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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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輪到上x導師的課,他假裝不經意地詢問前排同學“合唱有沒有開始練習”放大了音量,餘光瞥向夕夜。
一天一天過去,路人甲的短信逐漸成了個令人憂也能夠的問題,常常毫無預兆地,收到“你該不會是很在乎我”這樣的信息。夕夜通常不予理睬,過去有過類似的事,被無視一個月後對方就會自動放棄,但這次,此人似乎異常鍥而不捨,自己提出的問題,自己回答問題,自言自語,自娛自樂,沒有一丁點被冷落的覺悟。
有一天路人甲終於情緒低落地發來短信:“其實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和你聊聊喜歡的書。”夕夜回覆:“不必了,我們不是同類人。”總算,暫時畫上了一個句號。最終書還是沒換回來。
無法界定這個夜晚屬於暮秋還是初冬,一向對季節的劃分不。夕夜躺在牀邊上,一邊想念《通向蜘蛛巢的小徑》,一邊看着手機滅掉不再亮起。
高一的寒假,季霄向顏澤告白,卻把沒有稱呼的短信錯發到夕夜手機中。
雖然對季霄沒覺,但因為信以為真,其實有點高興。
暖黃的壁燈罩在臉頰上,燙過眼瞼的温度,定格在一片白晃晃的光。在心裏反覆演練的拒絕辭,視之為秘密卻藏不住,藉着向顏澤尋求方案讓她知曉。
一點一滴小女生心機。
至今仍被銘記。清晰。
過了幾天,事情終於拖不下去,系主任和班主任先後打電話來問:“其他系都練得如火如荼,我們系的合唱為什麼毫無動靜?”夕夜老實回答,沒有人願意參加。然後被扣上“缺乏能力”和“格孤僻”的帽子。
系裏幾個活躍的女生在領導們許可的情況下跳出來主持大局,扮演救世主,組織活動時照顧到每位同學的情緒,惟獨沒把顧夕夜考慮在內,因為“眾所周知,顧夕夜自視過高瞧不起同學”身為院系學生會主席的那個女生,甚至直截了當地對夕夜説:“我們不需要類似花瓶、吉祥物之類的角,你就不用參加了。”與其間夾雜的驕傲與當初説着“體育部人手不夠啊,忙死啦,夕夜你來幫幫我吧”的顏澤如出一轍。
以同樣的居高臨下的姿態,掌控着別人的去留。
而顧夕夜的應對方式也是一如既往。在更小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一個驀然忍耐聽憑擺佈的人。
但是聽憑擺佈,不代表沒有心、不會傷心難過。
下了最後一節課,天早已暗了,一路月光淒涼。
吹着冷風走,起初多少帶點目的。去過咖啡館、酒店、四下安靜的冬夜裏的體育場,那裏有比白天是深了好幾個度的磚紅跑道,以及鐵絲網。
焦急僅僅這麼一丁點,再往後只好漫無目的,走到哪裏算哪裏,了路反倒歡欣。
晚上九點半,本應去聽系裏學工老師的講座,眼下,已經自暴自棄到“a級簽到”的活動都不參加了。
路過一片居民樓,不知從哪個窗口飄出一首異常和經的歌,叫《失敗的離棄》。
到寢室時,去聽講座的室友還沒回來。
沒有開燈,關上門臨窗而立在黑暗裏,垂直在眼前的一條闊路,散落了靜止的黃玉紅的燈光,兩站白光由遠及近緩慢移動,一點豔綠時而亮時而不亮,街邊有一爿小賣部,招牌發出幽暗藍光。
宛如銀河。
那些星辰從一個點向外擴散,出了絲,最後,變成被污染的顏料盤。
[六]下一次與人談,已是三天之後,而對象竟又是路亞彌。
亞彌在路口和一個棕捲髮、馬尾辮被吹得逆向飛揚的女孩揮手道別,轉身後,夕夜就映在她的視網膜中央。
兩人一同去外賣門店買了熱茶,邊喝邊慢慢往學校走。夕夜不想過早結束對話,步伐放得極慢,亞彌不得不走走停停。
提及剛才那個女生,亞彌毫無戒心地介紹説:“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喬綺,高中和我同班,現在讀財大。我們可要好啦,以前還喜歡過同一個男生。”夕夜覺得“喜歡過同一個男生”並不能作為“要好”的例證。
“季霄?”亞彌微怔,繼而撥鼓般搖頭:“一個神似季霄的男生。”
“那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明顯喜歡喬綺,最喜歡的人和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看着他們因為我不幸福?所以,就退出咯。”