部,無疑是在所難免了。
島崎給子清洗着傷口,看着她那瘦骨嶙峋的身體,止不住的傷心淚刷刷地淌,看來子是要離我而去了,不,也許我們將同時離開人間。
把子送回房間,島崎託幾位女大學生幫忙看護,自己則回到大廳。
松本重治正在慷慨昂。
“好了,我們來表決!”松本大聲疾呼“應該殺了內藤幸一!讓他這麼幹,只會多添幾個人負傷。按島崎教授的診斷,再過兩三天他肯定會死。殺了他,或許是件慈善事呢。”松本正在一個人一個人地徵求意見。
“我不能同意。”島崎首先發表了意見。
“為什麼?”
“這是我奉行的主義。”島崎認為沒有那個必要“殺了他或許真是慈悲,但是借慈悲名義來殺人,那將會失去人的品質。”
“我也反對。”涸沼涼介也表示了意見。他知道殺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表示反對意見的人只有島崎和涸沼兩人,其他人都消極地表示了贊成的意思。
“請殺了他吧!”內藤節子悽楚的叫聲,決定了內藤幸一的死。
涸沼沉默不語,把手槍擱到桌子上。松本伸手取過槍來,給身邊的阿鐵説:“你去幹!”
“喂,這可不行呀,檢察官哪,你還是自己幹吧!”阿鐵躲開身子,表情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是吧。”松本舉着手槍看了一眼所有的人“你們這些人心裏想殺他,卻不願玷污自己的手,事事與我作對。我知道你們是在我!告訴你們,我最討厭這種卑劣的品行!”松本兩手舉槍瞄準倒在地上的內藤幸一扣動了扳機。
內藤幸一死了。
中江真澄看着眼前發生的事,直想嘔吐。子彈穿透膛的那一剎那,內藤猛地支起了身子,倒下去的時候已經斷了氣。發黃的燈光下,內藤還是睜着那對昏濁的失去光澤的雙眼,似乎在傾訴着人生的不幸。
真澄悄悄離開大廳,摸到廁所去。
廁所在浴池附近,裏耐吊着一隻煤油提燈。她彎吐了起來;吐的時候,眼前又浮出了內藤幸一的眼睛。
“你們殺了他吧!”內藤節子悽楚的叫聲在她腦裏迴盪。節子把自己的身體給了齋藤,也許是一種保身的本能願望,到了關鍵時刻可能會幫自己一把吧。當時,她的丈夫已陷入必死的境地,死神包圍了鹿澤莊。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個女人只好以身相許。
自己對涸沼不是也抱有同樣的想法嗎?只要涸沼願意,她隨時都可以把身子給他,不會猶豫的。不過,真澄雖説也是為了保身,但對涸沼還不僅僅在此。
“這是女人的軟弱嗎?”她問着自己。
真澄離開廁所,剛出門就到黑暗中站着一個男人。
“不要出聲,你要敢鬧,就殺了你!”是阿鐵。
“我不出聲。”
“我實在是太想要你了,真的,想抱着你,呵,你要理解。我不會對你亂來的,不過你要不從的話,就怨不得我了。”阿鐵把一件什麼很尖的東西頂到了真澄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