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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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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急道:“孤男寡女,一室相處,且是不大妥當,這同榻而卧。如何使得?”白惜香道:“咱們劃地為界,互不相犯,有何步可?”白惜香嫣然一笑,道:“你既不相信自己的定力,我也不勉強了。”探手枕了,摸出一把短劍,唰的一聲,了出來。

燈光下,寒芒閃動,冷氣森森。

白惜香緩緩把短劍放在木榻中間,笑道:“這魚腸劍鋒利無比,爹爹給我,叫我作防身之用,可惜空有神物利器,卻是無能應用…”語聲微微—頓,又遭;“橫劍同榻,**分明,你要不敢和我睡在一起,那是足證你心中有鬼,睡一榻生邢念,就得留神劍刺傷之險。”林寒青笑道:“如若在下是那等偷香竊玉之人,姑娘就是再多放兩把劍,也是難以阻擋得住。”白惜香道:“此劍不同常劍,鋒利絕世,已具靈,你那點微末之技,決難當此劍一擊,但如你心地光明,發乎情,止乎禮,神劍亦憐多情人,決然是不會傷人。”林寒青心中雖然有些不信,但想到這白惜香羅之能,實非常人能以猜測,言詞之間,決是説不過,索沉默不語。

白惜香緩緩去身上衣服,鑽入被窩中,接道:“你敢和我睡在一起麼?”林寒青心中暗道:“我心無念,縱然同榻而卧,有何不敢!”當下説道:“這有什麼不敢!”站起身子,行近木榻,和農躺了下去。

白惜香道:“你的膽子不夠大,連外衣也不敢。”林寒青忖道:“山腹密室,孤男寡女,一榻同卧,不論心地如何的皎清,也是難以堵人之口,這白惜香既非蕩之人,何以竟連番出言我,此女作事,一向是叫人莫測,也許她別有作用。”只聽白惜香笑道:“你把我看作天上的仙女,敬我如神明,或把我看作女妖鬼怪,畏我如蛇蠍,就不會心生念了。”林寒青一躍而起,道:“姑娘活生生的人,但在下自信還有這點自制定力。”解開鈕釦,去外衣,重又躺了下去。

白惜香道:“熄去桌上的燭火。”林寒青怔了一怔,但卻依言施為,揚手一揮股暗勁湧了過去,熄去燭火。

只聽白惜香咯咯嬌笑,道:“此情此景,你有何想?”林寒青道:“那很好…”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一生從未和男人睡在一起,但我一點也不害怕。”林寒青只覺一陣幽香飄了過來,襲人如醉,不心波微蕩,趕忙運氣調息,不敢答話。

只聽白惜香説道:“這是你一個很好的機會,你如自信能心無念,我就可以傳你一種功,一夜時光,應該是可以記於了。”林寒奇心想答話,但真氣正自運轉,不敢隨便開口。

但聞白惜香接了下去,道:“這是武學上一大奧秘,你有着很好的武功基礎,很快的可進大成之境,但如你自知難以使心如止水,那就不能學了。”林寒青忍不住一閉氣,道:“為什麼?”白惜香道:“我傳你武功時,難免要肌膚相接,如是心神不寧,真氣難以自制,岔了氣,固將是要受重傷,而且這武功又是別走蹺徑的旁門怪學,一個不好,咱們兩人都將要毀在今宵。”林寒青把真氣返回丹田,説道:“既然這多兇險,我瞧是不用學了。”白惜香道:“你可是很怕死?”林寒青道:“往下是死不足惜,但如果累了姑娘,豈不是死有餘恨?”白惜香道:“我已經心死多年,餘下的只是具軀殼,生生死死,對我早已是難以辨識了,你還怕連累我麼?”林寒青心中暗道:“她自幼在病魔、癇苦之中長大,父母、親人都無能為力把她從病魔中解救出來。父母帶着她看遍了天下名醫,可也吃盡了苦汁,試想一個人從小吃藥長大,在死亡邊緣掙扎,沒有青梅竹馬的兒時生活,沒有遊樂歡笑,長大了,卻又知身罹絕症,無藥可救。又加重了她一重神負擔,在這等死記博鬥中長大,那是無怪她肆念俱灰,必如枯搞,視死如歸了,唉!上天付予她絕世無論的才慧,偏偏卻給她履弱多病的身軀!”白惜香久久不聞林寒青回答之言,忍不住咯咯一笑,道:“林寒青,你在想什麼?”林寒青道:“我在想上天不平,為什會賦予你絕世才表,卻吝嗇賜你個強健的身體?”白惜香笑道:“天有陰晴,月有圓缺,如若我生的強壯豈不是早成了西門玉霜?”林寒青呆了呆,忖道:“這話倒也不錯,似她這等才慧之人,哪肯甘心長耐寂寞,必將出而爭霸江湖,造的罪孽殺劫,只怕是尤甚於西門玉霜。”但聞白惜香接道:“你可知道,西門玉霜為什麼聰慧,卻才不如我麼?”林寒青道:“這個,這個,她生來就才慧不如姑娘。”白惜香道:“似她那般聰慧人物,人間已極是少見,她所以智不如我,都是因為她權之心太重,靈智受閉,讀的書沒有我多,行謀用略,總是要比我遜上一籌。”她嗤的嬌笑一聲,接道:“這一代武林鐘靈之氣,全為女子佔光了,李中慧、西門玉霜都算得絕慧才女。”林寒青接道:“不論武功、才智,李中慧都要比西門玉霜遜上一步。”白惜香笑道:“那是現在的事,三月之後,情形要大為改變,李中慧雖不能凌駕於西門玉霜之上,但也將相差極微,西門玉霜練成的武功太過博雜,已難再進境,李中慧卻是師法武學正宗,得我相贈秘贈之後,必將是一千里的進境,智謀上我要她兼容幷蓄,武功上我教她求求勝。嗯!今後二十年江湖情勢,看翠袖紅紛,鬢影在香,飛揚於錦繡河山之上,傀煞六尺鬚眉!主裁大局,行令萬里,盡是我巾幗中人。”林寒青道:“你是説三個月好,那李中慧就可以和西門玉霜對峙於江湖之上了?”白惜香道:“應該是如此才對,但如她不肯聽我的話,那就很難説了。”林寒青道:“據在下所知,那李中慧對姑娘十分敬仰,絕對不會有違姑娘之命。”白惜香道:“但願如此…”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想問你一件事,老實的告訴我,不要騙我。”林寒青道:“在下對姑娘,一向是言出衷誠,姑娘有什麼事,儘管請問吧!”白惜香道:“你長了這麼大,可曾和女孩睡在一榻麼?”林寒青沉一陣道:“只有一次,可能也許是姑娘安排的計謀,為了引誘那西門玉霜,也曾和那李中揮同室一榻。”白惜香接道:“像我們這樣同榻並卧?”林寒青道:“不一樣,那時,在下…”白惜香嘆道:“睡覺吧!我已經很累了。”林寒青毫無睡意,但又怕驚擾了白惜香,小心翼翼,閉目假寢,連身也不敢亂翻。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突聞一羣輕微的嗚咽之聲,傳了過來,不知為了何故。白惜香又突然哭了起來。

林寒着覺到她在儘量使自己的哭聲微小,似是很怕驚醒了自己。

他本想勸她幾何,但又覺不妥,暗道:“她既然是怕我知道,又何苦讓她不安,倒不如裝作不知的好。”只聽被褥悉嗦,白惜香悄然下了木榻。

林寒青心中一動,暗道:“不知她要做什麼?”緩緩側過臉,微啓一目望去。

只見白惜香披起外衣,扶壁而行,輕步向那書架走去。

她的體力,顯然更是虛弱,行動之間,十分吃力,而且隱隱可聞息之聲,那書架距木榻,也就不過是六、六尺遙,但白惜香卻在途中停下來休息了兩次。

一股強烈的憐惜之心,泛了上來,恨不能躍過去扶着她。

但這念頭又被一股強烈的好奇之心,壓了下去。

只見白習香行到書架處,伸手取了幾本書,抱在懷中,緩步向木榻走來。

她空手而去,已有着弱不勝力之,此刻一手抱書,行來更有舉步維艱之苦。

只見她一字扶鄙,一面嬌着走回木榻,緩緩把懷中她的一疊書放在枕呼,手扶木榻,息不停。

林寒青暗暗忖道:“她身體虛弱至此,看來真難以再活下去了。”不黯然神傷。

白惜香息了一陣,舉步向榻上跨去,那知剛剛抬起左腿,右腿突然一軟,跌摔在木榻下面。

林寒青吃了一驚,再也沉不住氣,一而起。躍下木榻。

情急之下,哪裏還顧得男女接受不清之嫌,一把抱起了白惜香,道:“白姑娘…白姑娘…”右手連拍她身上三處道。

白惜香長嘆長息一聲,微弱的説道:“不用費心了,我已經…”一陣急咳,打斷了未完之言。

林寒青黯然説道:“你不能死,縱然一定要練魔功,那就不妨練吧!”他為人格沉穩,素不願把深藏在心中的情意,形於外,此刻情急之下,不覺説出口來。

只聽白惜香輕聲説道:“不要緊,一時間我還死不了,抱我上牀去,點起火燭,我有話對你説。”林寒青抱起白惜香,放在木榻上,然後,點起了案上火燭。

白惜香緩緩轉過臉來,蒼白的臉上,泛現一縷笑意,櫻啓動,聲未出口,突然臉一變,道:“血!你受傷了?”林寒青低頭一看,只緝拿左間鮮血淋淋,染濕了一條腿,錦帳繡被上,到處都是斑斑血跡。

原來,他身躍起木榻時,碰在那魚腸劍上,那魚腸劍鋒利絕世,雖是輕微相觸,但卻在林寒青左間,劃裂了一道數寸深淺的創口。

白惜香多情的接道:“傷的這樣重,很痛麼?”林寒青微微一笑,道:“不要緊,只是血沾污了姑娘的錦帳繡被,倒叫在下難安。”白惜香探手入懷從枕下摸出一方絹帕,包起了傷口,撿起木榻上的魚腸劍,放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